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道阴沉的声音,房中的叶宛儿顿时便有些心虚。
也不知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那人听去了几句?
她站起身来,拿着帕子在嘴角随意扫了几下,又挤出一个小脸,朝门外走去!
只是她还未走至门口,却忽见门帘被人一把撩起,冷风忽的便灌进了屋来!
叶宛儿猛地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对那一袭黑衣的男子笑道:
“王爷,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她说着话,便抬眸看向齐南澈。
此人样貌俊秀,却是个脾气暴躁的莽夫!
叶宛儿自幼跟在做太傅的祖父身边,学诗写词,最是才华横溢!
她打心眼里是看不上这等开口便嚷的糙人!
可她,别无选择!
三个多月前的中秋宴会上,她被人暗算,做出了那种羞煞人的丑事!
她哭过,闹过,却又有何用?
她的身子,已经污了.......
最终,她还是听从赐婚圣旨,嫁进了靖王府。
在这王府中,叶宛儿虽身居正妃,可,这一向花天酒地惯了的齐南澈后宅中,哪里是清净的?
她深居简出,甚少出府,就连这清宛轩的院门,都很少踏出!
这便让那些争风吃醋的侧妃,美妾,都以为她是不得宠的,个个儿不把她放在眼里。
是啊,她本就是不得宠!
她也巴不得自己不得宠,如此,也便无需伺候那糟践了她的狗东西!
叶宛儿并不在意这府上的光景好与不好,她只是恨那司槿星!
是她,毁了自己的一切!
为何,那夜,她就不能乖乖的被糟践!
分明......她是亲眼看着那司槿星进了静安殿的偏殿,可最终躺在那床上的却是......
只怪那司槿星,害的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说没人帮那狐媚子,她是万万不信的!
不然,一个吸入迷香的女子,又怎能安然走出那偏殿?
就连齐南澈,她都是怀疑过的!
直到后来,齐南澈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问她:
“是不是你这个毒妇,设计爬上本王的床?你是要本王受到全京城的耻笑吗?”
叶宛儿思及此,不禁勾唇一笑,他竟以为自己想爬他的床?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刚刚大步快进房门的齐南澈冷哼一声,怒斥道:
“你这个贪吃的恶妇!
你还好意思张嘴问本王,为何而来?
本王只怕是,若本王再不来,你要闯下踏天大祸,连带着本王也一块搭进去!”
他说着话,便不等叶宛儿反应过来,朝着她的脸上甩去一个大耳光!
叶宛儿身子轻薄,哪里受得住齐南澈这用了十成力度的巴掌?
她连连踉跄后退几步,重重的摔倒在地!
叶宛儿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将抻的胀疼的胳膊收了回去。
她抬手蹭了蹭嘴角渗出的血迹,抬眼朝那一脸怒气的齐南澈看去。
这便是,她要依附一辈子的男人。
也正是他,害得她再也没有资格去见那人......
她看着看着,却忽的便笑了,也罢,既嫁不成那人,与谁又有关系呢?
她伸手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问道: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
臣妾几乎有二十天都不曾出过院门,又怎会为王爷招惹是非?
若是府上姐妹们这样编排,那臣妾认错。”
齐南澈是个急脾气,他喜欢的是雷凌之女,雷浅音那般豪迈飒爽的女子!
让他面对叶宛儿这种日日只知看书作画的女子,实属无趣至极!
没想到啊,没想到,平素看起来乖巧柔弱的靖王妃,竟去与太子抢糕点吃!
何况,那点心还是送往皇后宫中的!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齐南澈听着眼前女子的狡辩,心中怒火更盛!
却恰在这时,他一偏头,便瞧见桌子上摆着的七八盘点心!
他怒目圆瞪,伸手指着那桌子,怒喝道:
“你还敢说没给本王招惹是非?好好好!那你且说说这些点心是从何处来的?”
叶宛儿顺着齐南澈手指的方向看去,不明所以的问道:
“是臣妾的侍女出去买的,并未用府上分毫,有何问题?”
齐南澈闻声,猛地扭头看向跪在一旁的巧娟!
却见那侍女,此时早已抖如筛糠,似乎受到了极大地惊吓!
他抬脚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咆哮道:“到底是如何来的?”
巧娟被生生踹到了床边,后背撞在床框上,疼的她哎哟一声闷哼!
她不顾身上的疼,慌忙跪好,叩头说道:
“是在街上铺子买的。”
齐南澈一听这话,顿时便气得跳脚,一个低贱侍女,竟如此谎话连篇!
他忽的扭头看向叶宛儿,咬牙切齿问道:
“莫不是你指使她,去抢了太子的点心?”
叶宛儿一听这话,眉心便紧皱起来。
太子是何身份?
谁能敢抢他的东西?
她看了眼埋头跪地的巧娟,说道:
“此事,臣妾当真是不知情。
今日午膳,臣妾食欲不佳,巧娟便说去街上买些好吃的让臣妾开开胃。
却不知,这点心的来处?
王爷说是太子处得来?这怎么可能?巧娟一个姑娘家,怎会抢得过太子身边的侍从?”
齐南澈可不管这巧娟,是如何争抢那点心的!
他只知道,本是在皇后宫里的点心,如今正在自家王妃屋子的桌子上摆着,还都被咬了一口!
他大步上前,将一叠子点心照着那巧娟的脑袋砸去,骂道:
“巧娟是吧?来人!去查此人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他的话还未说完,巧娟便蹭蹭的爬了过来,哽咽说道:
“王爷且慢!奴婢说实话便是!”
齐南澈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巧娟,冷声说道:“说!”
巧娟抹了把糊了满脸的泪水,说道:
“奴婢今日去糖水茶餐厅时,有些晚了,正巧有一人买光了铺子中最后的点心。
奴婢便上前商讨,问是否可以卖给奴婢一些......”
叶宛儿听到这里,顿时睁大双眼,问道:
“所以,这些点心果真是你从太子手上拿来的?”
巧娟咬了咬嘴唇,委屈道:
“奴婢并不知道那马车中坐的是太子,也根本想不到,太子殿下竟会去那新开的铺子买吃食!”
齐南澈看了眼那神色惊异的叶宛儿,看上去,此人当真是不知情的!
他瞥了眼那巧娟,问道:
“你可知那铺子的东家是谁?正是雅叙捞的东家,安平县主,司槿星!
那太子与墨膺王亲近,又怎会嫌弃那死女人开的铺子?
你个狗东西,竟如此不知好歹,来人,将她拉出去砍了!”
司槿星?
叶宛儿听到这个名字,面色忽的一沉,她竟然吃了她铺子中的点心!
她顿觉腹中一阵翻滚......
司槿星,司槿星,司槿星!
这个该死的狐狸精!
先前听闻,司槿星北上赈灾途中,死在了青城县,可是叫她好一顿愉悦!
她还想着,只要不是那女人嫁给墨膺王,换做任何女人,她都不计较!
可近些日子,她又听府上下人说,那女人先前只是假死!
这对她来说,当真犹如一道霹雳,直逼脑门!
那女人该死,不是吗?
自从那女人出现,她失去了太多!
先是,她爱慕了多年的男子,竟成了那贱人的未婚夫婿!
再是,她相交多年的姐妹们,竟都开始远离自己,而与那贱人熟识交心!
如今,还害的自己失了清白,嫁给了这么个暴躁无情的东西!
可笑的是,她方才吃过那点心,还夸赞了那贱女人!
叶宛儿强忍着那股恶心的感觉,直奔那桌前,一把将满满一桌的点心,都推到了地上!
随着碟子摔落的清脆声,巧娟哭喊的求饶声,越来越大:
“王妃,您救救奴婢啊!奴婢只是心疼您,才去与人讨买!王妃.....”
齐南澈微微眯眼,这叶宛儿一向端庄稳重,如今为何这般失态?
他微一思忖,便想到,方才自己似乎是提到了司槿星那女人的名字!
他勾起一侧的嘴角,阴恻恻的说道:
“王妃,是恨那司槿星抢了你爱慕的墨膺王吧?
也是,分明是你先心悦九皇叔的,可最终却是她要嫁到墨膺王府。
而你,却被京中高门贵府的妇人都瞧见了你与本王的床笫之事,也不知她们在背后是如何说你这个虚伪的建州第一才女!
怎么?如今,还在惦记着本王那九叔?
所以,今日,你便指使你的侍女,以靖王府身份开罪于太子?
叫本王在朝堂之上,丢尽颜面!
你个不要脸面的娼妇贱人!”
他说着话,便抬手将那还有些失神的叶宛儿扇了过去!
一巴掌打在脸上,叶宛儿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中,这才从方才的恨意中回过神来。
她耳边传来巧娟求饶哭喊的声音:
“王妃救救奴婢啊!”
她转眸看向齐南澈,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爷,您方才说了什么?”
齐南澈一听这话,还以为是这叶宛儿对他发起的挑衅!
他黑沉着脸,大声说道:
“本王说,你还想着本王那九皇叔呢!不然听到司槿星的名字会如此失控?”
他看着叶宛儿,只见她一袭暖紫袄裙,面上带着几分病态的娇弱。
因着方才两个耳光,她此时的发髻微微有些松动,滑落下来几根青丝在有些发红的脸颊上舞动,徒增了几分灵动!
她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几滴未落下的泪珠,确是一副美人胚子!
只是,这美人再美,心中想的竟是其他男子!
齐南澈心下暴怒,他大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发髻,直直的将人拽起,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去!
叶宛儿被生生拖在地上,她只觉头皮要被拽断!
她惨叫着,伸着手想要去阻拦那人,却根本够不到他的手!
从外间到内室,只有区区三丈远的距离,却是让叶宛儿感受到了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酷刑一般!
她头皮上的力度忽的一松,紧接着,她便被重重的摔在床上!
叶宛儿还未来的揉一下疼痛万分的头皮,便见齐南澈粗鲁的一扯,将自己身上的袄裙扯了开!
她下意识便伸手去拦,却不知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那齐南澈!
齐南澈眼眸中泛出一缕寒光,骂道:
“你心中有皇叔又如何?
难不成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你的身子早破了,还守个屁的玉!
你莫要忘了,你如今是本王的王妃,你伺候本王,是你的本分!”
叶宛儿听着眼前男子说出如此羞辱人的话,却是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
哪怕胸膛中的气息越来越少,额间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她只睁着眼,一动不动。
那齐南澈见此,呸的一声,终是将掐在她脖颈间的大手,松了开。
随即,他大手一挥,将二人身上的衣裳都扯了去。
齐南澈就那样大喇喇的打量着叶宛儿,伸着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游走,说道:
“啧啧,本王那九皇叔实乃不懂风情!
竟浪费了如此美人儿,可惜啊,可惜!”
他话音刚落,便觉手指一阵剧痛,这才发现羞愤交加的叶宛儿正咬住自己手指不撒手!
齐南澈伸出另一只手,猛地拽起她早已散落开来的长发,直拽的叶宛儿脸上皮肤都变了形,她都不肯撒嘴!
齐南澈扼住叶宛儿的咽喉,凑近她的耳边,说道:
“听闻,九皇叔明日便回京,若是本王将你这般模样送到墨膺王府,你说他会如何?”
闻听此言,叶宛儿忽的松开了嘴。
她不要!
她如今肮脏不堪,又怎可污了他的眼!
齐南澈收回手指,便见殷红一片!
他甩了甩手,随即便给了那叶宛儿一个耳光,骂道:
“你越不想伺候本王,本王便越要折磨你!”
他的动作极其粗鲁,丝毫不顾及叶宛儿的不适。
半个时辰后。
叶宛儿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身下疼的不敢动弹一下。
她眼中噙着的泪水,终是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他要回京了!
她微微闭目,却忽的又睁开。
方才齐南承走时,还说什么来着?
说是,寒岚人此番进京,会给司槿星一个惊喜?
他这话,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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