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顺民是谁?我怎么不认识?”大姨太手中握着一副牌,打出一张道:“三同。”
“这个张顺民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世代为贱民。听说他曾经来过我府上做长工,我家老爷没有收留他,将他赶了出去。”旁边的二姨太催促道:“雪,该你出牌了。”雪这才有所反应,打出一张,道:“八条。”
大姨太再次倒在睡椅之上,顺手抓起旁边的烟枪,抽着大烟,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随后道:“就他那样,能当皇帝,现在是什么时候,民国了。别的不说我们就说袁世凯吧,与他相比实力如何,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要兵有兵,要权有权,就这样的一个人物当皇帝才几天就被赶下台。他一个地痞,一个贱民就能当皇帝了。”斜眼瞟向二姨太。二姨太先是盯向三姨太和小姨太,随后说道:“开始我是不相信,可大街小巷都在传言他的确是有皇帝命的。”
“好了,先别去管他的了,就让谣言继续传下去吧。”
在破旧的瓦房之下,门槛之上坐着一个中年人。看着这中年人约摸有四十好几。脸上的皱纹抹不去岁月的沧桑。抽着旱烟四处张望而去,茫然的好似一天看门狗蹲在门口,此人就是人们传言之中的张顺民。孔子言道三十而立。张顺民都有四十多岁了,生活还没有着落,游手好闲于市井之间荒废了大半生。
“张哥,张哥。”四五儿时玩伴常寻上门来。
“冯三春,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块给我说说。”张顺民立即起身,看到他们是乎看到了希望,有沉凝了半响。语气不急不慢的道:“人们都在传言我有皇帝命,见了我之后为何不跪拜?”
这几人也是愣了半响,嬉笑几声的跪下三拜,道:“皇上,昨天我们在赌场失意,今天定会时来运转,杀回来。”
张顺民嘚瑟了,抽几口旱烟,烟杆的一头在脚底下几抖几抖,抖落烟灰,手一举很是得意的道:“走,我们将昨天输了的钱统统的赢回来。”
入城镇,城镇不像农村那么的宁静,街道两边的商铺,行人多是达官显贵,也有像他们一样无所事事的闲人。车马穿梭于来往的行人间。城头的楼阁和耸立高高的四方城墙。墙角蹲有不少的难民或乞丐,衣衫褴褛。这些难民也许是躲避战乱,流落于此与乞丐一样过着行乞的生活。看着它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前胸贴后背好似几天没有进食,眼神之中更多的是麻木与迷茫。真是苦了这些百姓了,正如元代诗人张养浩《山坡洋.潼关怀古》之中的句子“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张顺民和他几个儿时的玩伴行走在来去的人群之中,路过于此,熟视无睹的样子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似的。他们的心思放在观赏沿途的美女或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就是进入赌坊赢回昨天输出去的钱。进入赌坊,围着一张桌子赌大小。
“大,大,小,小。”其嘈杂之声恐怕难以清静咯。在吆五喝六的人群之中,张顺民的个子不是那么的高大,一米五六的小个儿挤了进去,和他们一起吆喝道:“大,大。”而后是一脸失望的样子,道:“怎么就这么的笨呢?应该押小嘛,押小不就赢了吗?”
“张顺民,你昨天还没有输够今天又来了。”
张顺民不屑的环视众人道:“昨天是我运气不好,今天你们看好了,定要把昨天输出去的都捞回来。”说完面向旁边观望的玩伴,低声道:“带钱没有,都拿出来呀。”其中一个道:“你又没带钱,我们就这些家当了,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拿来吧,赢了不就什么都有了吗?”抢过所剩不多的袁大头,全部押小,看来他这是孤注一掷了。盯着庄家摇着骰子,呼道:“小,小,小。”骰子落在桌上顿时愣住了,一脸晦暗,怎么看着别人将自己身下的铜钱划走,双手护着铜钱道:“这次不算,不算。”
“怎么,你赖账。”旁人凶狠狠的道。
张顺民则是一脸苦笑。没等他说话旁人抢道:“没钱就别来赌。”而后向左右呼道:“有人来捣乱。”冲出几个打手将张顺民等几个人架了出去,推出赌坊。张顺民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傲慢的道:“你们记下了,等我当上了皇帝非砸了这个赌坊不可。”
灰溜溜的离去,如同一天丧家之犬夹紧尾巴。旁边的玩伴更是唠叨个不停,道:“张顺民,这都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你一把就输出去了,什么时候还我?”
“到时候就还你嘛,别急嘛,我是要当皇帝的,还还不起你那点钱吗?”
“大街小巷的谣言你还真信啊!不行,必须打一个欠条,怕你到时候赖账。”张顺民很是无奈的道:“我大字不识一个,怎么打欠条,我记下了。”
张顺民望向来往的行人,露出诡异的笑,道:“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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