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唐羽所映照而出的不是天道。
而是那些他所在乎的人。
因为有了他所在乎的人，所以不得不将天道映照而出。
而不是因为天道而将他们映照而出。
是他们在前，天道在后。
来哥笑了笑：“我也感觉没意思。”
“不过估计也快了吧，这方天道现在已经虚弱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还能在坚持多久。”来哥满不在乎的说道。
此刻他脸上满是豁达。
“其实他可以坚持很久很久的。”
突然间熟悉的声音在虚空之中传来。
顿时几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师父。”
“老三。”
唐羽身影浮现，直接在来哥身边坐了下来。
来哥肥胖的大脸，带着笑意：“老三，拿酒，喝点。”
“我不是给你拿了很多吗？喝完了？”唐羽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是，我得留着一点点的喝，你这神出鬼没的，容易找不到你。”来哥振振有词的说道。
唐羽无奈一笑，看着来哥眼神微微一凝，一道无形的波动打入到了来哥的神魂内。
“这道念力，可以让你随便喝，随便抽。”唐羽说道。
顿时来哥大喜，他试验了几下，发现只要自己神念一动，就可以将烟酒呈现而出。
他也可以以此来出售一些烟酒了。
一想到这些来哥眼睛都放亮。
“师父。”
孙悟空欣喜的说道：“师父，你去了哪里，我很想你的。”
唐羽笑了笑：“我只是在诸天逛了逛，没有什么。”
几个人顿时寒暄了起来。
甚至说着一些以前的事情。
笑声传出去很远。
期间来哥也说到了天道虚弱的问题。
对此唐羽给出的解释就是，来哥不会在天道的虚弱而死去的。
原本唐羽认为来哥听到会欣喜异常。
可是来哥只是眼睛微微一亮，转而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让唐羽有些费解。
只听来哥突然间询问到了一个自古以来的难题：“老三，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向着远处看去。
耳边似有似无有着婴儿啼哭的声音传来。
其中夹杂着一些大人的欣喜的笑声。
哭声和笑声对比鲜明。
唐羽有些发懵，他没有想到来哥竟然问出了如此深奥的问题。
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人活着也许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活着。
人活着本没有意义，但因为活着才能去寻找一些活着的意义。
只听来哥继续说道：“我活了数千年了。而始终都不知道活着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曾经我努力的想要将佛教发扬光大，强大自己的修为。”
“可现在我发现，即使真的强大，我又能够强大到什么地步呢？不过就是走出天道，进入大道罢了。可是在大道去依旧还如蝼蚁一般。”
来哥苦笑着，向着孙悟空看了一眼：“凡人都在努力的修炼，他们认为自己修炼有成，可以飞升了。进入到了天庭，可最终不过就是阻拦他大闹天宫的一个小兵罢了。甚至是天河的小兵。”
“这条路太遥远了，我走不到尽头。”
来哥淡淡的说道：“所以老三，如果有一天天道真的崩碎，消散，那么我随着天道而去，也是一种好的结果。”
唐羽有些愕然的看着来哥。
想不到来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在他印象之中，来哥一直都是很不要脸，甚至贪生怕死，爱占小便宜。
然而这番话却大大的出乎了唐羽的意料。
“来哥，你好多了。”唐羽说道。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来哥叹息着说道：“其实仔细想想这个世界真的很是无趣。”
“怎么会无趣呢？你不是有烟还有酒吗？”唐羽打趣的说道。
来哥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拿起酒再次喝了起来。
来哥这一番话，给孙悟空等人也都干沉默了。
“哈哈……还真是热闹呀。”
伴随着一声大笑。
一身灰色道袍的太上老君浮现而出。
他脸上依旧还是那种和蔼的笑意。
仿佛带着怜悯众生的情绪。
然而细看之下，那双眼中却始终都带着一种冷漠。
那是隐藏在灵魂深处的冷漠无情。
太上忘情。
在很久以前唐羽就知道了。
其实鸿钧之所以能够执掌天道，无非就是占据了一个好的时机罢了。
如果他和太上老君修为相同，他未必算计过太上老君。
“好久不见。”太上老君冲着唐羽笑了一下。
转而直接坐在了唐羽的身边，然后拿起肉就吃了起来，毫无形象。
唐羽说道：“你这个样子，如果被别人看到，估计很难想到你就是太上老君吧？”
“一切遵循本心就好，何必在乎他人。”太上老君不屑的说道：“如果连本心都失去了，活在他人的眼中，那么此生也就这样了。”
他向着唐羽看去：“对此你应该早已经知道老夫才是。”
“你我道不同。”唐羽说道。
“嗯，这倒是，你这条路太艰难，可最终苦的是自己呀。”太上老君叹息了一声，转而低着头开始大口吃肉。
唐羽突然饶有兴趣的说道：“如果你突然想要拉屎，你如果遵循本心，你会不会直接在这里脱裤子？”
孙悟空等人都向着唐羽看去，各自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在憋着笑一样。
而太上老君也一愣，苦笑着说道：“你怎么还如以前一样，有些无耻。”
“这不是你说的本心吗？”唐羽说道。
“嗯，也对。”太上老君说道：“就比如你刚刚那个问题，如果真的有着五谷轮回之物，那么老夫自然不会在乎何时何地。只是老夫早已经不知道五谷轮回之物了。所以你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
“怎么会没有任何意义呢？毕竟恶心了一下你。”唐羽笑着说道。
太上老君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呀。还真是如过去一般，但也不同了。哎。”
他看向唐羽叹息了一声：“于老夫的本心而言，始终都是在求道。”
“我知道。所以当年你知道我是变数，暗中相助于我。其实你所看的是我这个变数和天道乃至鸿钧之间的博弈。无论我们结果如何，对你的求道一路都有着莫大的好处。”唐羽平静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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