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怀
黑头发女孩被扔在了昌庆，孤身一人。
“小王，想什么呢？”吴医生在病床上看见吴一的时候，王怀正在照顾他。他拿出潦草拟好的辞职报告，最后的请求是救救床上这个孩子。
他比不上他，吴医生这样想。
“没什么，”王怀收回望着窗外的眼睛，“郑先生回去了？”
“嗯，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可苦了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不带他们上船会更好一点？那这个男孩可能就不会染上流感。
“郑先生……”王怀记起昌庆机场外的女孩，黑眼睛盯着郑先生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他看着病床上瘦弱的男孩子，他已经烧了几天，一开始不知入了什么梦魇，整夜整夜的呻吟。今天，已经喊了一天的“丰年”。可现在没有那个女孩来紧握着他的手了。
“我去接个电话。”吴医生打断王怀的思绪，走出了病房门。
不得不说吴医生和王怀对吴一的确有几分特殊照顾，是愧疚。
吴医生回来的时候，变了脸色。王怀心一沉，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医生走到吴一旁边，像是从来没见过他一样，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眼里有几分感叹。
天意弄人啊。
在基地已经过了一个月，包括王怀和吴医生在内的研究人员人人都熬的脸白眼红，终于不负众望的实验出了对这次流感有效的药物。
王怀喜极而泣，心里念念有词，这次之后，终于不用做医生了，他没资格……
流感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抑制，人们的恐慌终于随着时间的证明淡了下去。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吴一了。他没来由的心慌，闯进吴医生的办公室，甚至带上了几分质问，“那个孩子呢？！”
吴医生有几分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怀压下不安，“抱歉吴医生，我太着急了。”可是你让我潜心研究，答应会照看好那个孩子，那人呢？
吴医生站起来走到王怀身前，重重的拍他肩膀，“不要毛躁，既然曾在我手下做事，就别出去丢了我的人！”
王怀静立不动，他已经知道吴一怕是不好了，否则吴医生也不会拐弯抹角。
吴医生整整白大褂的褶皱，不看王怀的眼睛，“那个孩子半月前，没扛住流感，走了。”王怀一个踉跄，双手抓住头发蹲在了地上。他们果然不该带两个孩子上船，为了名誉地位，还有对权力的恐惧，他们让两个经历了灭顶之灾的孩子，在船上经历了什么？
……
王怀没有回家，他拉着行李箱，暂住在了昌庆。他记挂着那个黑头发的女孩，他希望能找到她，也害怕找到她。
这天他照例在昌庆的大街小巷来回穿梭，一天不知道要走上多少路。在经过早点摊子的时候，在杂乱喧嚣的人群里，他听见了女孩儿的声音，“包子两屉，豆腐脑两碗！”
接着有人回应她，“诶！好嘞！”
王怀压住心里的砰砰声，往前疾走两步，他看见她了。她正系着围裙，穿梭在包子铺门前的几张桌子之间，看起来有几分忙碌，但气色不错。真顽强啊。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评价这个黑头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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