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阙和夜风带伤值班,期间尉迟阙一直有些精神恍惚,夜风‘体贴’的问她,“是被岳父打的太疼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给你拿点伤药?”
他们拿药也是要花钱的,夜风觉得自己伤的不重就别买药了,怪费钱的,挺一挺,反正这两年他都被打习惯了。
尉迟阙神色莫名,“我爹没有想要我的命。”
夜风:“这不是明摆着吗?”
岳父真想杀他们,他们也躲不了这么久。
尉迟阙神思恍惚,“他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
“他故意装出要杀我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咱们更加努力的练功!”
想通这一切的瞬间,尉迟阙就被气吐了血。
“他怎么能这样?他的眼里就只有剑吗?就没有半分对自己孩子的温情吗?”尉迟阙再也忍不住,不停的质问自己,“他既然心里只有剑,为什么还要生孩子?到底为什么啊?”
这些问题夜风自然无法回答,他抱住妻子,发誓,“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练功,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爹...”
“有什么意义?他只会更高兴!”尉迟阙崩溃了,“我到底该怎么做?”
她嚎啕大哭。
一开始那个懵懂的只想要闯荡出名声向父亲证明自己的想法没错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这个崩溃不知前路如何的妇人。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她永远无法打败父亲,也永远无法向父亲证明她是对的。
难道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她就该向父亲要求的那样,每天在山上不停练剑,直到将自己也变成一柄冰冷的剑?
“尉迟阙?尉迟阙?”老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山长叫你呢。”
尉迟阙浑浑噩噩的被夜风扶着去了医院。
夜风:“快给她看看,她好像被岳父打坏了头!”
孔灵之看一眼,又给她诊脉,“头没坏。”
“不可能,她刚刚又哭又喊的,还抱着头想撞墙,肯定是被打坏了!”越说越气,“岳父真是太过分了,以后我再也不叫他岳父了,他不配为人父亲!”
孔灵之:“你先出去等着,我再给她检查一下。”
夜风:“我出去干嘛?你就在这检查啊,她身上我哪没见过,我不会不好意思的。”
孔灵之:...
尉迟阙突然开口,“你出去等着。”
夜风二话不说转头出去,“好的,有事叫我。”
尉迟阙:“他脑袋有点呆,直接用命令的语气他就会听话了。”
“我之前见他的时候,他还没这么...话多...”
“可能是下山之后见的人和事多了...”尉迟阙一脸无奈,“其实比起夫妻,我们更像是朋友,我们两个心里都有很多疑问却不知问谁,我们都跟这江湖格格不入,又不得不在江湖中行走。”
对着孔灵之,尉迟阙心里的话一秃噜就出来,“本来他还可以回山上,但是我爹一直追杀我们,怕给他师门带去麻烦,就一直没回去,有一次路过他师门门口,他都没有进去看一眼。我知道他很想师父和师兄们。”
“谁说的?我根本不想!”门外传来一声。
尉迟阙:“闭嘴!”
“好的!”
尉迟阙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山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爹在一个人身上栽跟头,所以我想请教你,有什么办法能打败我爹,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让他后悔从小到大没有好好关心爱护我?”她说着,一行眼泪落下,“你说,如果我死了,他会后悔吗?”
孔灵之:“如果他后悔,但你已经死了,所有爱你的人都会很痛苦。如果他不后悔,你不是白死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
孔灵之伸手盖住她的红肿的眼睛,“我有很多大道理,但我觉得那些都无法结局你当前的困境。要不这样,我给你出个简单的小主意,你去试一试。”
尉迟阙没有抱任何期望的嗯了一声。
“既然你爹一直仰仗着武功无往不利,那就把他的武功废了,到时候,你用他以前看不起的武功打败他,让他知道,这世道想活下去,不是心里有剑就能行得通的。”
尉迟阙:??
你管这叫...简单的小主意?
夜风闯进来,问出了尉迟阙心里的疑惑。
孔灵之一脸坦然,“当然是小主意,根本不需要动脑子。药我这也有提供,价格便宜童叟无欺,一颗药可以维持一个月效果,对身体也没有任何影响。”
尉迟阙犹豫了,“这样不好吧,太不道义了...”
“你这不是挺像你爹的吗?即使再艰难,也固守着江湖道义。”
夜风也不赞成,“如果靠阴谋诡计赢了,那赢得也没意思。”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自己攒的所有私房钱,拍到桌上,“给我们出个大主意,既不违背道义,又能让她爹悔不当初的办法。”
孔灵之:“要是这些钱就能打败一个宗师,轮得到你们?”
夜风正要遗憾的把钱收回去,就见她一把按住银子,“不过我这确实还有一个中策。附耳过来。”
...
尉迟庄主没有直接回山庄,他先去山上打了点猎物换取盘缠,然后才买了干粮准备回去。
这天他一出门,就见女儿在路上等着他。
“你想通了,要跟我回去?”
尉迟阙回忆着之前练习好的,略有些紧张的揪着衣服,“父亲,我...我怀孕了!”
尉迟庄主懵了。
“...啊...你...跟夜风...”
“父亲,我想求您,留在书院教我剑法。”
尉迟庄主:“要不你跟我回山庄?”
尉迟阙就捂着肚子,“我也想回去,可是上次您打我...动了胎气,孔山长说我这胎很不安稳,一个不小心可能就...”
“好!”
尉迟庄主背着干粮又回来了,他托人给剑庄送信,让大徒弟负责山庄的一切事务,不需要来书院干活了。
...
书院给他安排了住处,床很宽敞,被褥也很软,但他一晚上都没睡着。
早上天不亮,脚步声传来,他猛地坐起,打开门。
“你...有事吗?”
尉迟阙露出个笑容,“爹,该练武了!你不是说不管身处何地,都不能忘了练武吗?我一直记在心里,今天我打算练十个时辰!”
尉迟庄主瞄了一眼她的肚子,“你平日好像没有这么勤奋...”
“那是我以前太不懂事,我现在明白了,爹你都是为我好!快别说废话,一起练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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