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散去, 萧瑾年本来还想与云映出多聊几句, 可是司北衍却是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
一直在旁边杵着,不管萧瑾年明示暗示,都不管用!
到最后 ,萧瑾年垂头丧气!
宝宝放弃了还不行吗!
看着云映出与白芷肩并肩的离开,萧瑾年露出一脸心酸。
一旁的司北衍,淡声道:“映出兄能得一知己,王妃嫉妒了?”
萧瑾年回过头,犀利的看向没事找事的司北衍,冷不丁的问道:“王爷有眼疾吗?嫉妒和厌恶都看不出来?”
你那眉毛底下的两窟窿里面的晶状体,是摆设吗?
“厌恶?”司北衍一脸困惑:“王妃讨厌白芷姑娘?本王瞧着白芷姑娘容貌清秀,配映出兄,也算得上是良人,自然不能开口……”
“闪开!”
萧瑾年内心咆哮:你特么那么没眼力见,似不似傻!
似不似傻!
“王妃没由来的恼火,是最近休息不好?”
萧瑾年暴走,身后的男人,不疾不徐,撩开大长腿的速度,刚好能赶上萧瑾年的暴走模式。
“王爷,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阅微阁了?”
司北衍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月色,淡然一笑:“不急,本王陪你走走!”
萧瑾年耐着性子,走在司北衍前面,已经用完晚膳的下人们,看见王妃走在前,对王爷避如瘟疫,王爷在后,却似闲庭信步,却能够够几步追上王妃娘娘。
这两人——
不对劲啊!
司北衍看着萧瑾年青色的罗裙裙摆上,挂着一只淡紫色的香囊,随手一扯,萧瑾年怔住,低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香囊,早已到了司北衍那个粘糕手中。
“王爷这是作何?”
“本王记得你擅长做香囊?改日不如给本王做一个,本王也好日日挂在身上……”
“王爷不是嫌弃吗?臣妾可是记得,当初赠予您的香囊,被您弃之,现在又回头来要,王爷……”
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白皙的面庞之上露出了些许尴尬,司北衍轻咳一声道:“那是本王年少轻狂不懂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那王爷想必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人贵有自知!我萧瑾年虽然不是什么难得一求的名门千金,可是却也是一个有自尊自爱的女子,有一句话,王爷怕是没听过,今日的我,你爱理不理 ,明日的我,你便高攀不起!”
说罢,萧瑾年快速的从司北衍手中抢过自己的香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站在原地的司北衍,心里极度不是滋味,反复咀嚼着萧瑾年那句话。
现在的萧瑾年——
要事业有事业,要名声有名声,而他——
还当真有点高攀不起——
想多了,便更觉得不是滋味。
萧瑾年回到春晖堂,就看见桌子上多了一封信!
环顾四周,门窗紧闭,王府里之前,频繁入出的小贼,再加上那一日那些不知名的刺客进出 ,司北衍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重新部署了王府的安防。
可是没想到却有人轻而易举的进入春晖堂。
萧瑾年走到案前,打开了那信封。
看见了上面的信笺:几日未见,甚是想念,今夜子时,城外三里坡大柳树下一聚。
署名是夜君傥。
萧瑾年看着信笺上的字,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上一次夜君傥扮女装大佬约萧瑾年悦来居的时候,她是见过夜君傥的字,龙飞凤舞,却带着几分柔美,而眼前这一信笺上的字,刚劲有力,分明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夜君傥是否真的遇难?
这个男人如果真的是夜君权,那么他的目的,自然是与夜君傥一样,只怕是,他惦记的,并不只是让她治病那么简单。
撩人的夜色,多了几分诡异,萧瑾年知道,她若是独自去赴约,必然是狼入虎穴。
想到了方才与司北衍那一番犀利说辞,萧瑾年顿时觉得头疼。
早知道不应该这么冲动的,真是世事变化无常,不知道下一秒需要谁帮忙!
门外,似乎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萧瑾年收起信笺伸手去开门,却看见方才被甩掉的司北衍,竟然又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一盒剥好的糖栗子。
目光带着些许歉疚,一脸诚挚:“本王不应该对你提那些无理的要求……”
“所以,王爷是想要我亲手做的香囊?”
萧瑾年一句提问,司北衍愣住了,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不会给他香囊,如今却先发制人,询问他是否想要。
司北衍承认,他快被萧瑾年这反复无常折磨的有点神经失常,可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自己造下的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若是高兴,本王就要,若是不高兴,本王也不痛快!”
“王爷若是肯帮我一个忙,我送你一个香囊,也算是你我互相交换!”
司北衍眸子里荡漾出一丝欣喜,看向萧瑾年:“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萧瑾年爽快的答应下,她只是说送司北衍一个香囊,又没说是她亲手做的!
子时
三里坡
一棵高大的柳树, 随着秋风的摇曳 ,把身上最后一片落叶卸下,萧瑾年才浑然不觉 马上快要到深秋了!
空气中
多了几分血腥之气,萧瑾年微微蹙眉,看样子,夜君权来了!
之前,被夜君权的外表迷惑了片刻 ,眼下萧瑾年这才彻底的辨别出,就靠着她比常人灵敏的鼻子。
一袭白色的身影,在黑夜中,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息的站在了她身后。
“瑾年,你来了!”
夜君权的声音,微微磁性。
萧瑾年回过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这么晚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你难道就不担心我的病?”
“你现在恢复的如何?”
“已然好多了,但是你给的那些药,已经吃完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
萧瑾年拿出一只锦囊递给夜君权:“这里面是能控制你心疾的药物,服用方法与用量你知道的!”
夜君权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你真善良,若来日我的病好了,我必然会迎娶你做傲天阁的夫人!”
“你还是健康地活下去才是最好的!”
二人的交谈,十分平淡,夜君权看样子并不知晓夜君傥与萧瑾年之间的相处方式,又或者是说,夜君傥故意对着他透露了错误的信息。
目的就是让萧瑾年知道,他现在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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