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西山头时。
叶晚棠靠着树,没有再睡下。
她吃了自己做的提神药,几天不睡觉都没问题,现在精神满满,躺着也睡不着。
那道监视的气息回来了,她也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傻叉五皇子会不会做出什么事。
正好,等一会儿就能看好戏了。
一个时辰过去。
天还没亮,比起往常官差叫人起床的时辰还早半个时辰。
李氏悠悠醒来,感觉脑袋沉沉的,她担忧女儿的脸,转头一看,询问的话登时变成了惊呼。
“巧巧?你,你去哪了?”
墨蓝的天空下,四周有些昏暗,只能看见地上模糊的人影。
李氏心里有一团不安逐渐扩散变大。
她找了一圈,没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赶紧叫醒了孙家主。
“老爷,巧巧不见了!她该不会,该不会被人掳走了吧?”
“老子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你们母女俩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孙家主咒骂一句,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巧巧不见了?”
李氏焦急不安的拉住男人胳膊,“不见了,女儿不见了!老爷,你快去找官差,快让他们帮帮忙啊!”
她生女儿的时候没恢复好,再难生子,加上又一大把年纪了。
女儿就是她唯一的指望啊!
孙家主眉心狂跳,也紧张了起来。
当然,他并不是多担心女儿,而是因为孙思巧被五皇子看上,还算有点用,他们家日后能不能回京,还是得靠女儿。
他看重的是荣华富贵。
“我这就去寻求官差帮助,这山里该不会有土匪吧?我听说深山里的土匪,最喜欢掳掠年轻的女子。”
“老爷,可是咱们女儿都变成那样了……”
哪个土匪会看上一个包得跟馒头一样的女人啊?
难不成他们瞎了?
李氏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感觉惴惴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
夫妻俩嚷嚷的声音不小,其他人也醒过来,一看到又是孙家长房,各种抱怨咒骂声四起。
“娘的,到底让不让人睡好觉了?你们长房都有毛病吧……”
孙家主和李氏根本没空搭理他们,赶紧跑去找到刘奔。
刘奔被叫醒,气的想杀人,他在梦里刚娶到媳妇儿。
本想发火,一听到有犯人可能被掳走了,登时就精神了。
“都起来,所有人都醒一醒,你们昨儿个有谁起夜,有没有看到孙思巧?”
刘奔披上外衣,用脚踹醒了几个犯人,叫醒了几个弟兄。。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被吵醒了。
检查了一圈,都没发现孙思巧的踪迹。
刘奔怒目圆瞪,抬脚踹在孙家主腹部,后者狼狈倒地,吐出一口血,“他娘的,你的好女儿该不会逃走了吧?”
“昨晚守夜的人上哪去了?”
两个官差跑过来,“头儿,我们昨晚……不知为何,睡着了一会儿,刚刚才醒过来……”
“老子让你们守夜,你们居然敢偷懒,玩忽职守?不能干赶紧提着脑袋回京城受罚!”
刘奔怒骂。
李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疯狂的拉扯着刘奔的衣服,“官爷,我家巧巧绝对没逃跑啊,你不能如此随便的给她定罪,求求你派人进山林里找一找吧?我听说越往南边赶,土匪就越多,这山上说不定就有……”
高安讽刺道:“你们以为山匪都是瞎了?孙思巧那脸都成什么样了,谁会看上一个恶心的丑八怪?除非那人也是个癞蛤蟆。”
“少他娘在老子面前哭,你的好女儿跑了,你们夫妻俩逃不了罪责,到下一个县衙,老子就把你们送过去砍头!”刘奔怒上心头,挥舞起鞭子。
啪、啪、啪的声音响起,所有犯人一个激灵,全都不敢犯困了。
唯独树下,谢安晨没有醒。
这边乱成一团,某个营帐内突然传来一道怒不可遏的吼声。
“贱人!居然敢爬老子的床,老子的名声都被你毁了,说,是谁派你来勾引老子?”
刘奔和高安同时望过去,见是陈弧的小帐,立即拉下了脸。
尤其是刘奔,气喘如牛骂骂咧咧的走过去。
“陈弧,你一大早在发什么疯?”
他刚走到营帐外,忽然一道劲风袭来,紧接着一团黑影飞出营帐,直直砸向他。
刘奔立即闪身一躲,黑影撞在树上,又重重落地。
紧接着就是止不住的痛哭哀嚎。
“巧巧!!!”
李氏看清那人,表情如同天崩地裂。
孙家主刚爬起来,眼前一片黑暗,气的又吐出一口血,随后躺在地上装死。
他不想再管那对蠢货了!
他的老脸都被丢尽了!
“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我抓起来,丢进河里淹死!”
陈弧双目赤红,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如同一头发怒的野兽一般大吼。
他还想冲上去,给孙思巧几刀。
“住手!”刘奔一把拖住他,“陈弧,你是官差不假,但你没有斩杀犯人的权利,他们的名字没一个都过了圣上的眼睛,随意杀了,我看你如何交代?还是你以为陈家能背得起这份责任?”
陈弧猛地回头,气息紊乱,“刘奔,我敬你是上官,但你可知道,这贱女人差点毁了我的大好前程?”
队伍里那么多官差,但凡有人将消息传回京城,只怕他的婚事就废了。
陈家肯定也不会再看重他,可能连这一顶小小的乌纱帽都要丢了!
光是想一想,陈弧就愤怒得想杀人!
“我早就定下婚约,这女人居然敢爬床勾引我?她贱,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李氏听的想吐血。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被人如此侮辱。
可对方是官差,她又没那个本事反抗。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那么傻啊……”
“才不是!陈弧,你莫要胡说八道!”
孙思巧感觉浑身骨头都快碎了,巨大的痛哭遍布全身,她止不住的落泪,脸上伤口又渗出血迹,还真像女鬼一样。
“我才没有爬他的床勾引他,是……是……”
孙思巧吐血反驳,却在即将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生生卡住。
那个蛊虫。
她甚至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爬!
啊啊啊!叶晚棠!你不得好死!
“贱人!你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陈弧气涌如山,不由分说的揪住孙思巧的头发,恨不得立马把她头皮撕下来,另外一只手高高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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