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深,万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不用做接骨手术,只需缝合伤口即可。
白冉毫不心慈手软,消毒之后不打麻药直接就开始缝了。
就想看看墨瑾深的忍耐力到底如何,却没想到,为他缝合伤口时,他竟还是没有吭一声。
只能从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看出他很疼。
缝合完成之后,白冉收了工具就准备离开,却又听他说,“白氏,方才你还没有回答本王,愿不愿意与本王好好过日子?”
白冉冷哼一声,“你的心尖尖江玉婉呢?您与我好好过日子,与她又待如何?”
墨瑾深愣了愣,迟疑了一会儿,“她是侧妃,只是一个妾,根本就影响不了你的位置,你又何必如此小气。
本王向你保证,今后都不会再纳妾,王府里就你和婉儿两个女人。”
白冉的眼里有了些嘲讽之色,“三个人的婚姻太挤了,我不稀罕。
淮王殿下,现在我于您也有了救命之恩,您能不能行行好,与我和离?”
墨瑾深有一点失望,叹了一口气,“皇家的婚姻不是儿戏,和离和休妻都是不可能的。
白氏,你最好别有离开本王的想法。”
白冉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吩咐白兰,“走!”
“是!”
白兰应了一声,推着白冉离开。
看着她们决然离开的背影,墨瑾深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对他再无半点情意。
这种感觉很糟糕。
曾经她爱他时,他很厌恶,恨不得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如今她不爱了,他却好像失去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失落,痛苦,悔恨,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
夜晚,白冉住在慈宁宫偏殿,回到科技世界买了好些治疗白血病的药。
并不知皇宫都乱成了一锅粥。
皇上震怒,打了他最为器重的两个儿子,皇后还被禁足了。
翌日,太后的精神头好了不少,一大早还喝了小碗燕窝粥。
“听闻淮王被关进了大牢,可有此事?”太后看着白冉时,目光非常慈爱。
“是!”白冉点头。
太后叹了一口气,“那孩子是被薛神医给连累了,哀家觉得他或许只是被对方给蒙骗了而已。
少时若皇上来了,哀家为你求一份恩典,让他下令放了你的丈夫。”
她以为以此方式,报答白冉的治疗之恩,白冉定然会很高兴。
可她却并没有从白冉的脸上看到喜色。
挂好了点滴之后,白冉坐到了床边的杌子上,“皇祖母,您可以为我求一个与淮王和离的恩典吗?”
太后微愣,“哦!”
“淮王宠妾灭妻的事,太后您应该有所耳闻吧!不怕您笑话,我与淮王成亲三年有余,至今都没有过夫妻之实。
他厌恶极了我,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两人勉强在一起,非常痛苦。”
白冉觉得,太后作为女人,还是一个曾经得不到先皇喜欢的妃子,应该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看在她为她续命的份上,会答应。
太后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淮王宠爱侧妃,对你不好这事,哀家是有耳闻的。
可皇家的婚姻,可没有和离一说。
等淮王从牢里出来,哀家定然好好敲打敲打他,让他别如从前那样。”
白冉大为失望,原来走太后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
太后略有一点抱歉,说起了宽慰的话。
“其实,女人这一辈子,若是能把男女之间的那点情情爱爱抛开,定然能过得潇洒自在。
冉儿,你有如此厉害的医术,不用再依附男人生存,根本就不用在意男人到底爱的是谁。”
“是,孙媳受教了!”
白冉点头回答,她确实不用在意男人到底爱不爱她,她只是不想与苛待过原主的人牵扯一辈子。
......
经过三天的治疗,太后的病情稳定了下来,不再喊疼,不再高热,每日都能吃点食物,甚至偶尔还能下地走动走动。
皇上龙颜大悦,特地召见白冉。
“你的医术,果真非同凡响,朕相信你是得了医圣的真传。”
白冉怪不好意思的样子,“皇上,臣妾只是学了一点皮毛而已,若是真得了他老人家的真传,恐怕这世间就没有臣妾治不了的病。”
“哈哈哈!说得没错,还真是可惜呀!”皇上笑得极为开怀,向她走近了些,小声问,“你,真的没有学会炼丹?”
白冉:....合着这位兄台还一直惦记着什么长生不老丹呢!
“没有,绝对没有,当时儿臣只有六七岁,只学了两年。”
皇上再次有了些失望之色,“你有法子与你的师父联系吗?如能联系上,朕想见一见他。”
白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好意思,没办法联系,自从那日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臣妾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皇上还是不死心,“既然他愿意教你,说明他是看重你的,咱们等一等,说不定哪日他就回头来见你了。
到了那时,你可得将他带到朕的面前来。”
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牌,递给了白冉,“此物,你拿着,今后不用传唤也可以随时进宫。”
白冉伸手接住,“谢父皇!可,臣妾觉得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再来见臣妾了。
他最讨厌与世俗的人有牵扯,教我恐怕也是一时兴起。”
“朕明白,不会强求。”皇上和颜悦色地回答,再向身边的石公公使了一个眼色。
石公公会意,端来了一大盘闪闪发光的珠宝,“这些宝贝都是皇上赏赐给你的。”
白冉眼睛一亮,伸手接过,“谢父皇赏赐。”
钱是好东西,必须收下。
“除了俗物,朕还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皇上捋了捋胡子,意味不明地看着白冉。
白冉的心猛地一跳,一个愿望,可比金银珠宝值钱多了。
激动地问,“父皇,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皇上点了点头,“只要朕有能力做到的,都行。”
白冉搓了搓手,“父皇,臣妾其实与淮王一直感情不合,您可以答应臣妾与他和离吗?
他喜欢的女子是江玉婉,两人的感情比山高,比水深。
可偏偏我却霸占着正妻的位置,实在是过意不去。”
皇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真真是伴君如伴虎。
“皇家的婚姻,从无和离的道理,朕可以答应你,放淮王回家。
今后与淮王好好过日子。
朕会敲打他,让他对你好一点,争取早一点生个大胖小子。”
说罢,长袖一甩,“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白冉无语,没想到一言九鼎的皇上也会耍赖皮。
放淮王回家,真的是她的愿望吗?分明是他自己的愿望。
他不是一直在打压墨瑾深吗?却又处处透着关心与爱护,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一直以来的打压,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难道,皇上其实一直在忌惮皇后一脉,打压墨瑾深,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皇后的母族姓唐,是大厉国最为庞大的家族,各行各业人才辈出,皇后的大哥还是与白丞相齐名的唐右相。
皇后的两个弟弟手里还有兵权,掌握着几十万军队。
皇上之所以极力扶持八皇叔上位,让他有与唐家军抗衡的能力,恐怕还是因为他看到了来自唐家的威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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