“娘娘身上颇有一股侠女风范!”赵向荣勾唇一笑,邪气又潇洒,带着少年人的风、流肆意。
“若是在江湖,定然是声名远扬!”余音在舌、尖缠绕带着几分缠、绵的暧昧。
好攻气的少女!!顾绵绵眼中多了几分兴趣,眉眼轻扬,眸光流转,“赵姑娘不该是赵姑娘,应该是赵公子才是,不然平白损失了这份风、流!”
赵向荣微微一愣。
顾绵绵身子微微往前一倾,轻笑,低声道,“世人总说巾帼不让须眉!”
“可巾帼为何要一定不让须眉呢!”
抬眸,深深的看向她,顾绵绵斜斜倚在一旁,神色轻挑,却自有一股神采飞扬
“在我眼里,赵公子也好,赵姑娘也罢,都只是赵向荣!”
“莫要被性别拘束了!”看着黑裙少女绷得笔直的身子,她莞尔一笑,“没人规定姑娘家一定要穿长裙带发簪,描眉抹粉啊!”
“可世人都这般!”赵向荣目光微垂,低声道。
回到京中,娘亲把所有男装都藏了起来,头上的金冠还是她竭力保下的,为此,她娘已经几日不曾跟她说话了。
“所以,这世上只有一个赵向荣!”顾绵绵拍拍她的手,“只要不后悔就好!”
“我不曾后悔!”赵向荣抬眸,眼眸发亮。
“那我期待有一日赵小将军可以成为赵将军!”而不是因为父亲的光环。
“我……”赵向荣咬唇,眼中忐忑,“可以吗!”
顾绵绵虚虚点点她的春,“你要说,我试一试!”
赵向荣目光越发坚定,“我试一试!”
两人靠的近,声音轻微,除了靠的近的赵夫人偶尔听清一言半语,其余人只看到两人极为投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赵夫人脸越发的绷着,目光时不时的飘向赵向荣,眼中藏着一丝怒火,却生生的忍住。
“这两人倒是投缘!”皇后目光微动,意味不明的轻笑,“淑妃跟赵姑娘在说什么呢!”
顾绵绵换了姿势,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慢悠悠的道,“臣妾说,可惜赵姑娘是女儿身,若是男儿,我一定后悔死了!”
“后悔什么?”荣暄大步走进来,玄色金边的衣角上的金色龙尾一晃而过,银色的祥云随风藏起。
“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淑妃娘娘请安!”赵将军不似想象中的魁梧威猛,身量修长,眉眼锋利,眼眸狭长,下巴处一小撮胡子。
行走之间带着一股军中的豪迈与利落,不见一丝煞气跟凶悍。
这个人不简单!
顾绵绵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目光微动,她起身道,“皇上金安!”
“臣妾的意思是可惜,臣妾嫁人太早,不然一定要跟赵姑娘回家!”
皇后起身,行了半礼,荣暄摆摆手,衣摆扬起,随意坐下,闻言诧异挑眉,“回家干什么?!”
顾绵绵眨眨眼,“不告诉你!”
“呵!”荣暄冷笑,凤眼一扬,“朕今日留赵将军用膳,你走吧!”
不告诉朕,朕就不准你蹭饭!
“说的好像臣妾今日就要饿死是的!”顾绵绵轻哼,下巴一抬,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老子有钱,什么买不到!
“荣荣,我请你吃饭!”她一把抓住赵向荣的手腕,拉着人往外走,嘴里念念有词,“诶,看到没有,嫁人了就这样,他不高兴给我饭吃,我就要麻溜的滚开,所以荣荣,你千万别嫁人,一定要娶一个回来!”
赵向荣彻底愣住,无助的看向父亲,淑妃怀着身孕,她又不敢挣扎,就这样被拖走。
赵将军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淑妃的肚子,又隐、晦的扫了眼陛下的神情,恭敬的低头立在一旁。
“哼,嘴巴真是越来越利索!”荣暄冷哼,脸上却没有多少怒意。
赵将军拱手,恭敬道,“臣给小女请罪,请陛下恕她不敬之罪!”
“绵绵是个闹腾的,与赵姑娘无关!”容暄冲五常示意。
五常立刻上前道:“陛下,可以用膳了!”
皇后眸色沉沉的看着殿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
寿安宫中,太后咳嗦了半天,才勉强止住喉咙间的痒意,就着安嬷嬷的手喝了口温水,她闭上眼长舒一口气:“静王什么时候回来?”
安嬷嬷:“估计,上元节应该能回来!”
“上元节啊,这么说,除夕哀家见不到静王了!”太后神色疲惫,整个人恹恹的很没精神。
“太后,看见静王妃也是一样的,您若是想静王,不如把王府里的小少爷叫进来看看!”安嬷嬷扶着太后坐起来。
屋子暖和,暖和的让人总是提不起精神。
太后只觉得困乏无比,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好多东西,想什么东西都要费了好半天的功夫。
“不了,吵得哀家头疼!”
喘了好一会,太后才满头大汗的挤出一句:“叫淑妃过来,哀家想看看她!”
“太后,您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劳神了!”安嬷嬷劝道。
太后瞪她:“去!”
“是!”安嬷嬷咬唇,“奴婢给您喂完药就去!”
……
栖霞宫。
顾绵绵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在持着一根树枝舞剑的赵向荣。
半响后,她惊叹道:“真是翩若蛟龙……”话风一转,“饭菜准备好了吗?!”
“秋鱼已经备好了,娘娘今天想用什么汤?”
“萝卜汤!”顾绵绵起身伸了个懒腰,嘟囔道:“不过我不喜欢萝卜!”
赵向荣点到为止,一个旋转,飞快的收势,裙摆扬起又高高的落下,犹如一朵半开的花。
“啪啪啪!”顾绵绵冲她招手:“荣荣你来!”
赵向荣上前,鼻尖有细微的汗珠,眼睛晶亮:“娘娘!”
“这个怎么样?!”剑一样的簪子,比寻常的簪子略长一样,簪身修长窄细,簪头雕刻着几朵迎春花。
若不说是簪子,倒是像极了一把匕首。
顾绵绵又拿过一个像是剑鞘一样的银色剑鞘,把簪子往里一插,这样看起,就像是一支造型独特的簪子。
“此物可合心意!”
“甚是相合!”赵向荣抬眸,目光潋滟如春色。
两人相视一笑,明明是初见,却意外觉得气场相合。
没敢耽误多久,用完膳后,顾绵绵就叫富贵送赵向荣去永宁宫。
忽然想到后面还绑着个人,顾绵绵眼珠一转,照例给铃铛塞了一大碗饭,撑的她不住的打嗝,才把人放走。
“淑妃娘娘,您饶了奴婢吧!”铃铛扑通跪下,连连磕头。
顾绵绵:“我一不打你,二不骂你,要怎么饶你!”
“求娘娘别在给奴婢饭吃了!”铃铛哽咽,德妃现在已经不让她近身伺候了!
“淑妃娘娘,求您发发慈悲,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好啊!”顾绵绵笑眯眯的点头,看着铃铛感恩戴德磕头,又慢悠悠的说了句:“若是有一日,你在凝香宫不好过,可以来找我!”
铃铛跟收了惊的兔子似的,蹦起来飞快的跑了。
“娘娘,管她做什么?!”春萍恶狠狠的剜了眼她的背影,嘟囔道:“德妃身前的大宫女,还能在凝香宫不好过?!”
宋姑姑笑道:“以前不会,现在可不一定!”
春萍困惑,却识趣的闭上嘴,不再多问。
顾绵绵打了个哈欠,躺在软塌上哼哼:“谁去凝香宫跟德妃要银子?!”
“一百两呢!”
春萍眼睛发亮,“娘娘,德妃真的会给银子吗?!”
这些银子真的给她吗?!
“应该会吧!”顾绵绵不确定,德妃被她气的那么狠,这银子没那么顺利要过来。
不过白得的东西,费点力气也是应该的!
小太监忽然来报:“娘娘,寿安宫的安嬷嬷来了!”
“来了?!”顾绵绵还以为太后会在除夕宴上发难呢,没想到太后这么沉不住气。
……
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失去了几分光泽,黑发中更是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灰白,面容消瘦,原本显得美艳的脸上多了几分刻薄尖锐,像是骤然老了二十岁似的。
顾绵绵站在床前,气定神闲的打量着太后,对她冷厉的目光毫无反应,微微一笑,轻声道:“太后要见我,不知是有何事!”
“您都病的这么重了,应该好好养着身子才是!”别没事瞎琢磨动歪心眼。
【这双眼睛真令人厌恶,迟早哀家要挖了这对眼睛喂狗!】
“咳咳咳,哀家叫你来,是想问你,送过去的嬷嬷伺候的可周到!”太后扶着安嬷嬷的手坐起来,靠着美人靠,神色疲惫,目光慈爱的看着她。
“若是哪里不好,你告诉哀家,莫要为她们动了气!”
【哀家送的人,你都敢关起来,还动用私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不好!”顾绵绵大大方方的点头:“既然太后这么说,明天臣妾就送回来!”
“臣妾实在不喜欢她们,看着心里就发堵!”她直直的盯着太后的眼睛,一点都没避讳,“臣妾还在孙嬷嬷头发里找到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粉!”
“什么,竟然有此事?!”太后大怒,拍着床边怒道:“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还残害皇嗣!”
“哀家定要把她们扒皮抽筋!”
“五马分尸!”顾绵绵顺口接下,在太后看过来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太后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一笑,神色和蔼道:“这么大的肚子,站着也不累,快坐下!”
立刻,有人搬来一把椅子,椅子上还放着一个深色绣花的坐垫。
“娘娘快坐!”安嬷嬷殷勤道:“娘娘可要喝点什么?!”
“用了膳过来的,不饿!”顾绵绵盯着那个垫子眯眼,扭头看着太后,忽的一笑:“太后,臣妾不累!”
“快坐下吧,你这个身子站在哀家面前,哀家心里发慌!”太后眯着眼,回忆道:“想当年,哀家怀皇上的时候,站着就累,恨不得日日坐着躺着!”
【这垫子里的东西可是哀家废了九牛二虎才弄进宫来的!】
【淑妃,你可别浪费了哀家的一片心意!!】
【哼,往后这宫里就没有淑妃这个人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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