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文舒之进行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说那所谓陨殿,很可能是一颗巨大的天降陨石,那位巴国男子在发现后霸占了那里,并率领族人对其开凿,才有了后来他们所看到的那个模样。
“文教授,你继续讲,这些推测等你讲完再说。”
张延不想听其他的废话,催促文舒之继续讲述,文舒之尴尬的笑了笑,接着继续讲了起来。
文舒之说,翻译出来的内容讲后续的建造是个艰辛的过程,死了不少人,也陆续有巴国、古蜀国、楚国的人参与进来,而这些人全部都是那位楚国的巫引进来的,目的是炼制出那只能长生不老的蛊。
自有了外人参与后,巴国男子不再理会外面的建设,开始专心致志的去研究蛊,制造蛊,也吃了不少的蛊,最后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辈子都没有离开那间密室。
文舒之在讲到这里后,便开始感慨着古人对长生的渴望,讲述着古人的艰辛,也对弄玉公主的一生深表同情。
但张延却眨巴着眼睛,看着文舒之,不悦道:“文教授,这就完了?不是说已经找到了治疗那个未知病症的方式了吗?你喊我来就是为了听这段故事的?你如果想听故事,我可以向你讲很多,能让你听到腻。”
“喂!你什么意思?对我外公就不能尊敬一点吗?”
旁边的文妍看不下去了,握拳捣了张延一拳,露出那对小虎牙,奶凶奶凶的。
“咳!”
文舒之干咳一声,解释道:“这是我们从那间密室内带回来的书所翻译出来的,我又搜查了大量资料,结合你第四卷的内容,推断出破解你我身上病症的地方,就在大巴山内。”
“不是,文教授,你先等等。”
张延揉着太阳穴,咋舌的蹙眉深思,不理解的问道:“你该不会是把我的书当做考古指南了吧?我那可都是瞎写的,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
见状,张延依旧搞不懂这位老学究的心思。专业的知识不去运用,反而从他这位小说作者的身上寻找古墓的踪迹,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认定小说里的内容全部都是真的。
文舒之连续的咳嗽数声,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好,一张老脸因咳嗽而憋的通红,强忍着不适缓了几口气,又有文妍在其背后进行抚平,这才向张延道:“张延先生,结果是我们通过各方研究和比对,确定了你小说中的内容是真实的。所以这次找你来,就是希望张延先生能够陪同我们深入大巴山,找到治疗这个未知的病症,同时破解那座先秦古墓中的秘密。”
“停停停……”
张延见文舒之要开始长篇大论,连忙挥手打断,拒绝道:“抱歉,我对古墓没有兴趣,也不想再掺和进你们研究所的任何一项发掘工作中。如果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心动吗?
张延确实很心动,但他宁愿孤身一人进入大巴山去寻找,也不想和研究所的那帮蠢货一同进去。
“喂!!”
见张延要走,文妍起身张开双臂拦住了去路,小丫头一副凶恶的模样,对着张延不悦道:“你还有没有良心?外公不仅仅是在为了自己考虑,也是在为了你考虑,难道你就看不出外公的良苦用心?”
“没看出来,也没兴趣。”
张延蹙着眉摇头,想要绕开文妍离开。
但这个小丫头极其难缠,死活不愿放张延离开。
“张延先生。”
这时,文舒之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夹,递给张延道:“研究所的全部手续都在这儿了,只需要签字就能立即生效。”
“什么意思?”
张延看着那密封起来的文件夹,抬头对上文舒之的眼睛。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文舒之将文件夹塞到了张延的手中。
张延很想丢下文件再次拒绝,可文舒之在将文件夹塞到他手中后就沉默不语,就连文妍也主动让开了路,这反而激起了张延的逆反心理。
犹豫了片刻,张延将文件夹拆开,抽出里面的东西,赫然看到一张正式的考古研究所聘请函,研究所的信息已经全部写上了,只要张延在上面签字,就能立即生效。而这份聘请函的资料上也写的很明确,将以名誉教授的名义聘请张延,享受同等待遇。
“咳咳……这份文函是我替你争取来的。之前的事情是研究所做的不对,但你放心,我会在个人社交平台上为你澄清,我也没有忘记向你应允的承诺。”
文舒之轻咳着开口,不再说提其他。
张延惊诧的看了眼文舒之,手握着文件,沉默片刻,动身向外走去。
而这期间,文舒之没有任何表态,但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他认为自己成功了。
可文妍却很不理解,她来到文舒之的身旁,挽上外公文舒之的胳膊,问道:“外公,他就这样离开了?难道不该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或着感激的向你道谢?”
“你不懂,张延先生是个性情之人,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文舒之摇摇头,手指在文妍的脑袋上点了下,继续道:“你呀,古灵精怪的,这其中的门道还有很多需要你学习的呢。”
说罢,文舒之便返回了自己的书房。
实际上,文舒之也十分忐忑,他认为自己是成功了,但具体结果如何,仍旧未知。不过,文舒之也在想着该怎么向陈靖道谢,毕竟这方法是陈靖教给他的,也很想让陈靖参与进他们研究所当中,但想来会十分困难。
话说两头。
回到家中的张延直接将那份文件夹丢在了沙发上,然后把自己整个人甩在了床上,趴在床上捂着头不言语。
张延此刻的内心有些混乱,尤其是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更加混乱了。
按常理来说,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虽然只是名誉教授,但给予的权限很大,甚至与文舒之的权限齐平,几乎没人在看到这样的一份文件后会忍住不动心。
但张延却总是能想到考古研究所中的蠢货,正因有那样的一群人,正因有那样的一个氛围,张延很不想加入那样的研究所。
接下来的一周,生活就像回到了平静,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距离张延远去,而张延也很享受这种宁静的生活氛围。如果没有看到网上的那些言论的话,张延的心情会更好。
某天清晨。
张延如往常早起,进入卫生间洗漱时,突然发现脸上多出了很多细密的像是颜料的花纹,且心脏的跳动频率也比之往常加快很多。
清洗多次,那脸上的花纹却丝毫没有褪去的痕迹,而且心悸的前兆感觉让张延意识到了不妙。
张延感觉到,那个未知病症开始发作了。
在清晰察觉到这一点后,张延立即收拾好东西,驱车来到文舒之的家中。只是今天文舒之的家很不一般,十分的闹腾,来了很多人,年轻人居多。起初张延认为这是一次很普通的聚会之类,可现场的氛围让张延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在进去后才得知文舒之已经睡在床上四五天了,每天都在依靠着药物强行坚持着。
但不知是什么因素,文舒之的耐药性呈直线上升,吃药还不如不吃药。
如今,文舒之躺在床上,几乎和等死没什么区别,而这几天的功夫,他整个人苍老了太多。六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九十多岁似的。
而张延的到来,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掷入一颗石子,引起的波澜让张延很是厌烦,转身就要走,但却被文妍拦了下来。
文妍的脾气很大,与文舒之完全是相反的两类人,直白的抨击那些前来探望的人,甚至还开口驱赶他们,野蛮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假小子,就连张延也被其形象吓了一大跳。
目睹着那些人落荒而逃后,张延也想要离开,但文妍却死死抓着张延的胳膊,双眼通红,无助的就像雨中的小女孩,说道:“我外公都能那个样子了,你也要离开?张延,你的心就这么的狠?”
一时间,张延说不出话来,动容的叹息两声,掏出手帕递给文妍让其擦擦眼泪,然后走进了文舒之的病房。结果他这边刚进去,躺在床上的文舒之后脚就站了起来,然后扑上来抓住了张延的双手,说什么都不愿放张延离开。
一番交谈,又是哭又是闹,张延被文舒之搞得头疼,无奈的妥协答应,并当天晚上就被文舒之留了下来,与次日一早的飞机前往大巴山。
而此行的人除了张延和文舒之外,还有三人,分别是文妍、陈靖,以及文舒之的一位学生。
张延对此行的人员配置深表疑惑,尤其是陈靖的参与,毕竟陈靖是警方的人员。而文舒之给出的回应是,他向研究所提交的申请,以探索古老遗迹的目的,从警方那边调过来的。
机场会面时,四十岁的陈靖直接勾住了张延的脖颈,热情道:“张延,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高不高兴。”
“不惊喜,不意外,不高兴。”
张延直接来了一次否认三连,并甩开陈靖,看着陈靖身后的那一堆东西,黑着脸说道:“陈队,我们是去寻找古老的遗迹,不是去旅游,你带这么多的东西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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