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派几个人盯着,时时向我汇报消息。”
“是!”白林领命而去。
又过了两日,白冉没能等到墨瑾深的调查结果,却等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手拿拂尘,身穿道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样子,那双眼睛却不似真正的出家人那样清明。
身后还跟了十几个身着道袍的人,各自都拿着一件奇怪的工具,把小小的梅香苑围了起来。
墨瑾深与江玉婉也来了,同时还来了好些王府里的侍卫,树上还全都是王府里的暗卫。
几乎把梅香苑包围得铜墙铁壁。
而太后派来的暗卫,竟都不知去向了。
老头瞅了白冉好一会儿,手指饶有介事地掐诀,再做出惊骇的表情。
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胆敢来王府兴风作浪?”
墨瑾深神色剧变,退到了两米开外,“她真是邪祟?”
其实若是真正的得道高人来了,白冉是有一点心虚的,毕竟她真的不是原装货。
可这些人很明显就是哪里的山匪假扮的,墨瑾深居然信了。
又或者,他明明知道,却就是要在她的头上安上妖魔鬼怪的帽子。
这样一来,银子就不用还了。
老头抖了抖胡子,拂尘一甩,摆了一个极为潇洒的姿势,“出家人不打妄语。”
“大师您可有除去之法?”墨瑾深已信了八分。
“甭管多厉害的邪物,最怕三昧真火,”老头摇头晃了地道,“此处已被妖气笼罩, 不再适合人类居住,还是烧了吧!”
“全烧吗?里边住着的不止她一人。”江玉婉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大师,您还是饶过其余人吧!”
老头摇了摇头,“施主您有所不知,里边住着的人,早已被她换了魂,留不得。”
“啊!换魂!”江玉婉似乎被吓了一跳,胆怯地躲到了墨瑾深的身后,“王爷,王爷,好吓人哦!”
老头斜了她一眼,“不除去邪物,世间何来安宁?”说着,打了个手势,“架柴,浇油。”
身后的道士得令,开始马不停蹄地架柴火,浇油。
屋里的人,根本就出不去,两道门都已经被堵死。
这会儿白冉就站在门口,门虽然大开着,却无法直接走出去,因为门口有一块巨石,及腰部位置。
跳出去是可以的,外面却挤满了准备点火的假道士,和王府里的侍卫。
这是安心要将她们置于死地。
白兰就站在白冉的身旁,小声安慰着,“放心,奴婢不会让您有事。”
“嗯!我很放心。”白冉微笑着回答。
其余仆从站在她们的身后,都没有被这阵仗给吓着。
“点...”老头一声令下。
可火字还没能说出口,就听墨瑾深低喝一声,“慢着!”
老头一顿,以为墨瑾深舍不得,“施主,邪物不除,为祸苍生啊!”
江玉婉生怕他会反悔,忙道,“王爷,您想一想薛林轩,再想一想那些丢失的财物。”
墨瑾深摆了摆手,盯着白冉,“本王问你,你到底是谁?
为何要占用白氏的身体为非作歹?”
白冉几乎被这句话给整不会了,嗤笑道,“墨瑾深,你果真就是一个眼瞎心盲的孬种。
我为大厉国的战神解了毒,为太后延续了生命,甚至还两次救你于水火。
但到头来,却成了为非作歹。”
墨瑾深略有一点心虚,“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箱子里的财物都变成石头,露出了马脚。
淮王府再也容不得你,去死吧!”
老头微不可察地向江玉婉瞟了一眼,才向身后的假道士吩咐,“点.....火.....”
故意拉长了音调。
可就在火把即将落到柴火上时,火把竟四散飞去,没有一把落到堆放的柴火上。
继而,天空竟有密密麻麻的人影飞来。
同时,还传来一道浑厚而苍老的男音,“阿弥陀佛!菩萨于有情起大悲心,视一切众生如父母。
众生也应当以慈悲心对待他人,不可伤害生命。”
等人影都落了地之后,白冉才发现,那些人都是八皇叔派给她的暗卫。
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袈裟,眉毛和胡子几乎全白。
老和尚缓步走到那白胡子老道士的面前,向他施了一礼,“道友的法号,可否告知老衲?”
老道士略心虚,“贫,贫道法号一灯!”
一灯大师,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已一百多岁,传说已成了半仙,但他却不会轻易出山,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老和尚眼里闪过一道厉芒,竟一把揪住了那老道士的胡子,“哪里来的骗子,竟敢冒充老衲的至交好友。”
然后,白胡子竟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人脸。
一个暗卫就如一道鬼魅一般划了过去,一把揪住那假道士的白头发。
不出意外,白头发也掉了。
其余假道士察觉到了不妙,想开溜,却都被暗卫们抓住,扯下了他们脸上的假面具,露出了凶神恶煞的山匪脸。
墨瑾深惊骇万分,踉跄了几步,哆嗦着嘴唇道,“怎么可能?”
这些道士可是他吩咐下属亲自去道观请来的,怎会是假的?
江玉婉更加吓得全身发软,差一点站立不稳。
白林徒手搬开了挡在门口的大石,白冉这才款步走了出来。
“墨瑾深,你的枕边人与你的下属之间恐怕有点猫腻哦!
竟然弄一些假道士来诓骗你,他们之间不会早就有一腿了吧!”
江玉婉彻底站不住了,摇晃了两下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用一点刑,不就知晓了吗?
就是不知淮王殿下您舍不舍得。”
墨瑾深看着被他派出去请道士的侍卫,再看江玉婉,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本就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更加变成了赤红色。
“王爷,王爷,您一定要冷静,此事不关婉儿的事。”江玉婉吓得连连后缩,惊恐地看着那离她越来越近的剑尖。
而就在这当口,那被墨瑾深派出去请道士的侍卫,竟抽出长刀迅速抹了脖子,鲜血就如喷泉一般从脖颈处喷出来, 溅得到处都是。
因为他最为清楚墨瑾深的手段,若是发现谁背叛了他,定然会让他生不如死。
这样一样,就死无对证了。
江玉婉就可以一口咬定,请假道士的事就与她毫无关系。
果真,见那侍卫竟然自杀了,江玉婉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却哭得更大声了。
“王爷,您万不可听信姐姐的一面之词,此事真的与婉儿无关。
您派出去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婉儿通通不知情啊!”
墨瑾深的目光渐渐恢复了一些清明,似是相信了江玉婉的话,手里的宝剑耷拉了下去。
白冉冷嗤一声,“方才我好似看到假道士与江侧妃眉来眼去来着,我不太相信他们之间没有猫腻。
淮王殿下,你那眼瞎心盲的毛病,何时才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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