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行拍案而起:“我这就着手去调查这几人出事之前,是否去过水月寺!王爷,王妃,君行先行告辞了!”
萧瑾年点头微笑,看着傅君行急匆匆的离开 ,老吴却不识时务的凑到了萧瑾年跟前:“王妃娘娘可真是高明,不知道师出何处?”
萧瑾年笑道:“只不过是读过一些娘亲与我陪嫁的书籍而已!”
“早就听闻云家是医学世家,家中的书籍,甚至比南樾王朝的国子监还要丰富,如此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不知道王妃娘娘能否借一些与小人阅读!”
看着老吴一脸诚挚的模样,萧瑾年差点没有后悔的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原本只是顺着胡捅的,没有想到老吴竟然这般潜(顺)心(杆)好(就)学(爬)!
“那些书籍因为家弟顽劣,毁损了不少,等改日我寻一寻!”
老吴欣喜若狂:“那就有劳王妃娘娘了,小人等着王妃娘娘的消息!”
萧瑾年回头看向司北衍的时候,却无意间从他的眼睛当中捕获了一抹惆怅。
但是很快却又消失。
只见这一道颀长的身影将萧瑾年笼盖,而后就又响起了某人冷冽的声音:“事情已经办完了,这下你总该回去了吧?”
老吴本来还有许多学术上的事要与萧瑾年讨论,可是看着她身后的阎罗王,一脸的阴沉,吓得他急忙起身,腰杆弯弯得,快要贴到地面上:“小人恭送王爷,王妃娘娘……”
老吴客套几句,见她迟迟不肯动作的司北衍,直接伸出一只长臂使出了杀手锏,直接揪住了萧瑾年的衣领,转身就朝着马车走去。
萧瑾年老脸一红,轻敌了昂——
竟然又一次在人前被这邪王锁喉——
马车上
萧瑾年恨不得将目光丢出窗外,方才在义庄外面,司北衍的呕吐声,那么清晰明显,想必现在憋着劲儿的想要报复她吧!
然而——
萧瑾年想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一路上 ,司北衍都默不作声,一双幽深的眸子里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
萧瑾年不禁暗自腹诽,这么安静也不像他该有的做事风格呀!
难不成这家伙憋着劲儿想要报复吗?
一直到了王府,司北衍都一言不发,下了马车之后便直去了阅微阁,萧瑾年进了后院里就看见崔嬷嬷指挥着一群丫鬟,一桶接一桶的往书房里拎着热水。
萧瑾年知道,按照司北衍的个性 ,方才在义庄那阴森污秽之地,若不是碍着面子,他早就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原来憋着一股劲儿只是为了回府中 ,尽快的沐浴更衣。
萧瑾年心情不错,回到了春晖堂,小铃铛帮着她准备了洗澡水,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萧瑾年才离开春晖堂,去到含光苑。
萧锦瑟一来到王府时候,就被安顿在这儿,由于距离着司北衍的书房较近,所以每一次来看萧锦瑟,萧瑾年都心有余悸。
毕竟萧锦瑟已经懂事了,若是知道司北衍在这书房之中常住,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睦 ,必然会引的萧锦瑟怀疑。
走进含光苑,萧瑾年远远的就听见了一个孩童清脆的声音响起。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那声音如同黄鹂一般,辗转悠扬所念,诗词朗朗上口,萧瑾年站在月亮门外远远的就看见已然恢复的差不多的少年,身穿着一袭青色衣袍,拿着诗集站在院子里轻声诵读。
若是没有经历过这些,萧锦瑟恐怕还是一个混世魔王!
然而现在一身坦然,竟然还学人背起来三字经了!
萧瑾年心生欢喜。
站在外面,听的出神.
萧锦瑟不比萧锦程,他开蒙晚,再加上前些日子去了国子监,没几日便暴病在家,如今能够背得了这三字经,萧瑾年也着实欣慰。
“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
萧锦瑟卡壳了,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昔孟母”这几个字,萧瑾年刚要搭腔,听见了一道磁性而又温润的声音 ,从萧锦瑟不远处的花丛后响起。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柱!”
“长姐夫,这做学问真难,为什么孟母要断机杼?”
萧锦瑟一脸埋怨,坐在了石凳上,小小的脸上都是沮丧。
萧瑾年震惊,没有想到萧锦瑟的进步,竟然是由司北衍指导的!
方才在义庄,她还故意刁难他……
心里顿生出一种愧疚之感。
萧瑾年,你瞧你办的这都是什么事!
“若你早早的就有先生引进门 ,也不必这般难捱 !你很聪明,这三字经是长姐夫昨夜传授与你的,今日你就能够背下这么多,长姐夫相信,日后你若是勤劳刻苦做学问,一定会大有长进!”
司北衍昨日才回了王府,他是何时教给萧锦瑟这些的?
萧瑾年的耳朵 ,不由得伸了老长,想要细细的探听一下,这二人到底在聊些什么。
萧锦瑟放下手里的书,坐在石凳上,一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看向司北衍:“长姐夫,锦瑟有一事想问你!”
“何事?”
一袭青色衣袍的司北衍,难得耐心的陪着一个几岁的孩子。
脸上竟然是一种平日里鲜少见的温和。
“长姐夫……是喜欢长姐还是喜欢瑾虞姐姐?”
司北衍一怔,看向眼前的小小少年,目光不经意的一撇,却意外发现月亮门口处有一抹淡紫色的衣裙。
嘴角上,多了几分笑意。
“锦瑟觉得呢?”
“锦瑟也看不出长姐夫到底喜欢谁?可是长姐总说,姐夫对她极好,可是每一次瑾虞姐姐哭哭啼啼的时候,姐夫又没了主意……”
司北衍一怔,一个年仅九岁的孩童都能看出这些,可见他这个人是有多么的不靠谱啊!
也怪不得萧瑾年会这般对他提防着。
只怕是真的被伤透了心,才会如此这般。
见着司北衍一脸沉思 萧锦瑟壮着胆子继续说道:“锦瑟知道,不应该与长姐夫说这些,可是锦瑟觉得,堂堂男子汉,既然娶了一女子就要对她负责,长姐很好,真的很好,长姐夫不要长姐厉害的外表吓唬骗住!其实长姐每一次打了锦瑟,都会偷偷的哭很久,长姐为人,最是善良了!”
司北衍点头,表示赞同:“我知道了!”
“那……长姐夫是要与长姐冰释前嫌吗?”
萧锦瑟一脸期冀。
“什么冰释前嫌!”
“长姐夫昨日归来,都没有去长姐的春晖堂休息,而是宿在书房里,难道不是因为与长姐有了矛盾吗?”
躲在月亮门之外的萧瑾年, 只觉得心里一阵突突心惊肉跳,这个小屁孩儿果然是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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