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傥知道血煞!
可是却在第一时间通知周肆去江南把云中鹤请来,他到底是不知道血煞根本就没有办法可解,还是故意的让云中鹤来游说?
萧瑾年无从得知。
与夜君傥这一番谈话,既算是敲打,又算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只不过,萧瑾年全然没有想到,夜君傥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看着几乎就要原地爆炸的夜君傥,萧瑾年依旧不输气势:“我希望你能接受我和司北衍之间的情感,即便是他命不久矣,我也不会弃他于不顾!”
“萧瑾年 ,你是不是傻?若是他身上的血煞真的没有救,你还这么执意要对他不离不弃,你真的觉得这贞节烈女好当吗?”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有什么遗憾!司北衍是为我才中的血煞!”
看着萧瑾年如此固执,夜君傥有点恼火,甚至是有点嫉妒,羡慕司北衍!
若是他因为娘子中了血煞,她会不会也如同现在这般,对他不离不弃?
以身相许?
夜君傥烦躁,全然没有注意到萧瑾年已经独自一人翻身上了马背。
双腿夹紧马肚子,看向夜君傥:“我先回城了,两人同乘一匹马,被人指指点点的,对我的名声不太好!”
夜君傥:求此刻宝宝心理阴影面积!
“可是来时候,我们不也是这么来的吗?”
萧瑾年戏谑的笑:“我记得你轻功不错?”
夜君傥:忽然间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怕!
前一秒对你眼神冰冷!
下一秒却又能对着你谈笑自若?
师傅!
这不是我的亲亲娘子了!
随着一声马鞭响,烈马绝尘而去,惹起了一层接一层的尘土飞扬。
夜君傥猝不及防,直接吃了一嘴的土,在尘土之中不断的挥着手,剧烈的咳嗽。
“咳咳……娘子……你不是吧!你这不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我真的没有存坏心思!”
是呢!
夜君傥能有什么坏心思!
回到城中的萧瑾年,一进侯府就看见小铃铛一脸急切的朝着她奔跑过来。
“小姐,您这是去哪儿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你了!”
“去了一趟城外,外祖父可用过午膳了?”
小铃铛一脸的惆怅:“没有呢,老爷子说没胃口……”
萧瑾年叹气:“映出哥哥的事儿,对于外祖父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也难怪他会这般!”
“那您……”
“我去看看他!”
“嗯!”
萧瑾年来到了云中鹤住的地界,远远的就看见屋子大门紧闭,就连窗户也都紧紧的关着。
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人居住的宅子一般,被封存着。
萧瑾年还未进门就听见了屋子里传来呜咽的哭声。
那声音又低又沉,像在极力的隐忍着。
萧瑾年站在门口,不自觉的有一些心疼云中鹤。
在门外站了许久,萧瑾年才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屋子里沉闷的哭声,戛然而止。
随后才伸出手来敲了敲门。
屋子里发出来了云中鹤沉闷的声音,略微的带着嘶哑:“何人?”
“外祖父,是我!”
“进来吧!”
萧瑾年推门而入,屋子里,因为门窗紧闭,显得略微昏暗。
就连里面的空气都显得十分污浊。
“外祖父为什么不吃东西!你的身子,比不得年轻人,容不得你这般糟蹋!”
背对着光亮,云中鹤看上去,十分的落寞,只是看到他的一个背影,便不难想象他是如何的悲凉,哀伤。
“像老夫这种人已经黄土埋到脖颈,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映出是老夫这辈子的骄傲啊!尽管那孩子身体上的残缺,让他无法示人,可是一直以来,老夫都是如此疼爱他 ,器重他!可是却因为他夭折的姐姐 ,让这孩子恨毒了老夫……都是老夫做的孽啊!”
萧瑾年看着云中鹤满脸自责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
在这个男子为尊的世道,即便是重男轻女也无可厚非。
云中鹤虽然有些古板,可是对云映出, 一直都很好!
只是一念之差,造成了祁砚恒的悲剧!
这让云中鹤深感罪恶。
盛京之中的东禹国党羽,已经清剿干净。
罗长卿因为通敌叛国,被判了斩监候。
这一次的伯爵府彻底的因为罗长卿的举动遭殃了!
罗叔文被篪夺爵位,流放边疆,伯爵夫人和罗馨儿,因为戴罪立功,免去了流放之苦。
勉强苟活一条性命。
萧瑾年坐在院子里发呆,司北衍按照这个时间算,快马加鞭的应该也到了边境了吧!
“成日成日的在发呆,也不知道去看看你干爹,怎么?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吗?”
萧瑾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不知道何时站在身后司空瞾。
司空瞾的身后,印小禅,魏永芳,马老四三人紧随其后。
不难看出这三人对司空瞾的敬畏。
站在他身后全都毕恭毕敬的。
“干爹!”
萧瑾年的语气,听上去十分的疲惫无力。
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死气沉沉的,没有往日的精气神。
“哼,你眼里可倒是还有我这个干爹?”
“干爹这话从何说起?”
“老夫问你,你已经几日没有来看过我了!”
“干爹……对不起,最近有点儿忙……”
“心上人去了战场,所以便觉得魂儿也跟着走了?”
萧瑾年脸颊上突然间攀升了一抹热度。
“干爹,你怎么突然间来了,难道是有事吗?”
“当然有事!你既然已经认了我做干爹,是不是也能跟着干爹一起回一趟毒王谷?”
“何时?”
“三日后!”
“可是……”萧瑾年面露难色,如今,云中鹤还在侯府,云中鹤与司空瞾二人,一向不合!
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司空瞾恢复清醒神智之后,云中鹤因为云映出的死,脾气越发的喜怒无常。
所以这二人见面,就如同仇敌相对,分外眼红!
“干爹岁数不小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必然是辛苦,若是你能陪着一同回去,说不定有人陪着,老夫,心情都会好一些!”
“……”
“你瞧你,这几日折腾的都已经没了人样,就算是老夫带着你出去散散心了!”
“干爹,战乱四起,你还是先别回去了……”
“不回去?难不成在这等着,被那个老匹夫气死了……”
司空瞾话音未落,云中鹤的声音,也响起来:“你这个老东西!难道不知道背后嚼舌头,说人坏话,会烂舌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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