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想办法删掉?”
“诛心。”
盯着这两个无情的字眼儿,我满意的笑了。
有情无情仅在一线之间,本来我和大哥对滕静都是有情的,恩情也是情。但滕静亲自将这份恩情寸寸消磨,已经所剩无几,有情变成无情。
对嘛,她各种折腾不过是为了得到大哥从而诛我的心,如今我有机会了,干嘛不诛诛她的心呢?
有心大家一起诛嘛。
“滕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男女朋友之间的亲热天经地义,情到深处叫两声也是地义天经。是不是滕小姐没有被人疼爱过,所以没有办法理解和接受吗?这种事,也要给滕小姐交待吗?请问下,我是不是要把每人细节都讲给你听?不知道,滕小姐您是什么立场,要我这个交待呢?”
我字字句句紧逼滕静,看到她那张痉挛的脸,心里无比畅快。
谈话至此,算是进入死局。
无解的那种。
我眨着眼睛,双手托腮天真的等着滕静的答案。
滕静应该是从小到大也没遇到过我这样的混不吝吧,连续两天堵我想要和我谈谈,宣示一下两年内她对大哥的主权,都被我软硬兼施的给怼了回去。
好不容易谈了,却还谈得灰头土脸,等同于上赶着找虐,不如不谈的好。
想必她也会对自己非要给我添堵后悔的吧,毕竟她比我要堵得多了。
可惜啊,世界上永远无法买到的,就是后悔药。
她就是悔死,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临离开前,滕静狠狠的瞪着我,送我一个恶毒的诅咒,“你,你们,都等着,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理解她说的背叛指的是什么,毕竟我和大哥无论做什么,于她来讲都谈不上背叛两个字。毕竟,我和大哥哪一个也没和她有生死之约。
可她眼神中满满的恶意,仍然让我心头惴惴不安。
未来想要和大哥安稳的生活,滕静这个不安定因素一定要消灭。
滕静的背影才消失,大哥的电话打了过来,“刚结束会议,你没事吧。”
“没事啊,不过呢,你的救命恩人应该会有事。”我痞痞的说道。
大哥对于我突如其来的痞气有点惊讶,好笑的问我发生什么事。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复述给大哥听,大哥那样一本正经的性格,也没忍住嗤嗤的笑了。
那双星河一般的眸子,一笑起来,更是星火点点,引人遐想。
“小东西,还挺不好欺负。不过,做得很好,魏清尘的女人就应该这样无所畏惧。”
好霸气!
“她又算计我们怎么办?我们在明,她在暗,防不胜防啊。”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老公在,宝贝不要担心。对了,那天忘了说,戒指戴在你手上很好漂亮。”
我:......话题转移得有点生硬有木有。
不过,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赶到师兄找到的实验室,已经十点钟,他正在把分门别类放好的石头逐一的做粉碎。
见我来了,安排我做进一步的研磨,说是这活儿细致,适合女孩子。
我坐在实验台前的椅子上,拿着石锤把小块儿的矿石一点点碾压成粉末。
这是个细致活儿,也是磨叽活儿,耗时很大。我一边干活一边和师兄闲聊,说起早上那一出儿,师兄又一次靠在实验台上,哏儿哏儿的乐得不能自已,哪里还有人前冷静睿智的精英模样,分明是个雅痞。
“兰月,你真是个宝藏,难怪老魏把你当宝儿似的捂着,换我也会不想别人见到。”
啊?
我讶然。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很多面,有时乖巧,有时灵动,有时软弱,有时又硬得像块钢板,油盐不进。昨天晚上和今天,你又让我见到你腹黑不吃亏的另一面,总之,挺--嗯,挺有意的。”
想了半天,没弄明白,师兄说的有意思的点在哪里,索性不想,安心的碾石头粉。
实验里突然的安静下来,除了浅浅的两道呼吸,只有工具和矿石接触发出的轻微声音。
师兄不说话,我也找不着合适的话题,索性安心工作,可内心里总觉得有个什么想要问师兄的问题被忘记了。
和滕静的交流以不愉快做为结束,明面上看,这次的交锋是她输了,可以说从开局到结束她一直处于劣势,我以我对我有理扳回一局。
可是,当夜深人静,一切喧嚣皆安然之后,我一个人躺在酒店宽敞的大床上时,恐慌和担忧却丝毫不比和大哥相逢之前少。
总觉得滕静那样的人不可能就此罢休,而且她离开之前那怨毒的眼神和恶狠狠的诅咒,让我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用了两天的时间,第一批样品终于试制成功,我和师兄很是高兴了一番。
我自己构思了一个月上柳梢、佳人相会的故事,画在纸上虽只是一幅简单的画面,内含的意思却很深刻。
幽蓝的夜空,明月高悬,桂花树下,香气撩人,男孩俯首凝视着心爱的女孩,静谧而甜美。
上完最后一遍颜色,我在一边收拾画笔,师兄则俯在桌边惊讶的欣赏我的画。
说真的,这种画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画面整体布局不够严谨,所表达的含义也不够庄重,很多地方并不符合国画的理念。但此画胜在自由和唯美,对于现下的年轻人来说,拥有极强的吸引力。
教授也说过多次,我的画功扎实,技巧运用完美到无可挑剔,画风自成一脉、别具匠心,唯有一点,也是这点让教授格外头疼。
这一点就是过于理想化,说白了就是个人对于画的理解主观性比较强,总想用主观的东西去表达的客观的寓意。
这样的表现方法,受众性比较局限。毕竟,我们谁也不能要求欣赏画的人钻进我们的大脑,从根本上去品读画的表现形式的出发点和原始用意。
教授也说了,就是我的这种过于理想化,让我在一众画者中遗世独立,成为一颗新星。
因为无论哪个行业,哪个时代,创新永远高于墨守成规。
但,创新者将永远孤独。我必须受得住孤独,才能有所大成。
如今的我,二十四岁,学画超过二十年,忍过了孤独,有所大成不敢说,但小成就还是有点的。
师兄专攻美工设计,对于书画的鉴赏,有独到的见解,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赞赏和惊艳,说实话我很开心,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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