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顾家的医术,在徐州已然是赫赫有名!
他顾安叙都甘拜下风的人,医术自然高明许多。
所以那小先生的医术,是真的。
而他又亲眼所见,那安平县主并没死!
这样两个同样身怀绝技之人,都出现在了徐州城!
如此说来,那安平县主是女扮男装?
她除了医术了得,竟还会易容术?
丁之洵垂眸盯着地上的青石板,若那百福楼中的小先生正是安平县主......
那,他老父亲的旧疾,便是当真能治好的?
只是不知,此刻他们人在何处?
他衣袖下的双手微微发颤,如今贾文生与安平县主对上,自己又如何都解释不清那米粮丢失之罪!
他眸色一转,旋即痛哭出声,说道:
“大人啊,我丁某跟随您二十年,我怎么会与旁人勾结背叛大人?
若是那些米粮当真是我监守自盗,那动静又岂会小的?
我岂敢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贾文生闻听此言,也觉有些道理。
这么些年,丁之洵一直是自己的左右手,很是得力,自己也不曾亏待过他!
他扭头看向那黄师爷,问道:“那房间可仔细查过了?”
黄师爷闻言,便看向门边候着的一个府兵,说道:“那边是何情形?”
那府兵大步上前,禀报道:
“回大人话,属下受这二人指引,踹开了那二楼雅间的房门,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据百福楼掌柜说,那间房记录在册的人名为:堇宁。”
堇宁?
黄师爷眸光微暗,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小厮,问道:
“你们所说之言,可属实?”
那两人浑身一颤,他们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知府大人啊!
二人立即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小的绝不敢欺瞒大人!”
那贾文生浓眉紧皱,冷眼扫过那二人,张口问道:
“你二人是奉你们丁老爷的命,盯梢监视那神医的,却不曾看到那人是何时离开的百福楼?
这里头,怕是有隐情吧?”
那二人立刻大声辩驳道:
“还请大人明鉴!
我二人一直在楼下苦等,就连昨夜,都是轮番值守,却并未见那神医带着老爷子下楼来!
至于那楼上,为何会人去楼空,小的们当真是不知啊!”
丁之洵听完这些话,早已呆愣住,那房中竟空无一人?
安平县主,是如何逃脱楼下二人的盯梢?
她与她那小厮,身形都很是瘦削,又要如何带着自家老爷子悄无声息的离去?
再者,她如今又是去了何处?
贾文生黑沉着一张脸,看向那府兵,问道:
“百福楼,都搜查了?”
那府兵立即说道:
“都查过了,所有房间都翻了个遍,就连那后院都看了,并无异样!”
贾文生见丝毫问不出什么,烦躁的摆摆手,叫人将院中几人押下去。
此事实在乱如线团,他要好生理上一理!
却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
“大人,刘家公子前来拜见。”
贾文生此时正烦着,听到这话,心下怒火顿时横生!
一个小小青城县知县的侄子,真真是没脸没皮!
他昨日只是客套一句,叫他在府上多住几日,却不想,那人竟当真住在了府上!
贾文生没好气的说道:“不见!”
那府兵瞧见自家大人的脸色,心知大人这是动了怒!
他正要后退两步,转身离去,却忽见一个身影跑了进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等在院外的刘昔堂,青城县知县刘祖赫的侄子!
那府兵见状,生怕被此人连累,忙要上前拦住,却见那刘昔堂跪地说道:
“大人,请您借给我些府兵或是衙役!”
贾文生见这刘昔堂已经进了来,只沉声问道:
“你要借兵?所为何事?”
刘昔堂一脸怒气说道:
“大人,还记得我说过这手掌之事?我昨日竟在徐州城,找到了那人的住处!
哼,一个建州来的死丫头,人生地不熟,我这次定是要报了这断掌之仇!”
此言一出,不光是贾文生愣住,就连走到院门口的丁之洵,也顿住了脚步!
建州来的?丫头?
黄师爷双眸中精光一闪,笑着问道:
“刘家公子,不知你那仇人是何模样?
你要府兵是要将她捉住,而后打死还是要如何?”
刘昔堂不知黄师爷心中所想,他咬牙切齿的骂道:
“哼,那小娘儿们,长的倒是个绝色,只是那心肠太过狠毒!
我抓她,自然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叫她尝尝,这被人砍了手掌的身残之痛!
还请大人,施以援手,助小人一臂之力!”
昨日他在街上,先是瞧见了宋馨儿,而后才发现宋馨儿身边那头戴帏帽的女子!
他可还记得,当日在青城县郊外的庄子中!
那女子只一刀,便将自己的手腕生生割断!
他自知不是那人的对手,不敢一人只身犯险。
他便跟踪了那宋馨儿,找到了她们的落脚之处。
回来后,他便立即来找知府大人借兵,却被告知大人出了城去!
今日一早,便又急匆匆的过来!
也正是昨日,那女子与一男子在街上,发生争执,还将自己的帏帽撩了开,他才得以瞧见那人的容颜。
不得不说,那女子,倒真是生的国色天香!
他想到这里,却忽的想起,昨日与那女子争执的男子,可不就是,自己方才进来时,撞见的那男子?
刘昔堂抬起头,正要问问贾文生,方才那人是谁?
却忽见,那黄师爷手中正悬着一幅画,那画上之人......
那画上之人虽不及那女子十分之一,却也能一眼便将她认出。
他神色微微一滞,才抬眸快速的扫了那贾文生一眼。
听说这贾大人,极好女色,莫不是他看上那女子?
啧......若是这般,他又该如何为自己报仇?
黄师爷见这刘昔堂眼眸中闪过的一丝恨意,便与贾文生对视一眼,这才又看向刘昔堂,试探道:
“不知刘家公子,可知这画中人,现下住在何处?”
刘昔堂不敢不说实话,只得回道:
“是。小人昨日已经找到了她的落脚之处,就在福兴街一条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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