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安晴雪与戚鄢的婚约。
这事江书柳大吃一惊。
总归来说,此女在传言里是个疯疯癫癫的绝色,她不喜欢。
江书柳只对着沈清清笑,对安晴雪的靠近理也不理。
“书柳姐,这是我的好友安晴雪。”
沈清清硬着头皮,努力缓和气氛:“她才对马球生了兴趣,听闻您球技过人,非求着我来看您打球。”
“噢。”
不好让沈清清吃瘪,江书柳勉强对安晴雪点点头:“这马球可不好打。”
“小女子才学不懂规矩,还请书柳姐姐多指点。”
安晴雪努力做出了平易近人的笑容,收敛往日的锋芒。
她为何这般平和?
江书柳莫名觉得这安晴雪与她道听途说张扬跋扈的人不同,对脱口而出不客气的话难为情。
“来吧,来吧,他们下场了!”沈清清吆喝着。
她特意找来丫鬟当队友。
江书柳和安晴雪成了一队。
起初江书柳不愿,但架不住沈清清劝说久不打球想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四个人上了场。
裁判一声令下,四骑如离弦之箭,瞬间驰骋于场间。
沈清清与她的陪练丫鬟,一攻一守,身影闪烁,几次险些破门得分。
“好球!”四周有观众发出惊呼。
江书柳则以灵活多变的战术应对,巧妙地化解对方攻势,时而发起凌厉反击。
她给安晴雪传球,没报期望提醒:“注意身后!”
安晴雪策马疾驰,眼看就要将球击入门内,却见沈清清突然杀出。
以一记精准的拦截,将球挑向半空。
“回头,回头!”
丫鬟心领神会,紧随其后,跃马扬鞭,于空中将球稳稳击回,直逼球门。
进了!
“太棒了!”沈清清振臂高呼!
此时的安晴雪已满头大汗,她的一举一动全让江书柳看在眼里。
明明不喜打球却认真以对此次比赛,全程尽力飞驰,没有一次刻意躲闪。
她虽输了球,但很高兴有安晴雪这样的队友。
“安晴雪。”
江书柳翻身下马,扔去手帕:“擦擦汗,咱们下次再跟着丫头打。”
安晴雪咧嘴接过手帕,心想,事成了。
几人回看台休憩。
江书柳端着水放在嘴边也忘了喝,目不转睛看着场上飞奔的孩童。
她眼里的慈爱,安晴雪尽收眼底。
“哎,我这身子若是争气,只怕麟儿也同这些孩子一般大了。”
自嘲苦笑,江书柳一口气喝掉杯中水。
前世。
文信侯与夫人江书柳成婚多年未得子嗣。
安晴雪于国子监读书时便听同窗流言说其夫人身子弱怀不上。
后不知是听戚家谁传进府里的风言风语,说是文信侯根本不想夫人得子,背地里动了手脚。
安晴雪虽心里知道这些,却不能就这么说。
她端起杯子装作喝水,轻点手腕,随后冲着沈清清的方向直眨眼。
沈清清领悟。
佯装不知抬头看看天,她接江书柳的话道:“书柳姐如今可还想为侯爷诞下小世子?”
“这么多年过去,这都成一块心病了。”
勉强自己勾起嘴角,江书柳不好意思地朝才认识的安晴雪笑笑。
毕竟两人才相识,讲这话题实属沉闷。
“不如让晴雪替你把把脉,如何?”
沈清清自觉起身,让出了中间的位置:“晴雪在东街开了个医馆,想必书柳姐听说过,名为仁爱堂。”
“她虽不及坐堂大夫段无疾功力深厚,但也精通疑难杂症,反正把脉也不掉块肉。”
“试试!”
不等江书柳回绝,沈清清抓起她的手就往安晴雪跟前放。
安晴雪眼疾手快,放手上去。
“哎……”
江书柳犟不过便随两人闹,口里叹着气,但心却砰砰直跳。
从脉象上看。
体内有两股真气对冲,一为怀子调养,二则为阻胎。
相互作用促使江书柳体弱多病,既不能生养又搞坏了身子,的确是有人在背后下毒所致。
久等不来安晴雪下结论,江书柳慌了:“如何?”
“不妨事。”
收手回来,安晴雪解开眉头淡淡道:“不过体弱,吃些补药便好。”
江书柳听完笑道:“果然,家中郎中也让我多吃补药。”
众人聊了会儿子天便散了。
回府后沈清清追着安晴雪问江书柳可否真是体弱,为何吃了这么多年的补药还不见效。
安晴雪只说没有对症。
承诺去仁爱堂准备药材,拜托沈清清以她自己的名义送去,不要提及安晴雪。
沈清清不解,但应下。
这特制的补药里含有解药,安晴雪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帮江书柳一把。
又是一个十五月圆的日子。
这两日安晴雪未得皇帝召见。
于是安心待在府里练功,也是等待段无疾将治疗西域使臣的药炼成。
苍穹之上,一轮皓月如明珠般悬挂。
安晴雪身着轻盈纱衣,衣袂随风轻轻摇曳,步入庭院。
她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剑身映着树枝的剪影,添了几分清冷。
随后。
轻启朱唇,吐气如兰,身形随之微动。
树叶飘落。
电光火石间,安晴雪抬手将叶片劈成两半,手起剑落,好生利落自然。
“安晴雪?”
发出疑问的人,正是才从梁莺儿院里出门的戚鄢。
行至安府后院外围墙处,透过栅栏只觉剑气逼人,转头竟看见安晴雪这般飒爽英姿。
她的存在如石块掉入平静水面,惊鸿四溅!
戚鄢不禁捂住了自己的乱跳的心,自问:“我往昔竟会嫌弃安晴雪的样貌?”
糊涂啊,糊涂!
心里骂着,他的腿不知不觉来到安府大门。
“戚大人。”
“谁?”
突如其来的叫喊让戚鄢回过神,定睛一看竟是裴玉嵇,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不知嵇王殿下前来,臣失礼了。”为难行礼。
见到裴玉嵇。
他的手臂不自觉发疼,才养好胳膊不久,可不能平白又招惹了裴玉嵇。
“戚大人若是不知归家的方向,本王可派遣手下送您。”
裴玉嵇收手背在身后,一身素衣玉树临风。
与之相比。
才从美人床榻下来的戚鄢外袍衣带胡乱系着,顶着黑圆圈,风度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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