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整个驿馆才彻底安静下来。
顾承烬回到床榻前,帮苏梨浅褪去外衣,大手轻轻一抛,外衣便轻飘飘落在了屏风之上。
他拉苏梨浅一起躺下。
“无事了,睡吧。”
“白日里睡了许久,刚才又一顿折腾,我现在睡意全无。”
“要不运动运动?”顾承烬嘴角一扯,魅惑一笑。
“顾承烬你不觉得氛围不对吗?外边刚刚厮杀哀嚎一片,屋里你确定我们要那样?”
“本王逗你呢。”
顾承烬说着,将苏梨浅往怀里一拽,头倚在她的头顶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有意无意地缠绕着她的发丝。
只要她在身边,他就心满意足。
苏梨浅的鼻息被顾承烬身上特有的,好闻的男人气息充盈着,一时沉醉不已。
她微微抬眸,朝他望去。
身处黑暗之中,即便什么都看不清,但只要知道是他,能看个轮廓,也是好的。
“需要本王点燃烛台吗?”
“不用不用。”苏梨浅讪讪一笑。
这男人太聪明,跟她肚子的蛔虫似的,总能轻而易举洞悉出她一举一动的意思。
顾承烬将苏梨浅翻了过去,从背后紧紧环着她的腰身,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的半张脸埋在她柔顺的发丝里,又蹭了蹭。
“不睡的话,明日赶路会没精神。浅浅闭上眼睛,试着睡,说不定一会儿就能睡着。”
“嗯。”苏梨浅乖顺地回应一声。
然,此时。
她觉察到中衣带子被扯了一下。
紧接着,顾承烬那只大手已顺着她的小腹上移,停在了那抹柔,,软之上,上下左右游移着……
感觉他掌心的温热袭来,以及身后他身体上传递过来的温度,苏梨浅的身子一僵。
“你这样我还能睡吗?”
“让本王感受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这次真的不做别的。”
顾承烬的声线里满是隐忍,还有一丝央求的意味。
若不是今夜刺客袭击,以他身体现在的渴求状态,他一定会要了她。
他忍,厚积薄发也是好的。
苏梨浅知道他在极力克制,也知他今夜不会有过分的举动。
索性,由他去。
……
西凉皇宫
郑使相历经一个多月,终于从大晟朝返回了西凉。
没有任何耽搁,他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
辗转得知崇恒帝正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他便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到了门外,得到应允后,他跟着李公公走了进去。
见到伏案的崇恒帝后,郑使相上前两步,甩了甩衣袖,径自跪了下去,“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免礼。”
郑使相缓缓起身,“皇上,微臣刚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拜见皇上。”
“郑使相先坐吧。”
“微臣谢皇上。”郑使相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大晟朝朝堂局势如何?”
“同往年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当年攻打我西凉的晋王顾承烬娶了王妃,也出王府了。顾承烬与太子顾临风关系恶劣,与大晟陛下关系不冷不淡。”
“顾承烬仅仅是出了王府吗?”崇恒帝眼睛促狭。
郑使相不明所以地看着崇恒帝,眼神迷茫,透着深深的不解。
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
崇恒帝转头,看向一旁伺候的李公公,眼神示意他将桌上的书信递给郑使相。
李公公会意,弓着身子,走到书桌前,拿起书信。
郑使相接过书信后,忙不迭地打开,视线快速扫过。
在看过最后一个字迹后,他怔愣一下,又马上站了起来。
“皇上,信里提到晋王腿已好,能够站立行走。还有,提到晋王又要重回定西驻守一事。微臣对此确实不知情,还请皇上恕微臣失察之罪。”
说罢,他径自低下头,一脸惭愧。
离开大晟朝京城时,他并未获得这些重要的信息,难道是他不够灵敏吗?
“信里提到的都是近期发生的事,郑使相那时应该在赶回西凉的路上,不知情也正常。”
“微臣谢皇上体恤。”郑使相诚惶诚恐地说。
说起来,终是他信息闭塞,一时不察。
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一无所知。
实属难堪。
“他们派顾承烬来驻守定西,定是察觉到我朝动向,以此威慑,警告我西凉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朕更加好奇的是,三年磋磨竟然没将顾承烬打倒?他不仅挺了过来,还站了起来,太神奇了。”
崇恒帝摇了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三年来,顾承烬可能要死掉的传闻,他听了太多次。
如今,不但没死,反而越来越强。
简直是匪夷所思!
“皇上,说到神奇,顾承烬身边确实有一位神奇的女子——晋王妃。此女生得风华绝代,还冰雪聪明。
不仅如此,又有一身医术傍身。替人剖腹取子,产妇却安然无恙。顾承烬的腿,想必就是晋王妃医治的。”
说着,郑使相卸下身后的包袱。
从里边取出一个卷轴。
他走到书桌前,将卷轴放在桌上,不紧不慢地滚动打开。
立时,一幅美若天仙的女子呈现在崇恒帝面前。
“皇上,这是微臣所作,请皇上过目。”
郑使相的眼神落在崇恒帝的脸上,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果然。
崇恒帝原本舒展的眉头,毫无意外地紧蹙起来,而后,又有了丝丝愠怒。
“大胆!”崇恒帝脸上惊现雷嗔电怒之势,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郑使相,你竟敢绘制朕的皇后画像,你该当何罪!”
李公公也欠着身子,偷偷看了一眼画像。
顿时,他不禁掩嘴,眼神惶恐,这不是皇后年轻时的模样吗?
看来郑使相对皇后心思不纯,否则不可能刻画得这么逼真。
你完了,唉!
郑使相赶忙行礼,不疾不徐道,“皇上请息怒,就是给微臣十个脑袋,微臣也绝对不敢描画皇后娘娘……”
见郑使相矢口否认。
崇恒帝脸色更加阴黑,双手叉腰,转动着身子,勃然大怒,“你不要狡辩!朕且问你,为何画朕的皇后?”
“皇上,这真的不是皇后娘娘。”
“不是朕的皇后?那你说,还能是谁?”
“皇上,这是顾承烬的王妃。”
“顾承烬的王妃?”崇恒帝语气稍缓,半信半疑地问,“不是朕的皇后?”
“皇上,微臣拿项上人头担保,绝不敢欺瞒皇上半分。而且,同去大晟朝的其他几人,也可为臣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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