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星挽住沈氏的手臂,嘿嘿一笑说道:
“我这不是怕说了这事儿,舅母不陪我入宫嘛!”
沈氏点着她的小额头,无奈的说道:
“你呀,可真是个有主意的!
这样就很好,自己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司槿星闻言,唇角微微一扬,刚要说话,便听嘈杂的街上传来一道喊话:
“侯爷!您这是怎的?大家伙快让让!”
司槿星不知怎的,心口微微一沉!
她将窗幔撩起,便见前方正有一年轻男子翻身下马,钻进了人群。
而人群聚集的墙角处,赫然蹲坐着一个人,是司骏山!
司骏山看上去,有些不对?
只见他脸色惨白,双臂抱紧蜷缩起来的双腿,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而那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长安公主府上的鸿辉世子,李清扬。
那李清扬环顾四周,并未瞧见司府下人,便上前试探的问道:
“侯爷,您为何坐在此处?您是没有马匹吗?不如骑我的马回去?”
他问了好多,却不见定关侯回应半句!
就在刘阳风以为定关侯不会开口,却听得他沙哑着声音,低声说道:
“不能回去,我不能回去。”
李清扬闻言,心中虽有不解,为何不能回司府,可他却很懂分寸的没再继续追问。
他想一走了之,却又怕天寒地冻将定关侯留在这儿,别再出什么事。
可这侯爷,却又不回府,这可如何是好?
便在这时,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
“这大将军,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吧?怎的不叫县主给他瞧瞧?”
县主?安平县主!
没错,县主是定关侯的女儿!
李清扬再次问道:
“侯爷,你看这大冷天,可不能一直在这儿冻着!
我将您送到县主那里,可好?”
令他意外的是,他的话一说出口,方才还一脸阴沉的侯爷,此时却一脸期盼,说道:
“你带我去找星儿?好好!”
他话刚一说出口,便忽的顿住,说道:
“不不,不能去找星儿.......”
司槿星转头看向沈氏,还未张口,便听沈氏说道:
“司骏山当初对你母亲与你是极好的,就是那两个妾室,也并非他愿意的。
你母亲纯善,哪里舍得你父亲后继无人?哭着求着逼你父亲纳了妾室。
谁能想,她好不容易有了你,又怀上一个小的,人却没了。
你父亲偏执,这一错,便是十年,你不肯原谅他也是对的。
不要被旁人一句不孝之女,便将自己架起来,做违心之事。
但那件事,说起来,也是周氏太过阴狠,机关算尽,欺上瞒下,这才叫司骏山不辨是非,误会了你。
若你能原谅他, 也算是给了他忏悔的机会,想来这也是你母亲乐意看到的。
星儿,如舅母方才所言,你想如何,便如何,跟随自己的心去做。”
她说完话,便叫白熙将马车往前赶了赶,在路边下了马车。
司槿星轻叹一口气,吩咐青蝉去与那李清扬说一声,带司骏山去济仁堂!
李清扬听了青蝉的话,便立即朝前头的马车望去,只是那窗幔遮的严实,并未瞧见里头的人。
他早就听闻,这司家父女关系微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父亲当街病犯,想去找女儿,却又拒绝,而女儿要救却又不明着救.......
这可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女。
他没敢耽搁,雇了一辆马车,将司骏山亲自送到了济仁堂。
待他与司骏山由身穿统一服装的店小二引路带到二楼时,便见司槿星正指挥着小二,将一个人体......摆在二楼大厅!
只见那人,半具身躯有皮肉,半具身躯没了血肉,全是沟沟壑壑,甚是吓人!
早就听闻县主拥有一身绝世医术,断臂剖腹还能救回来,莫不是.......
是拿死人练手的?
李清扬越想越觉恶心!
他强忍心中不适,说道:“县主,我将侯爷送来了。”
司槿星循声望去,便见那李清扬脸色惨白一片!
她眼眸微转,便说道:“鸿辉世子,是在害怕这人体模具?是不是很逼真?”
李清扬闻声,目光便朝那“模具”看去,这实在是与真人无异呀!
司槿星将目光转到司骏山脸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侯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司骏山强压下心中那向往海棠糕的冲动,嗓音沙哑的说道:
“星儿,我也说不上哪里难受,只是浑身刺挠,焦躁不安,没个安宁!
且,甚是想回松园,想吃掉那块海棠糕。
我.......果真是 小觑了那东西!”
司骏山,终究还是中了那海棠糕的毒。
那海棠糕,她前天夜里取走一块,放到杏林雅叙做化验过。
结果显示,它里头有一种类似蓖麻的成分,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大麻。
那东西,人吃了便犹如吸毒一般,会渐渐吞噬人的意志, 成为行尸走肉。
好在司骏山摄入量不多,否则,真的会如他所言,被司槿云操控.......
李清扬听不懂,为何一块小小的海棠糕,都不能吃。
他便在二楼随意的走了走,只是这一走,却差点将其吓个半死!
他瞧见一个房间中,有一个身穿白色衣帽的女子,正手持刀具,对着一只肥硕的老鼠进行切割?
她旁边,还有一个女子,甚至还在观察那老鼠的切割伤口,是否完美?
这是哪里?这是在做什么?
李清扬握了握手心,只觉这济仁堂实在是诡异至极!
不过,他却是对那两个女子,万分钦佩!
都说女子胆怯,可那二人,却敢直面那血粼粼的老鼠血肉......
李清扬思及此,不由想到这济仁堂最胆子大的,还是莫过于那县主!
便在这时,他忽的听到一句:
“鸿辉世子在看什么?”
他扭头望去,便见那女子,正含笑看向自己。
他鬼使神差的张嘴问道:“县主,你可有想做的事?”
司槿星往他身后的解剖室看了一眼,说道:
“自然是有的,我想让我的济仁堂开遍整个龙吟!”
她说完这话,微微一顿,又问道:“鸿辉世子呢?如今想做的事,还与叶宛儿有关吗?”
李清扬一听这话,登时便红了脸,他连忙摆摆手,说道:
“当初识人不清,不辨是非,叫县主看笑话了。”
他轻咳一声,告辞道:
“既然侯爷已经没有大碍,我便.......先行告辞了,不叨扰县主。””
而司骏山从济仁堂出来后,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后,才癫狂的回到司府!
他没有回自己的松园,而是径直冲进了碧落苑!
司槿云瞧着眼前邋遢狼狈的司骏山,终是信了自家表哥的话:
很快,司骏山会听你的话,你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司府,终究是她的!
司槿云端来一碟子点心,放到桌上,说道:
“父亲,你说母亲被关了那么久,是否该放她出来了?
咱们府上,没个当家主母,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司骏山望着桌上那点心,双眸中闪着精光,重重的点头,说道:
“好好,明日便将你母亲放出来!
她当家,她做主母!”
他说完话,便将那点心一把抢在了自己怀里,跑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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