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有权有势,是地方大财主,大军阀都要给钱家几分薄面。张顺民站于高大的宅门之前,仰望这钱家大门,回忆当初被钱家人赶出的场景,着实让人心酸。为了眼前这个落魄的书生,也为了自己后来的皇帝梦,硬着头皮走上叩打着钱家大门,开门的是一个门丁。门丁先是上下的打量,鄙视的道:“张顺民,你来找我家老爷何事?”
“小哥,请你通融一下,我此次前来是向钱老爷举荐人才。”随后推上方秀才,张顺民站于一旁陪笑。方秀才这才谦恭的行礼,道:“小哥,小生这厢有礼了。”倒是不失儒家之风范。门丁打量着方秀才其衣衫褴褛,随口道:“我家老爷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张顺民在市井摸爬滚打多年,泼皮无奈的本事还是有的,躺在地上打起滚道:“你不让我见老爷我就不走了,不走了,并叫来街坊四邻都来看看。”他这样死皮赖脸已经习惯了,要出丑也是钱家人出丑,随后便呼喊道:“乡亲们,你们快来看看吧,钱家要打死人啦。”门丁张望左右,立即阻止道:“别喊啦,别喊啦,我带你们去见我家老爷。”随后带着他们走进厢房。
这是下人住的房间,张顺民很是疑惑的道:“小哥,你将我们带进厢房来干嘛?”
“你看你们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你们总不会穿成这样去见我家老爷吧。”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门丁领着张顺民与方秀才入厅堂拜见钱老爷。张顺民东张西望的走进厅堂,见堂上的钱老爷,立即跪下磕头,拉了啦站立着的方秀才的衣袖。方秀才这才跪下道:“钱老爷,小生这厢有礼了。”
“老夫看你四十好几了吧,还自称小生,说说自己的情况吧。”
“是,老爷。小的乃吴淞人士,光绪年间的秀才,后因朝廷要变法,取消科举。小的舔居秀才在吴淞老家任教,后战乱不断,随家人逃难走散,沦落至此。”
钱老爷听闻方秀才自诉之后,笑着点头道:“账房刚好缺一个管账的先生,你来做老夫的帐房先生吧,进出之钱粮由你来负责。”
“谢老爷不弃,谢老爷不弃,在下感激涕零。”而后不断的磕头。
走进一个下人将方秀才领了下去。只留下张顺民与钱老爷在厅堂之中。钱老爷道:“张顺民,你起身坐吧。”
张顺民依然跪着道:“小的不敢。”
“老夫叫你起来坐下。”钱老爷是这个地方的大财主,若是惹钱老爷不高兴了他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立即起身坐于一旁。钱老爷这才说道:“张顺民,你给我钱家举荐一个帐房先生,也是有功的,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小的不要奖赏,只求老爷不要赶小的走就心满意足了。”
“好吧,你去看门吧。”
张顺民立即起身,高兴的劲都写到脸上了,跪下磕头道:“谢老爷恩赐。”
张顺民得到看门的职位之后,走出不知去了哪里鬼混,深夜才回归。他的那几个玩伴守在草房的四周,等着他回来。出事时张顺民拿这几个兄弟去顶着,自己却跑了实属不义,看他们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骂骂咧咧的等候着张顺民回来。在黑夜之中,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人影。他的这些兄弟顿时起劲,道:“是谁?”
“我,张顺民。”
其中的一个兄弟急促的上前,道:“张顺民,你这个混蛋。”抓住张顺民的衣领,举拳正欲打下。张顺民道:“放开,我叫你放开。”
“张顺民,你丢下我们自己跑掉了,有你这样的兄弟吗?”他的这些兄弟都围上来道:“还钱。”
张顺民环视周围的兄弟道:“有不看我是什么身份,就要打我,这一拳下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这人放开,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身份?”
“我现在在帮钱老爷做事,我可是钱老爷身边的红人啦,红人啦。还敢打我。”
“哪位钱老爷?”
“钱穆,你说还有哪位钱老爷。”打量着他这身穿着,自然与以前不一样了,嘚瑟的几乎是忘掉自己是谁了。方秀才从夜幕之中走出,他们一起进入土房之中,坐于一角。方秀才道:“不知恩公叫我来何事?”
“方秀才请坐。”方秀才席地而坐。张顺民站于方秀才的身前道:“难道你真的就不知道我叫你来所为何事。”张顺民不说方秀才也猜到几分,道:“恩公,你若想当皇帝必须让这里的百姓知道你是天命所归。在我入川之时经过潇湘之地,那里有一个墓穴。据我所了解该墓穴乃明朝晚期一个藩王之墓——湘王墓。里面的金银财宝是你称帝的资本。这里的百姓都很迷信,盗墓来的钱财一部分去游说巫师,跳大神之机借用巫师之口,你就是真命天子,借此正名。这就是你首先所要做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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