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恒帝耸了耸肩,无奈地摇了摇头。
“父皇今日本来是找你们辞行的,没想到景初临时改变了决定。”
“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苏梨浅凝眸望去,脸上带着些微复杂的神情。
近二十日,她与崇恒帝在温泉山庄相处得很是融洽。
她一直都知他不会待太久。
但突然间面对别离,她心里还有些不适应。
“父皇是一国皇帝,不能离开自己的国太久,朝堂上还有许多事务等着父皇回去处理。”
邻国北齐发生政变,齐伏夜称帝,现已昭告天下。
大晟朝局势又暗流涌动,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作为西凉皇帝,这个时候本该好好待在自己的国,守好自己的疆土。
但就是为了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义无反顾地来了。
眼下,见过了,也是时候启程回国了。
崇恒帝的目光在苏梨浅和离景初身上来回徘徊,眼神里透着依依不舍之情。
虽有不舍,但不得不承认,景初回去看望自己的母亲是人之常情。
“景初,梨浅,父皇在西凉等你们。”
“父皇,儿臣答应你,日后会回西凉的。”
感受到崇恒帝殷切的目光,苏梨浅清浅一笑,“待时机成熟,我也会回去的。”
崇恒帝点了点头。
得到两人的回应,他感到欣慰。
他的目光最后定在顾承烬脸上,眼神恳切,“晋王,朕的一双儿女就拜托你了,请晋王务必确保他们周全。”
“西凉陛下放心,没有你的嘱托,本王也绝不会亏待他们。”
一个是他的王妃,是他可以用命去换的女子。
一个是她母亲的亲生儿子。
他又怎么可能薄待他们?
“晋王,时至今日,太子一派的人应该已经知道朕的行踪,你派人护送朕出大晟朝地界即可。”
到了西凉境界,那里有一众侍卫等着护驾。
那时,他是安全的。
但在大晟朝,难以保证。
“凌西,同上次接二皇子的阵仗,务必将西凉陛下安全送到西凉境内,不得有任何闪失!”
“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
凌西说罢,转身离开了院子,马上启用随时待命的侍卫,并给暗卫发了暗号。
一切准备就绪后。
一行人朝着温泉山庄的门口走去,一一道别。
在崇恒帝上马车前,离景初行礼道,“儿臣恭祝父皇一路平安。”
崇恒帝点头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梨浅,转身朝马车走去。
就在他的脚刚要迈上马车的霎时,身后传来苏梨浅的声音,“父皇一路平安。”
崇恒帝顿住脚步,激动的泪水盈满眼眶。
他等了近二十日,这一声父皇,虽姗姗来迟,但却也不晚。
他快速转过身,走到苏梨浅身边,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拥抱了她。
“梨浅,父皇很高兴。”
相处虽短暂,但感觉很好。
一声父皇,此行无憾。
苏梨浅没再扭捏,环上崇恒帝的后背,“父皇,等一切平静了,我和景初会去西凉看你的。”
“好,好,父皇等你们。”崇恒帝连连点头,声音哽咽。
许久。
崇恒帝都没有松开苏梨浅的意思。
“咳咳咳……”
直到顾承烬假装若无其事轻咳几声后,崇恒帝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苏梨浅。
他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大步上了马车。
几人目送马车离去,直至马车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刚要朝院子内走去。
就见前方高头大马之上的赵奕,正急匆匆地飞奔而来。
“景初,这里是王爷的地盘,安全不用担心,你住着就是。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好。”离景初先行走进院子。
赵奕一跃下马,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他先是拱手行了一礼,而后从衣袖里摸出两封信笺,呈给顾承烬。
“王爷,京城来信。末将担心落入他人之手,就亲自送来了。”
顾承烬颔首,接过信快速打开,敛目低垂,一目十行的速度浏览着。
忽而,他的脸色凝重,眉头紧蹙,眼底涌上一抹锋利的寒意。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赵奕问。
“京城形势,恐有变化。”
顾承烬合上两封信笺,攥在手里,瞬时,两封信笺化为灰烬。
“赵奕,严格整顿士兵,加强练习。”
“王爷放心,这段时日末将一直按照王爷吩咐和部署,按部就班地进行操练着。”
“嗯,本王和王妃这一两日会回军营。”
“是,末将告退。”
赵奕再次恭恭敬敬行礼后,便飞身一跃上马,扬长而去。
“怎么了,王爷?”苏梨浅一脸担忧地问。
“羡阳和温初岭的信,走,本王回屋里告诉你。”
……
另一边
大晟朝
早朝会,庆安帝被一众大臣的奏折弄得焦头烂额。
定西发生的事,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皇上,北齐五皇子齐伏夜称帝,年号改为永宁。”
“皇上,齐伏夜可是当年在大晟朝蛰伏已久的祁医师,偏他与晋王关系密切。”
“皇上,此事不可不防,说不准晋王与北齐早已勾连。”
“晋王与齐伏夜情谊深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保晋王不会效仿齐伏夜的行径。”
以镇国公和丞相安景行为首的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
御史们更是对顾承烬多有弹劾,煞有介事地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龙椅之上的庆安帝一时眉头紧皱,眉宇间拧成了川字。
顾承烬为何着急离开京城?
就是为赶在祁川出兵北齐之前吗?
此事,他事先知情?
顾临风听着朝堂上此起彼伏的弹劾声,暗自得意。
他继续拱火道,“父皇,无独有偶。如今西凉的崇恒帝和二皇子都在定西。
儿臣还听说了一件更离奇的事,晋王妃苏梨浅居然是西凉崇恒帝的女儿。
晋王现在身后有北齐,还有西凉,父皇还不相信晋王的狼子野心吗?说不定他正在密谋不可告人的事情。
儿臣的太子之位不打紧,但儿臣担心晋王有朝一日会篡权,会反了父皇!”
说罢。
他抬眸斜睨一眼庆安帝的脸色。
见到庆安帝脸上隐隐浮起的不安,顾临风邪肆一笑。
“那太子是什么意思呢?”
“请恕儿臣直言,晋王现在难免有不臣之心。儿臣觉得晋王的腿早就好了,后来一直装残,就是蓄势待发。
一则,父皇寻个由头将他召回京城,待他回到京城后,以欺上瞒下之罪,夺了他的兵符。
二则,晋王回来后,以通敌叛国,意图谋反的罪名,让他下狱,以此免除父皇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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