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绿棠：“？？”
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听出了大将军王在炫耀的感觉？
上次这么炫耀是什么时候了？
哦，是小公主刚刚出生的时候，小公主还没满月呢，结果，她抱着女儿满京城的炫耀，去了一个又一个官员的府邸串门，吓得那些人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惹他的事情，暗戳戳跟皇帝告状，连御史都忍不住上折子控诉他。
他差点被罚俸禄，这也就算了，他还在皇帝跟前炫耀自己女儿。
哦，他连巷子里的流浪狗都没放过。
旁边原本正在给丫鬟包扎伤口的谢楚楚听到谢琼这话，瞬间就是满脸懵圈！
县君！
她什么时候竟然还有这样的大马甲！
短暂的懵圈之后，谢楚楚瞬间兴奋了！
哇趣！
皇帝真是好样的！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厉害！
五品县君呀！
谢楚楚瞬间双眸放光：(✧◡✧)
听到谢琼这样说，五公主哪里敢有什么疑问啊。
虽然她是君，谢琼和谢楚楚是臣，但她也就是个公主，且皇帝对皇子公主的约束很严格，不允许他们在外面胡乱行事，一旦被发现，就要惩罚。
御史也会因此上折子批评，动不动就要罚俸。
就肖越当初离家出走，要不是皇帝给他擦屁股，他早就被御史批得换太子了。
今日五公主这般行事，如不是因为在平阳大长公主府内，不是在外面，御史见不到，明日的早朝就是御史批皇帝养不好女儿。①
这便是方才为何晏谨可以质问公主仪德的原因，他已经是举人之身，可以拥有这个权力。
且谢琼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也不是她这个公主可以随意放肆的。
最主要的是，靖宁县君是她父皇刚刚封赏的，大齐有无数的县君，都是嘉奖具有特殊作为的女子的，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只有谢楚楚。
而且，这个封号，还不是一般的封号。
靖者，平定安乱。
靖宁靖宁，就是平定安乱，宁顺百姓的。
是十分高的荣誉。
五公主不敢不给皇帝面子，打了他刚封赏不久的县君的脸，就是在打皇帝的脸。
这五公主哪里敢做？
她站在旁边，说不出话来，脸色十分不好看。
见此，绿棠适时地开口：“公主，不如奴婢先安排马车，送您回去。”
这是送客之意了？
五公主执拗开口：“皇姑奶奶呢，我还没见她。”
她还想请平阳大长公主做主。
绿棠微笑：“大长公主还要跟大将军王议事呢，今日恐是无暇见公主，您也知道，大长公主昨日刚回京，确实有些忙。”
都这么说了，五公主心里不太开心，觉得平阳大长公主偏心，宁愿去帮谢琼的义女，也不帮她！
她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好吧，那我先回宫。”
绿棠微笑着送她出去。
五公主忍不住回头看了谢楚楚一眼，发现她已经给那个丫鬟收拾好了伤口，丫鬟退了下去。
一点尊卑都没有。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给一个丫鬟治理伤口，真是降低自己的身价。
还有那个年轻男子，竟然敢当众奚落她，说她没有公主的仪德。
五公主想起来，脸色就不好看。
而谢楚楚此刻，正站在谢琼的身边，满脸笑意，天真烂漫。
而谢琼呢，那位杀人如麻的大将军王，也没有了方才的威严神色，看着她笑意浅淡。
像是一对关系十分好的亲生父女。
五公主收回视线，离开了大长公主府。
此时的谢楚楚，确实是快要飘起来了。
虽然谢安说过，皇帝封赏了她。
但是，她的理解是，皇帝给了银子和口头上的奖励。
这谁能想到呀，竟然还有封号！
谢楚楚双眸亮晶晶地看着谢琼：“义父义父，我是县君？靖宁县君？”
是不是每个月都有朝廷给的俸禄啦！
皇帝这人真好，有封赏是真的给，不枉她给他救命。
靖宁呀，听起来可真牛哔！
像是将军的封号！
比义父都还厉害的样子！
这么说，义父都没有这么厉害的封号呢哈哈哈哈，就一个大将军王。
谢琼看着她唇角要跟太阳肩并肩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就知道是这样。
这丫头，给点风就能飘上天。
“你别多想，只是给你封号而已。”谢琼无情地浇了自家义女一盆冷水：“没有俸禄没有封地没有实权。”
谢楚楚：(；′⌒`)
“哦。”
谢琼：“……”
还哦？
“怎么，难不成想当大将军呀？”
谢楚楚瞬间双眸一亮：“也不是不行，只要义父信得过我，我肯定能带着你的谢家军破楼兰，封狼居胥！”
谢琼：“……”
谢琼扶额，抬眼便看了一眼小花园远处的小阁楼。
平阳大战公主依旧站在窗边，目光清冷又悠远，正在无声地看着他们。
谢琼的脸色淡下来：“自己先去忙，我去跟公主说说话。”
谢楚楚眨巴了一下眼睛：“公主不让我给她治病。”
像是告状一样。
谢琼看了她一眼：“不要你治，还有谁能治？治着！银子我给！”
谢楚楚：“义父真大方。”
哎，美人账、英雄冢呀。
不过……义父好像还进不了美人账呢。
谢琼：“……”
谢琼去见平阳大长公主。
她就静静地站在窗边，身形单薄，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样。
谢琼的脚步一顿，但还是走进来，站在她的旁边。
平阳大长公主没有看她，只是目光悠远地看着窗外的远处，平静地问他：“女儿到底是怎么被他们杀害的？”
十五年前，谢琼亲眼看着女儿被杀害，但是，他并没有将那个情状告诉平阳大长公主。
他撒谎了。
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为此噩梦连连，平阳大长公主哪能受到这样的刺激？
不想，她主动去见司空鹰，而司空鹰为了报复而刺激她。
怪他，没有割了司空鹰的舌头。
事已至此，谢琼没有办法再隐瞒。
隐瞒的结果，是平阳大长公主可能无法原谅她。
谢琼眸色凝了凝，闭了闭眼，似乎还能想起那一夜的情形：“被他们一剑刺穿心口，掉下了江水之中。”
连尸体都无法找到。
就这样命丧在冰冷的江水之中，她小小的人生岁月里，最后，却连父母的怀抱的温暖，都失去。
谢琼暗中派人自江河上下游打捞，根本没有找到尸体。
为何他不怀疑，死的不是女儿。
因为，那是司空家的族长亲自用来威胁他的，不可能用一个假的身份，搭上自己的性命，而且司空一族走投无路了，知道他的弱点就是自己的女儿，因此，死了都要带着他的女儿垫背。
平阳大长公主再次从谢琼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身形微僵，放在窗户上的手微微捏紧，而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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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注释①古代尤其是宋朝，“闻风奏事”几乎形成制度，御史是超级厉害的，谏天谏地谏皇帝，他们是真敢批。比如唐太宗就经常被魏征说得气呼呼。所以不要觉得奇怪但也不必太考究小说里的内容。
谢琼——一只正在逐渐走回炫女之路上的大将军王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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