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云如愿以偿,虽没有见到司骏山,却也没有被管家撵出府去。
因为,此时的司骏山,早已被紧急召入宫中!
她则趁这个空档,让莲香去睿王府,从大姐姐处,借到了一万两银子!
有了这一万两银子,司槿云便立即动身,前往隔壁院子,找司槿星买一瓶那神奇的药膏。
她的脸,不能再等,真的不能再等!
一听她说去找二小姐,那门房小厮连忙将府门打开,弓腰将她送出了府。
司槿云走到隔壁院子门外,便见一男子正迎面从院中往外出来。
她一眼便将那人认了出来,是恒王,齐南夜!
四个多月前,便是因着恒王府的小世子之事,将司槿皓送进了京兆府南监!
司槿云想想当初之事,实在不是司槿星有多高明,而是自家人太过愚蠢!
仅凭一个孩子,便敢推说是司槿星与野男人,无媒苟合的私生子?
她转念又想到,若她们那时候便知她这个二姐姐是如今的性子,她们又岂敢那般随意的摩贸然行事?
说到底,还是她们那时,太过轻敌。
她微微顿足候在一旁,等着那恒王走过,才抬脚跨进院子大门,却又猛地站定脚跟。
只见,门房小厮手中牵着一根绳索,而绳索另一端则挂在一头狼脖颈间的铜环上!
狼......应该是一头狼吧?
司槿云忽的想起,二姐姐说过,要门房买只狗,养在院外。
省的不知所谓的人,私自硬闯入内!
啧,她倒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只是,这买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又似狗,又似狼,嘴里还隐隐发出呜呜的声音,看上去凶狠的紧!
司槿云看着那东西泛着绿光的双眼,不由咽了下口水,对那门房小厮客气的说道:
“还请小哥儿前去通报,就说将军府司槿云前来找二姐姐买些药。”
门房小厮瞥了她一眼,说道:
“哟,是司家三小姐啊?
方才您来时,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还说,你要在县主跟前儿说小的不想在这儿干。
如今,是怎的了?”
听着这小厮阴阳怪气的嘲讽,又见他有意无意的晃动着手中的绳索。
司槿云浑身绷紧,一个看门的小厮,都敢用这种口气与她说话?
可,如今,她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得说道:
“上次来时,都是玩笑之言,还请小哥莫要放在心上!
此次前来是当真要与我二姐姐买些药,还请小哥帮忙通秉一声!”
那小厮到底也知道分寸,毕竟这人说到底也是将军府的人。
因此,他只随口说了两句,解了之前在这三小姐处受的气,便叫人去里头通禀了。
自然,更是生怕耽搁了自家县主的事儿。
司槿星见有钱可赚,当即便爽快的将那冰肌玉颜膏,卖给了司槿云。
有些事,她不喜欢快刀斩乱麻,她更喜欢一点点的,折磨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就似现在。
司槿云的脸,是她亲手下的药,即便是在后世,也不定有人能治好。
况且,还是在这医疗条件差上很多的龙吟!
而她,不管是用抗生素或是激光治疗,都是极简单之事。
而这两种法子,这龙吟,万万没人可以掌握!
她很喜欢这种将害过她的人,拿捏在手中的感觉。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打架嘛,本就是你来我往,胜者为王!
司槿云再次看到那装着药膏的白瓷瓶,一直吊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她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到桌上,便迫不及待的将白瓷瓶握在了手中,说道:
“多谢二姐姐,这是银票,你收着。”
她说完话,见那绿竹查验完银票,便要转身离开时,却听得司槿星幽幽的来了句:
“一瓶是一个月的量,想来一个月后,定能如约见到三妹妹。”
司槿云闻言,刚刚落地的心,又高高的悬起。
是啊,要想维持容颜,则需要一个月耗用一瓶冰肌玉颜膏。
她下次,不能再等到脸又裂开,才去想法子找银子。
司槿云心事重重的告辞离去,满脑子都是银子,银子。
而司槿星,可不关心司槿云要去哪里或是如何弄银子。
她此时正扒拉着,恒王殿下方才来为小世子取药时,送来的一叠子诊金!
她没耐心数,只抬头问道:“你们可数清楚了?是多少?”
绿竹与紫苏对视一眼,笑道:“十万两!”
嘶......土豪啊!
就一些消炎药与退烧药,那齐南夜竟然送来了十万两的银票!
这可不是她黑心,而是财大气粗的恒王殿下硬塞下的!
司槿星小手一挥,豪气的说道:“拿出五千两银子,送到荣兴街的宅子去。
裴掌柜从四处买来的,或是捡来的那些孩子们,都在长身体,吃的方面不要差。”
一听说这事儿,绿竹便有些不解,她一边翻着那些银票,一边问道:
“小姐,您若要办学堂,为何不直接买年岁大些的丫头们?
年长些,学东西定然又快,又好上手,淮北新买的那些铺子们,正好能用的上!
眼下买那些个七岁八岁的,岂不是要白白养活好几年,才能用的上?
现在人少,还好说一些,若是真养个百十来个,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单是这一年年的吃穿住,都要一大笔银子呢!
更遑论,请读书先生,笔墨纸砚的银子,也是少不了的,这又是一笔开支!
小姐,咱们有银子,也不是这样花的呀!”
司槿星见绿竹一脸肉疼的样子,知道她是在京郊别院时穷怕了,便耐心解释道:
“年岁大的丫头,事情也多,人品也参差不齐。
而这些孩子,却不同。
一是自小培养她们的品性,二是,若有医学天分的孩子,学习医术基础知识,是宜早不宜晚。
况且,你算算,买下一个年岁大的丫头,那银钱足以买下三四个小孩子。
最要紧的是,那些年岁大的丫头,或多或少都有些本事,总能靠自己挣上一口饭。
可那些小孩子,最是可怜,她们若遇不到好的东家,怕是想活命都难。
我虽不能保她们一生无忧,却想着,能教给她们一些存活于世的能力。
都说女子要倚靠男子过活,我却不信。
我相信,那些孩子们日后,定能靠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为自己而活!”
听得自家小姐这般说,绿竹听得有些入了迷。
她已经能想到几年后,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们,都长大成人。
她们个个儿知书达理,精明睿智,聪慧能干。
绿竹不禁欢喜的说道:
“如此,小姐便是她们逆天改命的贵人!”
司槿星闻言,便笑了,她认真的说道:
“我只是给了她们一个公平竞争的赛道,她们能不能按照预期走下去,还未可知。
谁能走的好,谁又走的不好,全凭她们自己。未来之事,谁又能预料到?
你啊,快拿好银子,抓紧去办吧。”
绿竹闻言,也觉世事难料,便不再多言,拿了五千两银票,便出了房门。
一旁的青蝉则说道:
“王妃,查清楚了,前阵子温姨娘的确是身染风寒,只是本早已见好。
可那几日,送去翠和园的餐食,却是有问题的。
属下叫人查过,那几日将军府的采买账册,发现有两斤杏仁。
而偏偏,那几日府上的餐食,并没出现任何杏仁糕点,或是菜品。”
司槿星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你是说,问题出在杏仁上?那些杏仁都去了翠和园?”
青蝉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是的,有人瞧见,采买的前一日,三小姐去了厨下。
第二日,其他主子都是双米粥,唯独翠和园温氏的是小米粥。
说是温氏尚在病中,喝小米粥最是健脾和胃的。”
司槿星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
她伸手拍在桌面上,面色一沉,说道:
“小米的确健脾和胃,而杏仁却又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可,这二种食材,却是不能同食的,轻则恶心呕吐,重则甚至能发生死亡!”
青蝉点头说道:
“只是那杏仁再打磨成粉,混入小米粥中,想来也是有股味道的,温氏,竟没尝出异样?”
司槿星右手食指敲击在桌面上,说道:“风寒严重时,味觉嗅觉都会减退。
可即便温姨娘发现异样,就以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想来也只会以为是粥熬久了,有些发苦。
她定不会为了区区一碗粥,便去大厨房闹事,或是闹到司骏山跟前。”
她停顿片刻,抬头看向青蝉,说道:
“让那些人自己去司骏山跟前儿,将此事说清楚。
不过,倒是听闻,今日司骏山被紧急召进宫中,想来是宫中出了事。
你家王爷,可派人传来了什么消息?”
青蝉摇摇头说道:“王爷未曾传来什么消息。
只是.......”
司槿星见她吞吞吐吐,只得说道:“有话就说,只是什么?”
青蝉这才说道:
“只是,属下猜测,宫中紧急商谈之事,怕是与王妃,或是与王爷自身有关,所以王爷才没有传来只言片语。”
司槿星一听这话,便是一愣,怎的还与她有关?
旋即,她便看向青蝉,直接问道:
“你是说,雅叙捞门外,寒岚长公主之事?”
青蝉这次倒是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点头。
司槿星猜的不错,此时皇宫中的南书房,几个官员分成两派,争执不下!
丞相刘阳风,看了眼站在一旁微闭双目养神的齐墨离,说道:
“启禀皇上,那元秋芷,不仅仅是寒岚派出的使臣,更是寒岚君王的掌上明珠,最宠爱的长公主!
而墨膺王,却是为了区区司府二小姐,便如此随意的将人,给收押京兆府?
此番举动,实在有失体统,我龙吟又该如何与寒岚交代?
如今,寒岚飞羽军副将,可正在宫门外,等着朝廷给个说法呢!
老臣以为,魔鹰王此举实在欠妥当!该当他亲自去与寒岚使臣道歉认错!”
站在另一侧的司骏山听闻此言,则是沉着一张脸,说道:
“依老丞相所言,本将女儿便由着那元秋芷当街欺辱,不能反抗?
而作为本将女儿未来的夫婿,却该无动于衷,不管不顾?这便如了丞相的意?
老丞相莫不是认为,我龙吟所做,必要寒岚舒心才算和谈?”
刘阳风嘴角一扯,说道:“司大将军此言差矣,本官只是就事论事。”
一听这话,司骏山更是气得身形一颤,这刘阳风是在嘲讽自己感情用事!
可为人父者,怎可能看着自家女儿受欺,却不袒护?
他此时真想将之拉到殿外,狠狠的砸上两拳,看不把他的牙齿砸落几颗!
而此时,左都御史何文钦则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皇上,下官以为丞相所言差矣。
那元秋芷不只是使臣,还是长公主,此事不假!
可司槿星,也不只是司府二小姐,她更是拯救龙吟万千民众于疫病的安平县主!
咱们自家的县主,自家都不维护,说出去,咱们龙吟还有什么脸面?这任由欺辱,又是何道理?”
坐于龙书案后面的崇德帝闻言,点头说道:
“何爱卿所言极是,安平县主此次与爱卿一同北上,实在劳苦功高!
司骏山大将军此前镇守边关多年,又抗击寒岚大胜而归,功不可没!
因着司爱卿此前一直在重伤养病,朕还尚未论功行赏!
今日,借着此机会,便封司骏山大将军为平关侯!
朕已着中书省草拟诏书,不日便会送至镇远将军府!”
崇德帝的话音一落,南书房中的众人均是一愣,这......哪儿跟哪儿?不是在说如何给寒岚交代吗?
齐南晏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却又很快便消失。
他实在不知,此等荣耀加持到自家老丈人身上,是福还是祸!
毕竟,司骏山这块硬骨头,实在难啃的很!
太子齐南渊率先恭贺道:“恭喜司大将军,不,不,该改口了,恭喜平关侯,实在可喜可贺!
平关侯,还不快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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