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听完之后,扫了陈松一眼道:“也就你师父心善,不跟他计较。
换做别人,早就不给他们家医治了。”
王绍道:“陈松,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一把年纪了,见识还不如你儿子。
先生要没有七八成把握,怎么敢这么做。
她说能活就一定能活!你只管操持办酒宴就成,非得给你儿子找事。”
“是!小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陈松道。
“七八成把握不止,我觉得先生得有九成把握。
像我这胳膊,先生剥皮断骨还能再接上,肚子剖开也一定能长住。”朱信举着胳膊道。
陈松吃惊的盯着朱信的胳膊看,剥皮断骨再接上?没想到白苏竟有这样的本事,再想到自己的行为,不由又羞又愧。
白苏从卧室出来,见屋里的禁军少了,只剩下王绍他们几个,笑道:“产妇情况很好,但还麻醉着没醒过来。
不管别人怎么样,产妇是无辜的,我得留在这,等她醒了,情况稳定了再回去。
几位将军先回去吧!不用再担心我,我相信陈先生不会再强留我们了。”
陈松站起身,红着脸对白苏作揖,连道:“不敢!不敢!”
赵昀道:“我等你一起回去,你忙你的就行,不必理会我们。
宏正堂和孙媪那里我也派人送信了。”
“谢谢你了,你不用陪我在这耗着,你们忙你们的事就行,改日我请大家吃饭,答谢大家对我的关心。”白苏笑道。
王绍笑道:“先生,小的不想回去。
您不知道,将军知道您下落不明,给我们下了死命令,让我们想尽一切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查找您的下落。
小的连查户籍又查街道的,找到郑婆婆家后,才找到这里。
前后一共只用了半个时辰,那马骑的快得啊,颠的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又累又乏的,您就让我们留在这里歇歇吧!”
王展笑道:“我和信哥也不回去,今儿我们都没事,就在这给先生当护卫。”
常青道:“我也不回去,我还不认识先生的家呢!等先生回去的时候,跟先生认认门去。
先生该治病治病,该休息就休息,只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他们几个听李友说赵昀亲自动手做了叫花鸡,都想去白苏家里尝一口,吃不上看看也行啊!
再者,他们在这里,也能给先生镇镇场子,万一产妇醒不过来,也没人敢对先生怎样。
白苏也不好再赶他们,一会儿,去卧室看看,一会儿,出来跟他们笑谈几句。
陈松给众人置办了酒席,席间热情款待,又数次诚恳认错,众人也表示不会再提此事。
陈凌抱着儿子给几人看,赵昀和手下的几个人,每人给孩子拿了一点喜钱。
午后未时,蓉蓉醒了过来。
陈家人高兴的欢天喜地,张罗着人在门外挂红布,并在门左边挂了一张弓,全府上下高兴的跟过年一样。
白苏给蓉蓉揉压子宫,帮她翻身,等她排气后喝了汤水,才放下心来。
陈凌开始还担心妻子排斥白苏的身份,没想到媳妇对白苏动手触碰,没有丝毫反感,眼神里只有感激与感恩。
等到送白苏走后,蓉蓉才偷偷告诉陈凌,白先生是女子,陈凌吃惊不已。
再一回想,白先生每次检查媳妇隐私部位的时候,都没让徒弟跟着过。
手术时也一样,把媳妇盖的严严实实的,才让徒弟进来,等徒弟出去后才撤下那块布。
夫妇二人对白苏的感激和敬意不表。
白苏回家的时候,陈府派了三辆马车送她们,她,林澈和秋月一人一辆,东子和福来跟赵昀他们一起骑马。
她马车旁边明明有好几匹马跟着,却无人交谈,异常安静。
也怪陈府的人把马车铺好过于柔软,白苏躺在车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的正香的时候,听到赵昀喊她,“白苏,白苏!醒醒,去屋里睡吧!”
白苏揉揉眼睛,睁开眼,看到马车顶,又看到车窗口的赵昀,一下子醒了过来。
她坐起身,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到家了,小月那丫头也不喊我一声!”
赵昀低声道:“你太累了!下来吃口东西就去睡吧!”
白苏撩看车帘才发现,马车停在家里的后院里,自己竟睡的这样沉,马车进院都没醒。
院里只有赵昀和牵着马的车夫。
白苏一下马车,赵昀立即把一个棉披风披到她身上。
“是不是回来有一会儿了?怎么也没人喊我一声啊!
师傅谢谢你,你回去吧!”白苏对车夫道。
白苏睡的头发有些凌乱,白皙的脸上还有压出来的印子,眼睛微红,说话有一点闷闷的。
她现在这个样子,在赵昀看来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恨不得谁也不让见到才好。
赵昀道:“有一小会儿了,我原想让你多睡会儿,又怕你冻着了,思虑再三才喊醒的你。”
车夫把马车掉过头去,东子从屋里出来,把车夫送了出去。
“王绍他们呢?怎么都不见人影了,不是说来我这里认认门吗?”白苏边往屋里走边道。
“他们认了门就回去了!”
“啊?我还打算请他们吃饭呢!真是的。”白苏进屋一看,林澈,福来,秋月和孙媪都在门口站着呢!
不由埋怨道:“你们都在这里站着,怎么不喊我一声啊!
人家为我跑了一天,又跟来家里,怎么不留人家吃饭再走啊!太失礼了!
林子由,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也不懂礼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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