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林婉记录了她怀孕期间的种种怪异经历,她总是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那个女人一遍遍地控诉她,说是她害死了自己。
一开始,林婉以为这只是怀孕期间的正常反应,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幻觉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恐怖,她开始变得焦虑,恐惧,甚至…出现了自残的倾向…
“何笙,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医生说,我的情况很糟糕,可能…可能需要住院治疗…”
“我害怕,我不想离开你,我…我想生下我们的孩子…”
“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我好痛苦…”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页,被人撕掉了,只剩下几道刺眼的裂痕,像是无声的控诉,也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将我和真相,永远地隔绝…
“到底…到底是谁…撕掉了这几页日记?上面…又写了什么?”我双手颤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迷雾中,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出口。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夏小灵的胳膊,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小灵,告诉我,当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是谁…是谁害死了林婉?!”
夏小灵看着我,眼神复杂,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顾忌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小灵,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我几乎是哀求着说道,我需要知道真相,哪怕…那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
夏小灵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她抬起头:
“何笙,你…做好准备了吗?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说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夏小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插进了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
“你自己看吧。”
电脑屏幕亮起,一段监控录像出现在我眼前。
画面有些模糊,时间显示是十年前林婉坠楼的那天晚上。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着,是林婉!她看起来神志不清,一边跑,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像是呓语,又像是…哭喊…
我的心猛地揪紧,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画面一转,林婉跑进了一栋大厦,那是…她坠楼的那栋大厦!
我紧紧地盯着屏幕,手心里全是冷汗,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林婉跌跌撞撞地跑上天台,她的身后,一个黑影紧紧跟随,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是谁?是谁跟着她?!”我急切地问道。
夏小灵摇摇头,示意我继续往下看。
画面里,林婉跑到天台边缘,她转过身,对着那个黑影,似乎在说着什么,她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她在说什么?你放大音量!”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夏小灵调整了一下音量,林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带着哭腔,也带着绝望…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孩子…难道…难道林婉…当年…真的怀了我的孩子…?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她?!”我目眦欲裂,愤怒的火焰在我的胸腔里燃烧,几乎要将我吞噬。
画面里,那个黑影一步步逼近林婉,他的手伸进口袋,像是要掏什么东西…
“不!不要!”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我害怕看到…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我的心,也像是跟着一起坠入了深渊…
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夏小灵平静的呼吸声。
“这段录像…是谁给你的?”
“是…匿名寄给我的…”
匿名?这说明…当年…还有人在现场…而且…他…或她…很有可能…就是…害死林婉的凶手!
“这个U盘…还有…其他线索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现在不是悲伤和愤怒的时候,我必须找到凶手,为林婉…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没有了,只有这段录像。”夏小灵摇摇头,眉头紧锁,“我已经让人查过这段录像的来源了,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该死!”我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不过…”夏小灵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对比过这段录像和当年警方拍摄的现场照片,发现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我猛地抬起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夏小灵指着屏幕上的一个角落,那里…是天台的护栏…
“你看…护栏上…有…一块…新鲜的油漆…”
我猛地凑近屏幕,死死地盯着那块新鲜的油漆,心跳骤然加速,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这…这油漆怎么了?”我转头看向夏小灵,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心中升起希望,却又不敢抱太大期望。
夏小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包里掏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沾着些许白色粉末的透明塑料袋,“你还记得这个吗?”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年从林婉指甲里提取到的微量物证,“当然记得,这是…”
“这是油漆粉末,和天台护栏上的是同一批次的。”
当年这油漆粉末因为数量太少,没有检测出DNA,也就没有作为关键性证据,而现在,这块油漆…却成了唯一的线索!
“难道…当年…林婉是被人…推下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十年前,这批油漆的销售记录,还有…当天晚上,所有进出过那栋大厦的可疑人员,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夏小灵的语气依然冷静,像是一台精密运转的仪器,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这冷静,却让我更加不安。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漫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我的神经。我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林婉日记里的内容,还有那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凶手的脸,却始终隐藏在迷雾中,看不真切。
“铃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手机,是高明强打来的。
“头儿!有发现了!我查到十年前,那批油漆是…”
高明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是谁?!”
“是林氏集团采购的!”
“林氏集团?你是说林婉她娘家?”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这怎么可能?
难道害死林婉的凶手就藏在林家?
我挂断电话,大脑一片空白,高明强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回响,像是魔咒一般,挥之不去。林氏集团,林婉的娘家,怎么会和这案子扯上关系?难道害死林婉的凶手,真的就藏在她的家人之中?
“何笙,你怎么了?”夏小灵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必须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做出判断。
“老高还查到什么没有?”我再次拿起手机,拨通高明强的号码。
“头儿,我查了那批油漆的流向,是林氏集团旗下一家装修公司的采购项目,而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林婉的父亲,林海山!”
林海山!林婉的父亲!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这怎么可能?林海山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头儿,还有…我查到…当年林婉坠楼后不久,林海山就以公司资金周转不灵为由,变卖了大部分家产,然后…举家搬迁到了国外…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林海山有关?”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有一种预感,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高明强问道。
“马上订机票,我们去一趟林海山现在居住的国家,我倒要看看,他…到底…隐瞒了什么!”我握紧拳头,这个案子,我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哪怕…真相…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
三天后,我和高明强,还有夏小灵,一同抵达了林海山现在居住的国家——加拿大。
一下飞机,我们就直奔林海山居住的地址,那是一栋位于郊外的豪华别墅,周围绿树成荫,环境优美,和国内的喧嚣都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一个佣人打扮的中年妇女打开了房门,“请问你们找谁?”
“你好,我们是从中国来的,想拜访一下林海山先生,请问他在家吗?”我礼貌地说道。
佣人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不好意思,我家先生身体不太好,不见客。”说完,便准备关门。
“等等!”我连忙伸手挡住房门,“我们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林先生,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是关于…林婉的…”
佣人听到“林婉”这两个字,脸色微微一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我们进了屋。
老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看向我,我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生气,只有无尽的悲伤和…死寂…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你…是…”他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不忍心说出口。
“爸…”林雅快步走到老人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您…您别激动…先坐下再说…”
林海山没有理会林雅,他紧紧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看穿一般…
良久,他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
“你是来带走婉婉的吗?”
“爸!您说什么呢?!”林雅的眼圈顿时红了,她扶着林海山,转头怒视着我,“你们…你们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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