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寅按照林青澜说的,安排了人去查了向鹏。
至于碎尸案,还在查。
张建光一连两天没见到林青澜,找周寅一问,才知道林青澜去山里了。
那边林青澜跟着石康元他们在望峰山脚下一个镇上的招待所住下。
休息一晚,林青澜,石康元,轶奴妈妈还有丹丹几个人换了身长袖长衫提着袋子上山。
招待所的服务员听说他们要去望峰山有些意外,好心提醒:“望峰山这两天下过雨会有蛇虫,你们几个……”
她顿了下,看了看石康元还有林青澜他们:“你们几个不是上了年纪就是小年轻,没个人带着进山万一出什么有什么事情可不好了。”
这种话谁听了都不舒服,但服务员看着就是个热心大姐,没有恶意。
石康元笑呵呵地说:“没事儿,我们来过几次了,认得路。谢谢你了同志。”
听石康元这么说,那招待所的大姐没再多说什么。
出了招待所,轶奴妈妈拍拍自己的布袋:“蛇虫多最好了,看我统统把它们抓回家去。”
相处久了,林青澜知道轶奴的厉害,跟着笑:“是啊,全部抓走。”
几个人在镇上买了些吃的,到时候进山就得一整天,等天黑了才出来,所以要准备吃的。
东西买齐了,他们租了辆驴车,赶着进山。
林青澜是第一次来这座山,但在后世她进山采药的次数可不少,所以也不能算是第一次进山采药。
很多东西不用别人说她都知道,省了石康元叮嘱。
山里的药材真的很多,感觉随便一株草木都有妙用。
林青澜还遇到了一些自己没见过的植物,她不确定是不是药草,一问石康元才知道这药草也是有很大用处的。
但林青澜很确定她以前从来没见过,心里有些可惜,这些没传到后世的药草大概率是灭绝了。
因此,她采药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
一直忙到晚霞出来,石康元赶忙说要下山。
刚走到半山腰,就听到附近传来隐隐的哭喊声。
林青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一听更确定了:“有人在呼救,我过去看看。”
他们循着声音走过去,只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摇晃嘴里喊着老二:“你别吓妈妈啊……”
旁边还站着个大一点的孩子,黑黑瘦瘦头发枯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是个女孩愣愣的站在旁边,看上去是被吓呆了。
林青澜发现被抱着的小孩嘴唇开始发紫发黑,显然是中毒了,大概还是蛇毒。
不仅是她,其他人也很快发现了。
轶奴上前从女人手里把孩子扒拉开,二话不说翻看孩子果然在小腿肚找到了咬口。
两个齿洞溢血,周围肿胀看着很是吓人。
石康元那边掏出一把小刀,给小孩伤口划开口子。
孩子的妈妈着急地惊呼一声:“你们……”
刚张嘴就收了声音,她看出来这些人是在救她的孩子。
她一脸泪水地看着。
轶奴把呼呼往外黑血得伤口接手过去,从兜里掏出小罐子倒药粉。
石康元还拿出了银针在小孩身上扎了好几处穴位。
两人配合,没多会儿,小孩唇色青黑慢慢消退,变得苍白。
苍白比青黑要好太多了,起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石康元他们松了口气,把孩子还给女人。
女人一脸激动:“我儿子是没事了吗?”
石康元点点头,轶奴轻哼一声:“以后出门多看着点孩子。今天还好是遇到我们了,不然这毒都撑不到下山。”
女人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下:“谢谢你们。”
林青澜有些动容,她行医那么久,其实很少见到这种朴实的人。
作为天才,她经历的手术都是难度极大的,而这些类型的手术注定花费昂贵。
普通家庭承受不了,能承受的都是富人。
绝大多数富人对于这种救好他们的医生,并不会很激动。
他们会觉得他们花了钱,这就是医生该做的。
石康元拍了两下那个吓呆的小女孩,问女人怎么带着两个小孩进山里。
小女孩回神过来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过去抱着女人的腿。
女人吸了吸鼻子,对石康元说:“俩娃说要吃山丁子,家里没人帮带孩子,这不带着他们来了。”
林青澜忍不住问:“孩子爹呢?”
女人摇摇头:“好几天没见人了,不知道又上哪里混去了。”
她腿边的女孩居然开口:“坏爸爸坏爸爸,不要他不要他。”
女人哎了一声,没斥责小女孩。
林青澜看见了女人手臂上,脖子上露出来的痕迹,忍不住皱起没,又是个家暴受害者。
女人强烈邀请林青澜他们到家里吃饭。
可从女人和孩子身上的穿着打扮,能看出她们家庭条件不好。
再说这年代很多人饭都吃不饱,别说请人吃饭请好几张嘴了。
林青澜她们当然是拒绝的。
女人没再继续邀请,不过他们跟着林青澜一起下山了。
下山路上,通过聊天,林青澜不仅知道了女人被家暴,而且,女人还是家里换亲,或者说是被卖给男人都不为过。
生了两个孩子,女人更是歇了逃跑的心思。
林青澜看着两个孩子虽然衣服老旧,模样营养不良,但身上干干净净的,女人应该是个很好的母亲。
林青澜心里愤怒,但又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做什么,嘴快忍不住说了句:“那他不回家还是好事呢,最好一辈子都不回家。”
女人忽然笑了下:“希望吧。”
在山脚他们分开,林青澜他们第二天再进一次山,第三天就回去了。
周寅那边锁定了死者身份。
死者三十七岁,是市郊那边的一个村里的人,前几天失踪,他妻子到处找人,但是一直没找到,村里人也跟着帮找。
附近的基本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人。
他的妻子这会儿正在市局。
周寅跟顾诚过去的时候,死者的妻子许凤哭得不成样子:“怎么会这样啊,我家当家平时都没得罪谁,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啊,把他砍成这样……”
周寅看着女人,想起来林青澜说的,凶手很大可能是女性,忍不住换上审视的目光。
女人发现周寅一直看着她,稍微停了下哭泣,看着周寅:“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当家的讨一个公道啊。”
周寅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叫来记录员,周寅转头看着许凤,先是说了一些话,表达自己对女人丈夫遭遇的同情,接着开始问话:“你丈夫是什么时候开始失踪的?”
许凤想了想:“前几天,大概五六天前吧。”
“你丈夫平时跟谁有过节?”
“没有啊,我丈夫是个老实人,这个不信的话,公安同志你可以到我们村里去问。”
周寅没说话,这种作案手法,不像是无冤无仇的人做的。
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周寅忽然问:“你怎么确定那就是你的丈夫?”
许凤愣住,张了张嘴,勉强扯了扯唇:“那是我丈夫,我怎么认不出?”
周寅:“死者面容全然损坏,拼好的尸体加上腐烂,没有任何特征的情况下,你怎么看一眼就确定是你丈夫?”
许凤:“睡一个被窝的人,怎么会不认得?”
这个理由感觉有些牵强。
周寅看着许凤,后者凄惨一笑:“公安同志,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吧?”
周寅没说话,许凤拧着眉头:“那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爹,如果是我做的,我就不会让村里人跟我一起找人。我大可以说他跟人南下去打工,为什么会巴巴来认尸呢?”
许凤的眼里藏着坚毅还有一些悲伤。
或许她没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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