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静无声,五常犹豫了一下,迟疑的唤道,“陛下?”
她想见朕就见不成,朕又不是她手下的奴才,招之即去!荣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喝道,“滚!”
五常吓了冷汗直冒,慌乱退出去,一直退到殿外。
“公公!”安嬷嬷焦急的凑上来,“皇上怎么说?!”
五常满脸为难,“嬷嬷,皇上不肯见我!”
“什么!”安嬷嬷一惊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太后那边还等着呢!”
“公公,再去通传一声,劝劝皇上。”
他一个奴才还能劝动皇上?五常在心里无声的咧嘴笑了笑,脸上一派难色,“姑姑不如先回去,皇上这会正在忙,等皇上有空闲了,我在禀告。”
忙,这会有什么好忙的,忙着宠幸嫔妃不成,这可还是白天!
这难不成还要白日宣淫不成,这新入宫的安嫔这么不要脸?!
简直是岂有此理!安嬷嬷脸黑成碳,憋气道,“太后正等着,有事跟皇上商议,你再去禀告一声。”
“嬷嬷,你就别为难我一个奴才了!”五常公公叹气。
“五常公公!”春分提着裙子飞快的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娘娘说,皇上头疾犯了,让您传太医!”
五常一惊,随手指了一个小太监去请太医,自己飞快的往殿内跑去,一连声的问道,“皇上怎么忽然头疼了,疼得可厉害?”
春分低头不吭声跟着他跑进去。
见状,安嬷嬷只能无奈的返回长寿宫。
“什么,皇上不来,甚至没有召见你?!”太后猛的站起来,一脸阴沉的盯着安嬷嬷,她整个人气色差了好多,一双眼睛,眼角皱纹细密,看着比以前老了不少。
“是,太后,皇上随意打发了奴婢!”安嬷嬷莫明的委屈气愤,她伺候太后二十几年,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打,狗还要看主人,皇上这般轻视她,等于轻视太后。
“这个逆子……”太后气的眼前发黑,脑门一突一突的,她忽然晃了两下,直直的往后倒去。
“太后!”安嬷嬷惊慌失措冲过去,“快来人,传太医!”
……
栖霞宫
五常被盯得腿发软,硬着头皮努力往旁边挪了挪,干巴巴的叫道,“陛下……”
您有话说,有事吩咐成吗,别这么盯着他,他害怕!
荣暄脸色冰冷,嫌弃的扫了他一眼,撇过头去不看他,满脸写着朕怎么能容忍这么蠢的人在身边:“朕瞧着你越来越没用!”
五常几乎哭了,“皇上,那是太后啊!”您可以跟她甩脸色,他一个奴才还能给太后甩脸色不成,是不是嫌死的慢啊。
顾绵绵塞了一颗葡,萄嘴里,看五常欲哭无泪的表情,瞧着好笑,忍不住笑道,“编个好借口,拖延一会是一会呗!”
五常幽幽的抬头瞥了她眼,所以,安嫔娘娘每次都用皇上头疾犯了这个借口?!
顾绵绵得意的挑眉,头疼多好的借口啊,怎么个疼法,疼得厉不厉害,不全凭皇上的一张嘴嘛。
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倒先得意起来,荣暄冷笑一声,眯眼,不善的盯着她,捏着她的脸,佯怒道,“胆大妄为,朕也是你能编排的?”
“唔……”顾绵绵被捏着脸,嘴里的葡,萄就露出来了,这个葡萄皮薄个大无籽,还特甜,掉一个好心疼的,她急忙捂住嘴,推开他的手,含糊不清道,“陛下,能不能不要捏我的脸!”
“臣妾脑子笨,也就只会这一个借口!”
“朕瞧着你不笨,借口张口就来!”荣暄见她吃的高兴,吃的摇摇晃晃,一脸陶醉的样子,心下一软,揉,着她鼓起的脸颊,温声道,“你喜欢,朕那里还有,一会叫五常再送点过来!”
“那臣妾就不跟陛下客气了!”顾绵绵笑得跟偷着鸡的狐狸似的。
“你何时客气过!”对她,他真是越来越纵容了。荣暄轻轻摇了摇头。
“朕先走了,你最近乖一些,别出去惹事!”他始终记得顾绵绵凶猛的跟一只小老虎似的,把江采月揍得哇哇大哭的样子。
瞧着真是鲜活!鲜活的好像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顾绵绵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一直很乖从来不惹事,不信您去问我哥!”
“呵呵!”荣暄笑着摇头,入宫前,顾家的资料就已经送到他手上,顾云腾是个什么性子,他岂能不知道,起身,站在她面前,拍拍她的头,“你哥嫂倒是宠你!”
“啊……”顾绵绵惨叫一声,捂着头哀嚎,“不能拍头的,会越拍越矮的!”
“哈哈哈!”荣暄故意又去拍了拍了,见她气呼呼的样子,乐不可支,背手扬长而去。
顾绵绵扁扁嘴,往旁边一倒,不满道,“我要是矮了,就赖他!”
“娘娘,真是越发小孩子心性了!”宋姑姑笑眯了眼,美滋滋的看了眼顾绵绵的小肚子,脸上的慈爱几乎发光。
这宫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小主子了。
……
步撵上,荣暄垂眸斜靠在一边,闭眼。
五常立刻喝道:“慢点,别颠了皇上!”
“皇上,您要不先回静心殿传御医瞧瞧?”安五常瞥了眼周围,扬声问道。
“您头疼可还好?”
“再慢点!”
本就慢的速度被他呵斥了两声后,已经慢的跟乌龟爬一般。
还没完了?!荣暄剜了他一眼,脸色发黑。
五常打了个冷战,险些跪下。
皇上,奴才可是跟安嫔娘娘学的,头疾这个真的很好用啊!
长寿宫。
太后闭着眼躺在床上,一旁的太医正在诊脉,“太后还是要放宽心,别动怒!”
“如此方能无事!”
“臣开些平心静气的药,吃些日子,臣再来诊脉!”
太后闭着眼哼哼道,“哀家心头仿佛有把火,烧的浑身难受!”
太医:“太后,心病还需心药……”
“母后,如何,怎么忽然病了!”荣暄大步流星走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皇上怎么来了!”太后淡淡的问道。
“朕听闻母后有事,不放心,所以来看看!”这屋里的香闻着有些气短胸闷,他冲五常使了个眼色。
五常机灵的上前,抱着香炉递出去,“皇上最近夜间有些不安寝,白天看的奏折又多,这头疾又犯了。”
“皇上怎么的头又疼了!”太后讥讽扯扯嘴角,脸色却很平静,一点没有刚刚安嬷嬷回来时的震怒。
荣暄垂眸,眼中多了一份玩味,他犯头疾不好吗,心里恨不得朕死,脸上倒是装的一副慈爱,真是可笑,“母后找朕可有事?”
太后沉默了一会,挥手道,“都退下吧!”
“是,太后!”所有人退了出去,内殿只剩下母子二人。
太后想跟皇上聊几句,联络母子感情,只是抬头,看到皇上冷峻淡漠的眉眼,心下一顿。
这个儿子到底是跟她生疏了,果然翅膀硬,了,就不听话了。
“咳咳!”她咳嗦了两声,捂着胸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气息不稳道道,“哀家听闻平王跟安王正在整顿内务府?”
“手段冷酷,令人发指,如今整个内务府闹的不可开交!”
荣暄脸色平静,一点都没有被质问的心虚愧疚,理所当然的道,“嗯,父皇生前边说要整治内务府,如今父皇不在,当由朕来!”
先帝说个屁!太后险些骂脏话,忍了忍,咬牙道,“那也不用这般,内务府都是宗室掌管,负责皇家一切事物,你这突然又是要查账,又是要肃清风气,闹的是不是有点大!”
进内务府做事的虽然也是宗室,可是血缘远去了,只得几个末支的爵位,往常连宫宴都没资格参加,可到底与那些奴才的身份不一样。
“哀家听闻,安王昨天都扔了几个进牢里严刑拷打,好歹也留着荣家的一份血,怎么能如此……”
“恩,这跟母后有关吗?”荣暄诧异道抬眸,满脸不解。“母后,朕查账也是为了查蛀虫!”
“不然,朕还以为这民间不过两文的鸡蛋,还能卖到几两,真是令人惊叹!”
太后一噎,“哀家掌管宫务也有十几年,内务府也一直由哀家掌管,你这贸然整顿内务府,似乎时在暗示哀家动了手脚一般!”
“哀家心里那口气堵着,憋的气都喘不过来!”
“母后多虑了!”荣暄淡淡道,没有开口说,朕相信母后,只是轻声道,“朕登基一年,母后可知,这一年内务府的开销跟父皇在时的开销,孰多孰少。”
不等太后回答,他轻轻一笑,讥讽道,“更多一层,您说有意思不!!”
太后一僵,先帝驾崩,后宫嫔妃全部被她送到庙中祈福,少了那些人的开支,内务府开支竟然还能与往年一样,甚至还多了一层,谁不生疑。
她暗暗把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想说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下去,“哀家到底老了……”
“母后哪里的话!”荣暄笑眯眯的道,“母后,你突然犯病,想必是那些人进宫求情了,朕会吩咐人拦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您别放在心上!”
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事,那可是一年几十万的银子啊!太后胸口一疼,疼得眼前发黑,靠在床上,一时没了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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