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实习医生正在七嘴八舌的遗憾不能亲眼去看大宗师和剑庄庄主的比武,就见有人急匆匆抬过来一个浑身焦黑的病人,赶忙问放下别的,过去查看,“这是怎么了?”
尉迟阙:“他跟人比武。”
“这分明是被雷劈的,比武怎么可能...”那人说着突然愣住,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焦黑的人脸,“真的是剑庄庄主!难道咱们院长赢了?”
“刚刚院长不是才被抬过来吗?她身上插着一把剑,离得老远都看的清清楚楚。”
于是众人了然的点头,“懂了,两败俱伤。”
也不再多说废话,赶紧给治。
好在尉迟庄主身体强壮,内力高强,伤得不重,除了手和手臂被烧伤严重,别的部位都没什么大问题,实习医生也能处理。
尉迟阙看着父亲被包扎完毕后,这才轻轻擦擦头上的汗。
一个年轻人凑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把瓜子,“他刚用了药,得明天才能醒,你不用一直看着。”
她接过瓜子,看着那人的脸,脑海中想起一个模糊的名字,“你是...孔...”
“孔小雨,第一小学第二届的学生。”
“啊,我记得当护院的时候,还给你们代过课。”
孔小雨点点头,“后来我考上了中学,念完中学就在医院当实习医生了。”
本来三年实习医生后就可以考主治医生的,但她单子小,总觉得自己积累的还不够,一直没去考。
说来也是小学时候的一件事,他们这一届的几个孤儿欺负同学,被老师狠狠罚了,连带着老师、护院们甚至山长都跟着受罚,从那以后,老师格外关注他们几个,因为那事,他们这一届同学的感情也远不如第一届的师姐师兄们,这事甚至还流传给后面的师弟师妹们,几乎每个刚入书院的都要被拿他们的事提醒一遍。
孔小雨在这样的注视下长大,行事就格外严谨认真。
其他几个孩子也一样,不过他们没有留在医院,两个去了外地当老师,两个自谋生路去了。
而田秀考上了大学,现在已经成为医院的主任医师,过几年没准会升任院长。
两人闲聊了几句,尉迟阙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去考主治医生?听说实习的月钱只有一半。”
“唉,现在主治医生不好考。每年名额有限,而且还有别处的郎中也来考,竞争很大,朱老师都说,这主治医生比秀才还难考。”
尉迟阙:...听着就觉得头痛。
孔小雨闲着没事,“我看你刚刚捂着腰,是腰痛吗?要不我给你看看?”
“我这是老毛病了。”尉迟阙揉揉后腰,“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腰总是酸痛...”还有一些其他小毛病,她不好意思在小姑娘面前说。
“哦,生产后遗症。”孔小雨想起什么,“说这么半天,你要不要去个茅房?”
“我去茅房干什么...”尉迟阙脸一红。
“我是郎中,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像你这种病症的很多,有得比你严重得多。你是武者,身体素质好,好好调理一下,也许能恢复个差不多。”
“真的吗?那...那麻烦你了。”
尉迟阙把手伸过去,孔小雨给她诊脉后,开了个方子,“这个方子回去吃一个月,停一个月,不能一直吃,还有平时的注意事项我也都给你写上了...”
在给人看病时,孔小雨像是变了个人,严肃的脸仿佛都老了十来岁,一双眼睛看着尉迟阙,说话也更加有力。
尉迟阙下意识的连连应声,保证自己一定会按照医生的嘱咐。
看完病,她又听孔小雨的去挂了个号,交了诊金,然后买了药。
回来的时候孔小雨还在那待着,她过去的时候小姑娘又凑过来,递给她一把花生。
尉迟阙:“你...成亲了吗?”
“成亲了。”
“那你有孩子吗?”
“前年刚生了一个。”
“我看你身体还挺好的,没有那什么...后遗症吗?”
“我恢复的还行,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小毛病,以后慢慢养吧。”孔小雨伸个懒腰,“不过到底不如从前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跑个几十里路都不费劲,现在,多走几步就喘。可惜我没有习武天赋,不然也去当个护院,比这医生轻松。”
说起来,最近几年书院跟六堂合作,护院有时候也会出差,有时是运送东西,有时是给当几天护卫,偶尔还要过去给上课...愿意的话可以经常出去,日子过得比他们有滋味得多。
...
孔灵之终于体会了一次病人的感觉,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伤口。
用药止血、消毒、麻醉,然后拔出剑,处理被剑刺坏的血肉,最后缝合伤口,光是缝合伤口一项,就废了好大力气,贝四娘和章寻善对着老师下不去手。
那可是老师啊!谁家读书的有机会在老师身上动刀子和针线?想都不敢想。
简直大逆不道。
最后还是在孔灵之的威胁下,‘再不缝上,我就凉了。’学生们紧张但精确的完成了手术。
结束手术后,两个学生让人给擦擦头上的汗,又仔细回忆一遍手术过程,确定没有留下纱布、剪刀什么的在老师肚子里,伤口缝合的线条也优美流畅。
刚出手术室,有人冲过来,握住她们手臂,“老师怎么样?”说着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往下掉,“我听说老师被剑庄庄主捅了十剑,剑剑都在要害,老师她...”
贝四娘:“只有一剑。”
章寻善:“已经没事了,老师正在休息,伤口创面比较小,预计一个月就能彻底痊愈。”
来人这才松了口气,那是蓄了胡须的男人,大概是来得匆忙,身上的官服都还没换下,一身的沧桑看起来比同届同学们老了十来岁。
贝四娘歪着身子靠近章寻善小声说,“幸好你当初没选他,他这几年老得真快。”
章寻善咳嗽一声,“我们要去换下衣服洗洗,你别担心,老师刚做完手术,你也见不到,先回家休息吧。”
刘正摇摇头,随手扯过一个小板凳坐下,“我要等着老师醒过来。”
贝四娘又要说什么,刘正瞥她,“贝四,你别逼我去你家提亲,你猜我这个县令去提亲你爹娘会不会答应?”
贝四娘:“...打扰了,你们聊,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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