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从未和你说过,这一路上,真的谢谢你。离开王府我就不中用了,若是没有你撑起我们一家子,我们早就被人踩在脚底,过的苦不堪言了。”
谢诗蓝又擦了擦脸,脸上更脏了。
谢灵儿咬着嘴唇,憋了好半天,最终还是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姑母的脸,好像小花猫!”
谢诗蓝一怔,下意识抬手想摸脸,又停住,闹得一阵脸红。
叶晚棠也不由得轻笑几声,“阿姐去洗一洗吧,我来看着火。”
“还有我,姑母,我也学会烧火了。”
谢诗蓝窘迫的起身,往小溪边去。
这时,刘奔手下的山羊胡官差匆匆小跑着过来,“叶氏,我们头儿请你过去一趟。”
终于等来了。
叶晚棠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收起了那一小包糙米,转头对谢灵儿吩咐道:“刚刚说学会烧火了,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看火,若是火灭了或者烧糊了菜,中午就罚你没饭吃。”
谢灵儿顿时严阵以待,“是,阿娘!我一定会看好的。”
叶晚棠这才不紧不慢的跟着走了。
来到官差休息的地方,果然看到陈弧躺在干草上痛苦呻吟,他脸色虚弱苍白,嘴唇则呈现淡淡的紫色,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承受着痛苦。
尤其怪异的是四肢,不停的抽搐着,发抖着。
“叶氏,你快看看,陈弧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刚吃完午饭,突然就发作了。也不知道他是病了还是中毒了,问他哪里不适,他只一个劲儿的说四肢剧痛。现在这副样子跟要死了似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奔蹲在陈弧身旁,紧拧着眉头,又是嫌弃又是紧张。
陈弧这家伙,好吃懒做,嚣张跋扈,不是个好东西,如今才走了几天,又状况百出。
刘奔真是后悔,当初哪怕冒着被降职的风险,他也不该松口让上头安排陈弧进入押送队伍。
万一有个好歹,他说不定还要被陈家怪罪。
真是哔了狗了!
左一个宋家,右一个陈家。
他到底是押送官,还是奶娘?
一路上要照顾两个少爷。
宋少轩还好,人勤奋,是真心来学东西做事的。
“对了,刚刚他还将中午吃过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刘奔指着地上一个小土堆道。
实在是那味道太熏人了,所以他让人先埋了起来。
叶晚棠微微颔首。
陈弧的情况没人比她更清楚,不过还是得装一装样子。
她蹲下,又是把脉又是扎针的检查了一通。
“叶……叶……害……死!”
神志不清的陈弧眼睛强撑起一点缝隙,当他看清身边人时,恨得快要吐血。
绝对是叶晚棠害他!她给他用的药有问题!
陈弧其实也拿不出证据,但他就是有股直觉。
叶晚棠装作听不见,面上坦然,“刘官爷,敢问你们午饭吃的什么?”
刘奔想了想,“弟兄们从村民那换来了一点野山菌,打了两个鸡蛋下去煮了汤,主食就是常吃的馒头,也没别的了。
应该不能是食物出了问题吧?我们那么多人都吃了,一点事都没有。”
一个瘦弱得跟猴子一样的官差小声说道,“头儿,我们陈哥他没吃馒头,从村民那换来了两个鸡腿和糙米……”
刘奔瞪了那人一眼,暗道陈弧这王八羔子倒是会享受。
“还有呢?”
“没,没别的了。”
刘奔这才看向若有所思的叶晚棠,目光询问。
叶晚棠从容自若,让一个官差端来了没吃完的汤,折断树枝在里面翻了翻。
“就是跟食物有关,你们吃的蘑菇,这一锅还没完全煮熟。有一些蘑菇生食不会有问题,煮熟了吃也没问题,唯独半生不熟的时候,会产生毒性。”
众官差喉间一紧,纷纷确认自己吃的蘑菇有没有煮熟。
大家都怕中毒。
毕竟陈弧刚刚满地打滚,哭爹喊娘的样子,看起来痛苦极了。
“这是陈大人单独用的锅,头儿,咱们其他人都用的大锅,我亲自看着煮的,保证煮熟了。”
听了收下的话,刘奔才稍稍放心,再看向陈弧从鼻间冷哼一声,“让你们陈大人爱搞特殊,非要彰显自己的尊贵是吧?这下好了,自找苦吃。”
陈弧的几个弟兄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刘奔问道:“叶氏,那这症状可有药可解?”
“能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刘奔眼中骤然流露几分不悦。
他不喜欢那种,要求着犯人的感觉。
其他官差更是,他们都觉得叶晚棠胆大包天,不知好歹。
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还敢跟老子们提要求?
“放心,我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跟刘官爷换一个东西,等价交换,你不会吃亏。”
叶晚棠食指和中指夹紧银针,光落下来,针尖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晃了众人一眼。
官差们呼吸收紧几分,总感觉这女人不动声色,却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犯人。
刘奔思索片刻,还是道:“行,只要不是太过分,本官答应你。”
不怕她有要求,其实更怕她没要求。
人情债最难还。
“好。”
叶晚棠弹指间,几根银针唰唰唰的飞出,准确无误的落在陈弧手臂上的穴位。
施完最后一针,叶晚棠素白的手轻轻在针头上划过,所及之处,银针微微发颤。
刘奔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他虽不通医术,但隐隐有预感,这一手绝对很牛逼!
因为他从诸多太医手中,都没见过那么牛逼的针灸之术。
半柱香后,叶晚棠差人拿出匕首,锋利的刀尖在陈弧手腕薄薄的皮肤上划过,鲜血就跟穿线的珠子一般,连续滚落,砸在地上裹了一层灰尘。
刚开始,血液是正常的红色,渐渐地,变成了暗红色,这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
刘奔更加震惊的看向叶晚棠,心中的信服更甚。
他原本还有点怀疑,现下,根本不敢质疑叶晚棠半分。
等暗红色的血液流进,再次恢复成鲜红色,叶晚棠才给陈弧包扎上药。
翻手之间,十几根银针悄然消失。
众人只以为被她收入袖中,没做他想。
“这就行了?”
“没错,方才我用针灸压制毒性,再以针轨为引,引出了那些毒素,陈官爷如今身体除了虚弱一些,没有别的问题了。”
可不是虚弱吗?她故意放了陈弧将近两百毫升的血。
虽说成年男子一次性献血四百毫升都没什么问题,但是陈弧接连中毒,身子虚弱,放两百毫升,也算要了他半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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