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盯着陈宁手里的黑铁罐，满眼放光：“就是十个灰鹰也灭得！”
李秀宁在一旁看着二人反应，不禁莞尔一笑。
陈宁无意瞥见，顿时一怔。
三十加的女人笑起来还这么美，而且比少女多一分韵味，当真人间绝色！
可惜是长公主，还比自己年长近一轮。
趁李秀宁没看到，陈宁收回目光，笑着说道：“尉迟兄弟、程兄弟，劳烦让开，我测试完手上这个，再告诉你们怎么制作此物的。”
测试第二个地雷，是为了测验五十颗中应该没有哑弹。
另外引线燃烧的时间过长，也得改进一下。
尉迟宝琳、程处默闻言，都连忙让开。
刚才的爆炸太过突然，他们都没看清，现在要认真看一遍。
陈宁拔出腰间横刀，将引线斩断一截，然后点燃扔出。
地雷落入木人堆中，在地上停了三秒，轰然炸裂！
爆炸声响彻天际，地面又是碎片四溅、雷火爆燃的场景，木人接连重创，全部四分五裂。
有两块铁片甚至朝外围射来，不过力道已减，被陈宁挥刀斩落。
这里，可是距离爆炸点五十米有余，碎片居然能飞过来，可见其威力！
试验结束，众人回帐，尉迟宝琳又调来十几名士兵看守小棚仓。
帐内，陈宁简单说明了“火药”，是由硫、炭、硝混合制成。将火药装至铁罐，点燃引线就可以引起爆炸，破裂的碎片可以对几十米内的敌人造成强大杀伤！
至于硫、炭、硝的配比比例，陈宁没说，说是得上报陛下。尉迟宝琳与程处默也很聪明，没有细问。
不仅如此，二人还派出心腹，保护公输笠和几个学徒，以免有心人靠近他们，套取配方。
……
地雷已经做成，只待这几天制作个几百颗，顺便让公输笠做几把短管火枪防身；然后天工坊那里的诸葛连弩做出二十架，就能出兵清剿灰鹰了。
现在万事俱全，只待东风！
核心刺客颜如玉，掌握的有关灰鹰的信息。
“她招了吗？”
地下牢房里，陈宁向尉迟宝琳问道，程处默站在一边。
李秀宁贵为公主，所以没有下来。
尉迟宝琳摇了摇头：“这个女人非常坚定，什么也不肯说。陈宁兄弟，你的那套审问刑法的确厉害，就用火把照着、炉火烤着，真是太折磨人了！”
“你看，现在谁能认出来她是牡丹楼的头牌？”
在三人面前，颜如玉衣衫完整的被捆绑在木架上。
但她一头长发变得灰白，皮肤干燥缺水到蜕皮，双眼通红且浮肿，嘴唇干涸的像是崩开的裂谷。
她的神志都混乱了，只虚弱的呢喃：“杀了我……”
“地牢的士兵一直轮番看着此女，不让她睡觉，不停询问，都累倒好几个了。但她，还是没招。”
尉迟宝琳说着，居然有几分佩服之意。
程处默也叹了一声：“没想到刺客里，也有这么烈性的女子。杀了她吧，她不会招的，也少吃点苦头。”
陈宁闻言，心里一阵好笑，恨不得踹二人一脚。
怎么想的？
玩上“惺惺相惜”了？
好不容易把人逼到临界点，不赶紧加把火，反倒把人杀了？
让人闻风丧胆的“灰鹰”，不剿灭了吗？
不和李世民交代了吗？
陈宁冷笑一声，淡然道：“人的意志力很强，身体却很虚弱。身体虚弱到一个顶点，情感会变得很丰富，而意志会逐渐脆弱。”
“她已经在极限了。”
“尉迟宝琳，立即派出两百名士兵，在军营周围和附近百姓家里捕捉蟑螂；另派两百名士兵，去河水沟渠里挖蚂蟥。”
“这两样，至少都捉满一桶。”
陈宁直接发布军令。
尉迟宝琳面露疑惑，但还是应声领命。
暂时问不出别的，三人便没有久待，都出来了。
当晚，公主车架和陈宁都歇在了西郊大营。
……
长安胜业坊，郑家。
那日，牡丹楼里，以重金向颜如玉悬赏刺杀陈宁的白脸男子，此时正盘膝坐在房间里。
郑主管站在门外，躬身对白脸男子说道：“二爷，右武卫陈宁府邸，昨日下午在西市买了大量木炭、硫磺和硝石，足足采购了十几车！”
“今日早晨，监视的人上报，有二十几辆马车从平康坊出发，前往了右武卫的西郊大营。”
“陈宁和长公主车驾全去了，至今未归。”
白脸男子听完郑主管的汇报，挥挥手让其退下，闭目凝想：硫磺、硝石……二十几辆大车，公主车驾…至今未归……右武卫旅帅陈宁，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到颜如玉还在陈宁手里，白脸男子不禁露出冷漠的微笑，呢喃出声：“她性格倔强不好审问吧？希望你尽早审出来，我都有些期待了……”
睁开眼，蓦然看见郑主管还在门口站着，白脸男子顿时怒声道：“你怎么还在这？”
郑主管缩着脑袋，低声道：“二爷，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白脸男子眸中散发寒光，瞪了郑主管一眼，缓缓起身，朝后厅而去。
这个主管，以后不能留了。
有情报居然先和老爷汇报，再汇报自己。
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啊。
白脸男子走进后厅，家主郑继伯已经等在厅内，面带急色。
“坤儿，右武卫那边是怎么回事？我听老郑说，陈宁和长公主都去了西郊大营，会不会是那个被抓的刺客招供了？”
“你究竟派人去杀那名刺客了吗？如果被她供出是咱们郑家悬红杀官，郑家都会有灭顶之灾啊！”
白脸男子躬身，淡然道：“父亲请放心！我与他们联系时没有表明身份；金子也是流通的成金，没有郑家标记。”
“就算那个刺客招供了，甚至灰鹰被灭了，朝廷也找不到咱们买凶的证据。”
郑继伯闻言，脸色稍缓。
上前几步，双手搭上白脸男子的肩膀，和蔼的道：“好！白坤你办事，父亲放心。虽然你只是我的义子，但我视你如亲生，只要好好替为父做事，将来帮助连庆管理家族，你永远是郑家的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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