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来找李志达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朋友,而是在探查他的下落。”
“您是说,他们很可能也在找那批翡翠?”
“不错。只是……那伙人,到底是不是血手教的人?”
姜离蹙眉,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方塔心中一惊:“血手教?他们要翡翠干什么?”
“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但从目前的线索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
姜离抬头望向天际,眼中寒光闪烁。
“无论如何,须得尽快查明李志达的下落。”
姜离和方塔在金陵城中辗转奔走,寻访李志达生前结交的商贾朋友,打探他失踪前的异常举动。
李志达的不少朋友,都声称他失踪前曾变卖家产,四处筹集大笔银钱。
但究竟为何而筹,又是用在何处,却是讳莫如深。
而血手教的势力,似乎也在暗中活动。
街头巷尾,不时有鬼鬼祟祟的可疑人物出没。
三日后,姜离和方塔正在街上闲逛。
忽然看到珠宝行的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姜大人!不好了!”
伙计上气不接下气:“店、店里进贼了!”
“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快步跟上伙计,往珠宝行奔去。
然而到了店中,却哪里还有什么贼人的影子。
“人呢?”姜离皱眉问道。
姜离带着方塔在珠宝行仔细勘察一番,发现店中虽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但却并未少什么东西。
“奇怪,既然没偷走什么,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闯入店铺?”
方塔百思不得其解。
姜离凝神沉思,半晌才道:“我看,这伙人恐怕是在找什么特别的东西。否则,以珠宝行的财物,他们大可直接洗劫一空。”
“会不会是在找那批失踪的翡翠?”
姜离点点头:“极有可能。看来,那批翡翠的价值,恐怕不在表面的金钱,而是其中隐藏的秘密。”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等贼人再次光顾吧?”
“我自有办法。”
就在此时,伙计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姜大人,小的倒是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东家曾经见过一个客人,回来后脸色极为不好。小的还从未见过东家如此不悦的模样。”
姜离来了兴致:“哦?那人是谁?”
“小的也不太清楚。只记得那人是开绸缎庄的,姓钱,单名一个富字。东家和他似乎有些私交。”
“但那日从他铺子回来,脸色阴沉得很,像是吃了大亏。”
“绸缎庄?在哪里?”
“就在城西的纱帘巷。钱富的‘福源绸缎’,那一带可是出了名的。”
姜离眼中精光一闪,对方塔使了个眼色。
“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个钱富!”
告别伙计,姜离与方塔快步走向城西。
纱帘巷位于金陵最繁华的商贾区,名声在外,汇聚各色买卖。
若非有伙计指引,姜离还真难以从这一排排店铺中,找出‘福源绸缎’的所在。
方塔打量着这家店铺,低声道:“大人,属下有个想法。不如我们先装作客人进去,试探一番这个钱富的底细。若有蹊跷,再想办法将他留下。”
姜离颔首:“就依你说的办。”
二人随即换上富商打扮,大摇大摆地走进店中。
“哟,两位客官,要买点什么绸缎?”
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笑容满面,正是这家绸缎庄的老板钱富。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里有什么稀罕物?”
说着,他取出腰间紫玉如意,在手中把玩。
“在下特来金陵,就是为了寻访一件稀罕物事。听闻钱掌柜你在金陵商界颇有名气,想必见多识广,或许能给在下指点迷津。”
钱富见姜离气度不凡,又有紫玉傍身,知道来者不是寻常主顾。
他忙堆起笑脸,殷勤道:“客官谬赞了。小人不过区区小本经营,哪里谈得上什么见多识广。”
“不过若是客官寻的那件稀罕物,小人恰好知道下落,不知客官可愿重金酬谢?”
姜离哈哈一笑:“若真寻到了,黄金千两,绝无二话。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钱掌柜莫不是在和在下开玩笑?你都不知在下要找的是何物,如何能断言寻得到?”
钱富见说错了话,额头渗出冷汗,连连赔笑。
“这个……客官有所不知,小人在金陵经商多年,自然是什么古玩字画没见过。”
“客官若肯明示,小人一定知无不言,倾囊以助。”
“我且问你,可曾听过一种叫做‘鬼雾’的宝物?”
“鬼、鬼雾?”
钱富脸色大变,眼神闪烁。
“客官说笑了,什么鬼雾,这种翡翠小人闻所未闻。”
“哦?”
姜离冷笑一声:“在下刚才可没说要找什么翡翠。你怎么就知道了?”
钱富这才发觉自己失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这……”
他猛地转身,想要夺门而逃。
然而还未等他迈步,姜离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
“嘶!”
钱富疼得面容扭曲,再也无法动弹。
“我再问你一次。”
姜离的语气冷若寒冰。
“李志达的失踪,是不是和这鬼雾翡翠有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姜离仔细审视着瑟瑟发抖的钱富。
突然,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在火眼金睛的映照下,淡淡的青烟正从钱富的头顶冒出,氤氲缭绕。
“钱富,你好大的胆子!”
姜离森然道:“竟敢在我面前隐瞒事实,意图蒙蔽。你可知欺骗锦衣卫,是何等罪过?”
钱富眼神慌乱,额头渗出冷汗。
“锦……锦衣卫?”
“大人明鉴,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李兄的失踪,与小人毫无关系!”
姜离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姜离什么样的恶徒没见过?”
“你头顶冒出的青烟,分明就是犯下弥天大罪的铁证!”
钱富的脸色顿时惨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掩盖的罪行,竟然瞒不过姜离的慧眼。
见事已至此,钱富也不再伪装。
他阴恻恻地笑了笑,突然暴起发难,一掌拍向姜离面门。
“什么狗屁锦衣卫,不过区区一介莽夫,也敢在老子面前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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