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着徐小小远去的车影,韩琛这才从暗中走出来,他调查这个徐小小好久了,每次都被她发现,然后想法设法的将他甩来,不过他现在总算是查到了她与苏青之间的纠葛,相信不久,他一定会把这个女人的谜底解开。
他将手中的视频小心翼翼的保存好,这段视频他从未给别人看过,这是胡经理那天死亡时,他在窗台上随手拍下的,没想到竟被他发现了这个深藏不露的徐小小身上藏着的秘密。
景宅
管家小心翼翼的走了客厅。
景天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面前的茶已经冷却了,管家先将茶端了起来,然后倒了杯新茶才有些为难道,”梁总,外面有人想要见您。“
景天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是他像是没听见一般,视线仍然停留在报纸上,不发一言。
”梁总,梁泽启在外面……“
管家见状,吞吞吐吐的继续道,”他说了,你不见他的话,他就不走了。“
”让他等着吧。“
景天放下报纸,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那猩红的眸子里像是承载了众多怨恨一样,管家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敢言语了。
虽然他从心底还是希望梁总能够和梁泽启相认,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梁总似乎并未忘记当初的恩怨,提及梁泽启,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大冷静了。
景天端起桌前的茶水,只是喝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
”这茶叶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苦!给我换杯去。“
景天将杯子摔落至地,低低的咒骂道。
管家一边捡起地上的碎渣,一边小声的试探性问道,”梁总,这眼看天就要下雨了,这梁泽启还在外面呢,我要不要给他拿把伞?“
”伞?“景天恼怒的起身,他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乌云密布,像是要下场特大雷阵雨。
”当初他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他,我要让他后悔,后悔当初没杀了我!“
景天腾地一下就将窗帘拉上,然后抬脚上了二楼。
管家看着男人决绝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多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景天站在二楼的卧室里,远远的就看到楼下站着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男人老了,也瘦了,再也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他的背有点佝偻,也许是站的时间久了,他有些支撑不住了。
眼看男人就要摔倒,景天心一横,将视线收了回来。
躺在沙发上,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户,发出一阵”砰砰砰“的清脆声。
他觉得有些烦闷,伸手拿起手边的烟盒,从中掏出一根烟,他戒烟许久了,今天不知何故,他就是莫名的想要抽。
”扒。“香烟被点燃,景天握着烟的手有些抖,只是稍微了抽了几口,他就止不住的捂住胸口,激烈的咳嗽起来。
听闻楼上传来的咳嗽声后,管家立刻冲了上去。
梁总的老毛病又犯了。
”梁总,您先喝口水,缓缓。“
管家端来一杯白开水,慢慢的递到景天手边。
”你说,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景天一手打翻了水杯,厉声的问着眼前的男人。
管家叹了口气,将他手中的烟掐灭。
”梁总,你明知自己时日不多,为何不愿意见他一面?他这不远千里的前来,兴许是想与您重归于好呢?“
”重归于好?“
景天笑了,放肆的大笑着。
他从来都没期待那个男人会找来,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活了三十年了,从未奢望那个狠心的男人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吧。“
管家走到景天身后,动作轻缓的拍着他的后背。
他有天生的哮喘病,还有家族遗传心脏病,只要稍微不留神,便能顷刻间暴毙。
所以,景天做事一直心狠手辣,从未心软,前半辈子他想要的都得到了,只是这后半辈子,也许他并无福消受了。
卧室的灯光很暗,屋外一片昏黑,整个天都像是在可怜他一般,从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变成了滂沱大雨。
这雨,像极了当年他被迫离开蓉城的那一天,他跪在梁家的别墅前,梁泽启也是这么大门紧闭,视而不见的。
所以,现在他对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没有错的离谱。
他也不想这么对他,更不想恨他,只是他永远忘不了母亲离开时的眼神,如此哀怨,如此不甘。
要不是梁泽启,母亲也不会过早的郁郁寡欢,不得善终,所以那个男人现在所做的,只不过在赎罪。
”景总,不好了,门外有人晕倒了……“
楼下的保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管家由不得多想,动作迅速的赶到了楼下,然后拨通了医院的号码。
雨这么大,一个青壮年都会被淋出病来,更不谈梁泽启这种步入中年的男人了,只是景天不愿意接纳他,他只好将他交给医院。
毕竟出了事,谁的心里都不大好受。
景天一直坐在角落里,抱着头,瑟瑟发抖。
他再哭,声音很细微,从离开蓉城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因为母亲告诉他,没有她的日子,一定要坚强。
外面的风声混杂着雨声,不停的敲击着卧室窗台,他紧紧的抱着自己,再次感觉回到了过去那段不堪回首岁月里。
他是小三的孩子,所以从小就注定会被人瞧不起,他努力的想要靠近别人,可是换来的只有一句,野孩子。
他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但是他经常见到自己的父亲,在电视里,在报纸上,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特别出色的企业家,拥有庞大的家族资产。
可惜,那些家产都不是他父亲的,他只是一个入赘的女婿,不受豪门待见。
所有后来便有了父亲与母亲的爱情故事,只是这段美妙的恋情太过于短暂了,没多久,他就被警告,不准再见自己的父亲。
他一开始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别人都能同时拥有父母,唯独他不可以,等到他渐渐长大,开始明白这些道理时,他才发觉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他无时无刻的都想着去找父亲要个说法,可是父亲要么就是闭门不见,要么就是直接拒绝,仇恨的种子慢慢的在他身体里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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