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涵:认识,你姨父的妈妈,你怎么会知道?在哪里见过她?】
欧阳静姝看了眼正在做笔录的王二香,继续回复。
【欧阳静姝:今天跟拍人医派出所,跟着出现场,王二香住在医院后面的旅社,据说可能是某起凶杀案的目击人。她说她儿子姓名和工作地方,我才意识到可能是小姨父,等会儿或许会让小姨父去派出所。】
【那涵:小静姝,有没有看到她孙子?昨天他们一起到你姨父的科室闹事。】
【欧阳静姝:没有看见,今天早上怎么没听你们说起他们闹事?】
【那涵:一两句话跟你解释不清楚,回家跟你解释。】
【欧阳静姝:收到,我先去忙了。】
欧阳静姝收起手机走到王二香身边,王二香察觉到阴影抬头看向身边的女警,压迫感骤然而生,她在心里嘀咕,女孩子家家长这么高,小心嫁不出去。
欧阳静姝冷静地凝视着王二香,她还在继续败坏小姨父的名声,“你恐怕还是事情没交代吧?”
旅社大厅的同事齐刷刷看向她,心里难免好奇,他们同事和目击者看起来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认识?
她继续问:“你的孙子去哪里了?”
刘队看向欧阳静姝,目光如炬,“你认识?”
“不算认识,”欧阳静姝停顿片刻,“她口中的儿子是我的小姨父,昨天她和她孙子去我小姨父工作的科室闹事。”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欧阳静姝,堂堂一个科室主任穷困潦倒到这一步?母亲来沪市竟然安排住在每天花费不足八十的旅社,穿的衣服都像是捡的,未免太抠搜。
欧阳静姝又不傻,当然清楚现在同事们想些什么,“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同事们尴尬地笑了。
她继续说,“据我所知,我小姨小姨父曾经给他们买过养老保险,每月还会额外支付几千块钱的赡养费,钱绝对够两老花,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的模样,我不太清楚。”
大家了然地点头,他们在基层派出所儿子多,矛盾丛生,如果欧阳静姝关于赡养费说的是真的,那么眼前的王二香肯定是补贴别的儿子,或者准确说是补贴孙子。
在众人面前戳破,王二香也摸清自己和眼前女警的关系,合着她就是抢房子的人,恼羞成怒冲着欧阳静姝,嚷嚷道,“我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我儿子的房子是我小曾孙的,你们这些破落户别想不劳而获。”
欧阳静姝和众人都想笑,不劳而获?到底说的是谁啊?
刘队轻咳,现在不是讨论八卦的时候,严厉地问王二香:“你孙子呢?他今年多大年纪?干什么工作?”
“你们同流合污!”王二香电视剧看得老多,心里门清,这些警察怀疑她孙子,指着欧阳静姝说,“是不是收了她的贿赂?好把我们一家人遣返?你们顺理成章拿到房子?”
“我们都是正常程序,您要是觉得我们工作上有失职,可以去举报,我的警号在这里,你可以记一下,”刘队指着自己胸口的警号,正色道:“现在请如实回答,你孙子去什么地方了?什么时候出去的?如有说谎我们会依法对你进行起诉。”
王二香逐渐安静下来,刘队知晓之前的威胁起了作用。这也就是能唬住外地来的老人,遇到本地老人完全不奏效。
电视剧看得再多,终究只是电视剧的经验,在现实生活中完全不起作用,王二香思索再三。
她们邻居就是因为起诉家破人亡,儿媳妇带着孩子走了,说什么影响考公了,那小曾孙怎么办?他小小的人生还没开始。
她看了看欧阳静姝,对刘队说,“我只告诉你们,你让她离开。”
欧阳静姝耸耸肩,拿着相机走到门外。
中午的阳光从小巷上方直射,小巷子里少了一份阴沉多了一丝明媚,阳光打在欧阳静姝的睫毛上,她的眼下形成阴影。
炙热的阳光送达,她在心里暗自埋怨自己的冒失,应该戴帽子的。
刘队看了眼外面,对王二香说,“好了,你可以说了。”
为了小曾孙王二香不敢有隐瞒,如实告知他们祖孙的计划,以及她推测的孙子行踪。
刘队以及他的下属此刻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无语,说到底就是一群又懒又蠢成天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人,别人辛辛苦苦打拼半辈子,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让出来。
王二香见众人没说话,以为是大家赞同她的看法,继续说,“你们说他们没有孩子,养老是不是要靠我们嘉宝,我们提前收点利息怎了?难不成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产要便宜外姓人?”
刘队等人同情地看了眼欧阳静姝,家里碰上这么个亲戚遭大罪了,一老一青学会跟踪了,得亏没出什么大事。
有年轻同事没忍住,对王二香说,“你们私下跟踪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犯法?”王二香双眼瞪着说话的年轻警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路又不是他们修的,凭什么我们走不了?你们果然是一伙的,不停地包庇他们。”
刘队没有和王二香继续掰扯,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姜嘉宝,他有可能见过嫌疑人,又或者他是主谋之一,打着要房子的名头,方便他们行动。
兵分两路,一行人带着王二香回所里调取姜嘉宝的身份证上的照片,刘队带着欧阳静姝去富兴小区。
在路上刘队把刚刚听来的消息转告给欧阳静姝。
“啥?”欧阳静姝说话声音变大,心里恨不得把姜嘉宝千刀万剐,“跟踪我姥姥姥爷?他们是有病吧?”
她的神情逐渐暴躁起来,“不是,我姥姥姥爷住在哪里和他们有关系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姥姥姥爷住在我小姨家又怎么样?该给的赡养费也按时给了,我姥姥姥爷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他们没完。”
“你先别急,他们最多撒泼打混,”刘队安抚道,“这样你先给你姥姥姥爷打电话,问问他们在哪里?”
闻言,欧阳静姝拨通电话,得到地址坐在副驾的民警在地图上更新地址。到达指定位置,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茫茫大海找人绝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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