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鸢不敢再去想。
回到韦斯顿庄园的时候,安安和宁宁刚好洗漱完下楼。
看到她从外面回来,两个小家伙立刻扑过去,一个抱着她的一条腿,仰头闪着黑亮亮的大眼睛,软糯糯脆生生的喊“妈妈”“妈妈”。
程知鸢看着两个孩子,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才渐渐褪去,眼底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来。
“妈妈,这么早,你去哪里了啊?”
“妈妈,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很累啊?”
“妈妈妈妈,你快点坐,宁宝给你端水喝。”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一起拉着程知鸢到沙发上坐下。
然后,宁宁蹬蹬跑去餐厅的方向。
管家倒了一杯温开水,又加了些蜂蜜柠檬交给她。
小姑娘就端着,小心的一步步端到程知鸢的面前,脆生生喊,“妈妈,喝水水。”
程知鸢接过小姑娘端来的蜂蜜柠檬水,亲了亲她,然后仰头开始口。
酸酸甜甜的蜂蜜柠檬水下肚,她心里的苦涩,顿时也消散了大半。
她没有了徐青野,身边还有安安和宁宁,有梅家人,还有裴言澈和苏星觅。
甚至是,她现在身边还有贺瑾舟。
可徐青野呢?
他的母亲父亲利用他。
周颂仪甚至是在知道他和她是表兄妹的情况下,为了利益,却丝毫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徐青野要是没有了她,那他的身边,还有什么?
她忽然就好心疼徐青野。
这天,程知鸢哪儿也没去。
上午,几位早教老师过来给安安宁宁上课,陪他们玩,程知鸢则待在书房。
可她根本无心办公。
外面阳光正好,程知鸢干脆拿了本书,去了阳台。
躺到摇椅里,她手里抱着书,大脑放空,盯着远处湛蓝的天空,愣愣的出神。
因为昨晚一夜没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她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贺瑾舟是踩着点来韦斯顿庄园的。
他一到,安安和宁宁就下课。
贺瑾舟陪着安安和宁宁玩了一会儿,就到了午饭时间。
“贺总,您稍等,我去请小姐下楼。”管家说。
当贺瑾舟一手抱着宁宁,一手牵着安安来到餐厅的时候,午餐已经布置好了。
“不,宁宝要去叫妈妈。”宁宁听了管家的话,立刻主动请缨。
贺瑾舟诧异,问管家,“鸢鸢没有出门?”
“没有,小姐一直在家里。”管家说。
“爸爸,我们一起去叫妈妈下楼来吃饭饭好不好?”宁宁问。
“爸爸,我也要去叫妈妈。”安安也要求。
“小姐在书房。”管家笑着说。
贺瑾舟冲管家微一颔首,“好,我们一起去叫妈妈下楼吃饭。”
说着,他又抱着宁宁,牵着安安上楼。
二楼很安静,走廊又铺着羊绒地毯,走在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书房的门没有关。
贺瑾舟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书房外,抬眸一眼就看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睡,抱着本书,像是已经睡着的程知鸢。
“嘘,妈妈睡着了,我们不要吵妈妈。”
宁宁也看到了程知鸢,立刻竖起小小手指放到嘴边,软糯糯的嗓音压的低低的。
贺瑾舟亲宁宁一口,点点头,又带着两个小家伙转身下楼。
他将安安和宁宁交给两个育婴师,让育婴师先陪着安安宁宁吃饭,他自己则又折返二楼书房。
这是他第一次来程知鸢的书房。
可他却丝毫没有欣赏她书房布置的雅兴,所有的目光,全部一瞬不瞬的落在程知鸢的身上。
像做贼一样,他蹑手蹑脚朝程知鸢走了过去。
摇椅的旁边有沙发。
贺瑾舟敞开一双大长腿在沙发上轻轻坐下,而后微俯身下去,双肘支在双腿上,静静地盯着程知鸢看。
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程知鸢的脸色明显不太好,以前那样红润透亮的小脸,今天却显得有些苍白。
眼敛下面还有淡淡的青色。
不仅如此,她的眉心也是轻轻蹙着的。
她怎么会蹙眉呢?
自从两个人离婚,他再见程知鸢之后,程知鸢总是那么明媚又张扬,极少极少看到她有蹙眉的时候。
现在睡着了却要蹙着眉,她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贺瑾舟盯着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去抚平她眉心那轻蹙起的褶皱。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落下,程知鸢的眼角位置,竟然有晶莹剔透的水珠滚了出来。
贺瑾舟一惊,扬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僵住了。
在他错愕甚至是震惊的目光下,眼泪顺着程知鸢的眼角溢出,慢慢滑过她的鬓角,没入她的发丝间。
接着,眼泪又滑了出来。
贺瑾舟回过神来,什么也顾不得,大拇指急切地落在她眼角的位置,想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男人的拇指温热,带着微微粗粝的触感。
也就在贺瑾舟的大拇指一遍遍划过程知鸢的眼角时,慢慢的,她睁开眼醒了过来。
当男人那张无比熟悉的无可挑剔的英俊落下眼帘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没睡醒,还是因为错愕。
程知鸢眯着眼望着贺瑾舟,整个人一动不动。
贺瑾舟对上她迷离又茫然的视线,只觉得心口的位置,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下般,密密麻麻的痛意一下子泛滥开来。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他低低问,嗓音温柔的要命。
程知鸢回过神来,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也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径直撇开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天空仍旧湛蓝。
阳光炙盛,强烈到刺眼。
程知鸢眯了眯眼,淡淡说,“我会支持徐鸿任竞选。”
如果,她和徐青野已经没有了未来。
那她不能自私的什么也不给他,还要给他留下父母的责难。
失去她。
她希望,至少,徐青野还有爱他的一对父母。
他再不会因为她不支持徐鸿任竞选的事,受任何的责难。
贺瑾舟看着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点头道,“好,我会撤出对谢民复的支持。”
“谢谢。”程知鸢说。
贺瑾舟静静看着她,忍了又忍,还是问,“为什么哭?”
“有吗?”程知鸢问,声音浅淡,毫无情绪。
贺瑾舟捻了捻自己仍旧湿润的大拇指指腹,点头,“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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