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笑道:“谁跟在师父身边,才是有福气呢!”
“婢子有福气!”
“婢子也有福气!”
“福来更有福气!”
几人笑成一团。
福来笑道:“主子,您准备给老爷送多少钱,小的清点好,装到一个箱子里面。”
白苏道:“多带点吧!一大家子人,就算有点水田,收入也不够他们花用的。
把这些金币都带上,再添些铜钱,一共凑一百万钱。”
孙媪一听送这么多,顿时心疼起来,道:“这些都是主子辛辛苦苦挣得,按说给老爷送点钱,本也应该。
只是夫人对主子,一句话都没多说过,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恩情。
主子嫁的那么好,陪嫁却按大户人家的最低标准,只给了三十万,庄子铺面没给一间,嫁妆比别的女郎少好几倍。”
秋月道:“就是,还有那些姨娘,她们对主子都不好。
主子挣得钱,让老爷和大少爷他们花还行。
给那些个姨娘买脂粉,婢子也觉得她们不配。”
白苏一想,的确是,原主在相府的时候,的确没几个人正眼看她。
她嫡母若看她没姨娘,可怜她一点,稍微看重她一些,教导她几句,她也不至于那么胆小自卑。
在白府,也就白冉,白沁,大哥和几个侄子有时候给原主说几句话。
这几个人在原主心里的分量很重,他们偶尔释放的一点关心和善意,就让原主高兴好久。
白苏不由对原主心生怜悯,唉,真是没娘的孩子像棵草啊!
待她这样,原主看他们落魄了,还心疼的不行,非要把全部的嫁妆送给他们当盘缠。
要不是白冉执意不收,白苏穿过来,手里就啥也没有了。
林澈叹道:“想不到师父小时候这么不易。
但师祖正在蒙难,真有花用还好,若缺衣少食,他们再有个好歹的,师父以后知道了,心里也会难受。
不如师父给师祖在信上写明,这些钱是孝敬师祖的,不能让她们随便花。
师祖这么通透,一下就能懂师父的意思。
那些姨娘,自然该由她们的子女尽孝。”
白苏点头道:“对,不送一次钱,心里老觉得不踏实。
陪嫁钱虽然只有三十万,但还有一些物件,和几十个佣人,怎么也得值一百万。
还有你们几个,你们几个在我心里,可是千金不换的,这才百金。
就当把嫁妆都还过去了。
福来,装吧!按我刚刚说的数量。”
“是,主子!”福来应了一声,开始往箱子里面装钱。
白苏笑道:“孙媪,你也不必心疼这些钱,花了我再赚。
我不能去徐州看他们,给他们送点钱过去,我也算少了一桩心事。”
孙媪道:“婢子没什么见识,自然是听主子的。”
林澈道:“师父想回去看看也行,徒儿多带几个下人,陪着师父一起去拜见师祖。”
白苏笑道:“我不去,回徐州,和离的事就暴露了。
他们要是不让我回来,给我撺掇着找婆家怎么办?”
林澈脸色一变,急道:“那怎么行!”
“所以说不能去徐州。
我的人生,可不想让别人给安排。
父亲跟前有几个哥哥和侄子侄女,不缺人孝敬,父亲在家又说一不二的。
他们缺钱,给他们送点钱就可以了。
我就在京城老实待着吧!”白苏道。
福来凑够一百万钱,又跟林澈点了一遍,确认数量准确,就盖上了箱盖子。
福来拍了拍箱子,笑道:“这些钱要是都买成粮食,够老爷他们吃很多年了。
就是给谭虎的捎带费有点多,要是按最高标准收取,光捎带费又是十万钱,比主子这院子还贵呢!”
秋月道:“比我们几个还贵呢!我卖身为奴的时候,才值一万钱。”
“一万钱不少了,那些逃荒过来的,给个窝头就签了卖身契了。”孙媪笑道。
“捎带费听起来觉得贵,仔细想想,一点也不贵,这钱是刀口上舔血挣来的,不容易。”
白苏给白冉写了封信,写完一并放入箱子里。
第二天,丁义带着谭虎来到宏正堂。
谭虎人如其名,长得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胡子,乍一看,面相有点凶,交谈起来,又看的出性格单纯刚直。
白苏把两人请到后院屋里,当场打开箱子,清点好钱数,双方写了字据。
白苏问捎带费用的时候,谭虎道:“费用两万钱,先付一半定金,事成回来后,再付一万。”
“这么少?”白苏脱口而出道。
她准备了十万钱呢!没想到对方按最低标准收取的,还只收一半定金。
谭虎拱手笑道:“先生果然仁义,别人都嫌我们收的费用高,先得讨价还价一番,先生却嫌少。
先生仁名在外,又是丁贤弟介绍的,在下自是不敢多收,要不是手下养着一伙兄弟,我都不想接着一万钱。”
白苏道:“这么远的路,风餐露宿的,弟兄们还得吃饭住店,收少了怎么行。”
谭虎笑道:“不少,不少,我们要是专程给先生跑一趟,收这些自然少些,但我们有别的差事,给先生带的这些只是捎带。”
白苏感谢一番后,又嘱咐他不要给白家人提自己行医的事,一问三不知就行。
把箱子搬上谭虎的马车后,白苏又送了他几瓶金疮药。
谭虎知道金疮药涨到了两千文一瓶,白苏一下子就送了五瓶,两人都觉得对方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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