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拂,萧瑾年站在台阶上环顾着自己,曾经生活了几年的地方,如今没有了人气,竟然变得如此陌生。
马蹄哒哒,仿佛有人来了。
萧瑾年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她的幻觉,此时此刻,司北衍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有很多的事情在忙。
一定没有闲暇顾及她。
萧瑾年站在原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一池的莲花荡漾。
忽然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那人如同天神下凡,带着桀骜不驯的气息。
司北衍一脸的担忧,在看见萧瑾年的那一瞬间,全都化为乌有,他阔步上前,直接将萧瑾年抱入怀中,用力的搂紧。
“为什么偷偷跑出来?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王……皇上,你太冲动了,现在的你,是一国之君,不应该这样……”
“你不想让我做这个皇帝?”
“我没有!”
萧瑾年抗拒,她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心里有一种感觉,从那一日太后出现,司北衍就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
“我承诺过你的话,一直都记着呢!而你担心的事,我也知道!”
“我什么都不担心!”
司北衍淡然一笑:“你要对自己的夫君有信心!”
萧瑾年看着司北衍,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明亮的双眸之中看到了一丝算计。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们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做皇上,你就与我俯瞰天下,我做阶下囚,你就要与我一同下大狱!咱们可是一对夫妻,无论何时你都不能撇下我。”
萧瑾年纳闷,但是这个怀抱温热而又踏实,是她已经习惯了的。
她不知道,这样子的时光,还能维持多久!
房顶上,二人肩并肩坐着,欣赏着天边变幻莫测的云,空气里隐约的飘荡着荷花的香气,随着风的动作,摇曳着,点着头。
萧瑾年依靠着司北衍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沉沉的睡去。
司北衍侧目,看着熟睡的萧瑾年,嘴角上流露出些许浅笑,远远的就看见周肆走进来,司北衍抱着熟睡的萧瑾年,一个纵身从房顶上跃下,而后将萧瑾年抱进了春晖堂!
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又小心翼翼的帮她盖好了被子,才走出来。
周肆看见司北衍,单膝跪地,压低声音:“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准备妥当了!”
司北衍点头:“你带着他们,连夜出发,路上小心点!”
“是!可是您与王妃娘娘……”
“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
周肆虽然还不放心,可是却也没有继续久留,趁着浓重的夜色离开了镇北王府。
司北衍看着天,笑得云淡风轻。
凤仪殿内
太后久久无法入睡,坐在床榻边缘,一脸惆怅。
“阿衍回来了吗?”
“启禀太后,皇上至今为归,有人来报说他去了镇北王府上!今夜只怕是要在王府睡下了!”
太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哀家为什么觉得心口闷闷的,总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明日就是这孩子的登基大典,该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太后您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端王爷这么多年都在封地, 即便是有实力,也难敌王爷的虎威营!明日的登基大典一定会非常顺利。”
尽管芳若姑姑如此宽慰,太后依旧觉得心中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第二天,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太后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福公公的声音。
“太后娘娘醒了没?奴才找太后娘娘,有事非常重要的事,还请姑姑进去通禀一声”
”福公公客气了,我这就进去,知会太后一声!”
福公公声音里透着急切,还没等芳若姑姑开口,太后已经说话:“什么事情这么急?”
“太后娘娘不好了……”
太和殿当中
群臣面面相觑,气氛安静而又诡异。
司北衍并没有穿着龙袍,反而是一些黑色蟒袍,整个人看上去倨傲,清高。
“事情就是如此,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去问福公公,他是父皇这辈子的亲信,自然不会骗大家。”
众人又将手中的遗诏,传看了一遍,不由的开始低声议论:“没错,这字迹的确是皇上的!”
“不仅如此,就连着印章,也都是真的不曾作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有两份遗诏?”
众人困惑不解,司北衍淡然一笑:“诸位想必也都清楚,父皇对阿湛,一直都是不同的,当初他的确是有意立本王为继任君主,可是本王一直都是驰骋疆场,习惯了这种日子,对于一国之主,实在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本王自认不才,所以就找到了父皇,拟写了这一份遗诏!那一日在众人跟前之所以没有说明是因为时局动荡不安,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盯着王位!”
“而如今父皇已经入土为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本王才将这份遗诏拿出来,诸位都是朝中的老人,对先皇,也有一定的了解,本王是否撒谎,诸位一看便知!”
熟悉了皇帝字迹的几位朝中老臣仔细的辨认了许久,就连许太傅也没有想到老皇帝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这字迹,这玺印,不是老皇帝的还是谁的呢?
大殿之外的司北湛,一脸不安,只看见大殿的大门打开,文武百官鱼贯而出,对着一脸茫然的司北湛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刻,走到太和殿门口的太后,也顿住了脚步,眼神之中,是掩不住的失望。
哎!
如今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
万般造化皆是命!
及至登基大典结束,司北湛都是浑浑噩噩的,根本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名其妙的,他就成了继任新君!
而司北衍的人,就用同人间蒸发了!
王府内
萧瑾年睁开了眼睛,昨夜她睡得实在是太沉了,一睁开眼睛便已经是日上三竿。
可她依旧觉得昏昏沉沉的,屋子里的兽脚香炉,热气已经散开,只剩下一些没有燃尽的香灰,散发着些许余热。
这香味——
萧瑾年蹙眉,心中默念:“是迷药!”
该死的!
司北衍竟然对她下了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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