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9章 墨雨云间42 会员加更
“继续。”萧衡合上了羊皮，站到了宝儿桌案前。
宝儿放下手中的毛笔，冷静的给萧衡分析着：“对比养羊带来的利润，牛跟马，是边国更需要的，因为战马可以高价卖给大燕，还有邻国，同样边国自身也需要大量的战马供给。民众更喜欢养牛，因为牛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润，牛乳比羊乳产量更大，羊容易生病，每次出现问题，羊群就会大量的死亡，但是牛更健壮，边国民众更爱牛多于羊。”
萧衡眸中微微闪动。
对于边国那边的生活习性，明显面前的李姑娘了解的太过深了一些。
“如果我用高于牛的价钱，大量并且稳定的收购羊群，同时我能给他们带来他们需要的茶砖，盐巴，还有很多精美的瓷器，包括大燕独有的丝绸，能满足那些贵族的一切奢靡，而我只要他们那些不是很在意的宝石，黄金，草药还有草场随便就能养的起的羊群…...你说那些权贵会怎么做？”
说到这点，宝儿的眸中带着荒凉，是的，就是荒凉。
“他们会让百姓都养羊…..养很多能换取奢靡的羊群.....”萧衡好像被人开了一扇从未看到过的门，门的一面是黑暗，另一面却充满了暖阳。
宝儿盘着胳膊，很自然的点头：“没错，他们一定会养羊，同时，我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粮食，上好的粮食，边国不善耕种，但是他们善于畜牧，既然养羊就能供养全家，他们还会费心的去想种植粮食吗？同样的，大量的羊群需要放牧，草场是贵族的，不是百姓的，为了得到羊群的供给，最先淘汰的就是牛的饲养，而百姓需要牛供养的一部分我就可以给他们，贵族大量的战马成本高于养羊，同时我可以让他们不劳而获…...”
萧衡此刻呼吸有些急促，那是一个听着就令人细思极恐的后果。
一次两次看不出来，但是长此以往….边国所有人都靠着养羊谋利，剩下的都需要用羊来购买…….
宝儿看着萧衡的表情就知道对方猜到了什么，可她就是这么做的：“ 大燕畜牧上弱于边国，但是大燕有丰富的物产，同样的，大燕的手工业是诸国之首，偏偏战力不够，扛不住边国屡次侵扰，上一次国破家亡时，大燕送出去了大量的财帛，还有公主…...大燕的国体是建立在卖国本跟女人身上立起来的，肃国公，你可觉得羞耻？”
“我做的就是把边国的狼，养成羊！我做的不算狠了，我要是给那些贩卖的物件上熏点不该有的东西…...我想对于大燕百姓来说也算是挺解恨的，是不是？”说到这里，宝儿眼底都是轻蔑。
“羊群多了，草场的草就会被大量的破坏，吃不到新鲜草的羊会去啃食那些埋在土里的根，根啃完了，那茂盛的草场就会变成黄土，什么都没有的黄土，边国的百姓要想满足贵族们的奢靡，就要走更远的路，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新的草场….而我的商队，会跟着那些放牧的百姓走，慢慢的边国的过境线就会越发的萎缩……..”
说到这里，宝儿嘴角挂着一个冰冷的笑，低声问着萧衡：“肃国公，听闻你熟读兵书，你可听过一句…...不战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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