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母亲
柳临镇街巷里几个老妇人坐在门口摇着蒲扇，看着白家那个女的穿着条皮裙扭着身子从她们眼前晃过。
好似是被污了眼睛一样，人还没离多远就开始啐那女人，几根手在背后指指点点恨不得戳人腰眼上。
“不知道又去哪鬼混了，你看她那个死样子。”烫着泡面头的一个大妈翻着白眼吐槽刚才路过的女人。
“男人都喜欢那样的，哎呀，你不懂！”
“我要是那样我得被人活活戳死！”
“你也成不了那样，看看你肚子上的肉。”
几位妇女笑成一团，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这样的戏码每天都会出现，几个人也不厌其烦地重演。
屋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费力地穿针引线，突然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着哼着小曲儿一摇一晃荡进屋子的女人长叹了一口气。
女人是江玥，她女儿，还是她的独生女。前十六年他们都是当宝贝供着一样的娇花。
后来跟着一个二流子跑了，再后来二流子也跑了，未成年生了个女儿。
没错，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白颖。
她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对她有好脸色，她总是把自己沉迷在酒精和新的感情当中。
也不知道她是个吸渣体质还是什么原因，每次遇见的男人都是垃圾。要么图她的钱，要么图她的身体。因为江玥也没什么钱，所以一直在被各种人欺骗感情，靠酒精麻痹自己。
看着女儿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她秉承着眼不见心为静的想法不予搭理，接着捣鼓自己手里的衣服。
谁知江玥直冲老太太来，“那死孩子是不是给你打钱了，你把她电话给我。”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江玥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回来就是伸手要钱，以前自己的退休金勉强养活她和白颖。
现在白颖能赚到钱了，她就开始一个劲儿地压榨白颖。不给钱她就把家里值钱的物什全部变卖，非逼着白颖拿钱给她。
但是自从那小丫头片子从镇上出去上大学之后，就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回来也是能避开她就避开，这两年硬是见不到一面。
她知道这老太太和白颖偷着有联系，不然家里的开销谁来支付。不过这死老太婆最也是真硬，磨了好些日子都没套出来白颖的电话。
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去她学校找她，不过路途遥远，自己人生地不熟，去了说不定还会被门卫给拦下来，还不如在家里守株待兔，死丫头片子会时不时和老太婆通电话。
白颖在邻居那里存了一笔钱，算作老太太的生活费用，也给了一部分作为邻居的帮忙费用。她现在完全没有能力把老太太接走，自己还是一个学生，钱的来源也不固定，一直靠着蒋荣根本不是回事儿。
就算有能耐把老人接到附近找个房子住，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帮她与这个陌生的城市完美地适应。什么时候能达到财务自由才是她带外婆过上好日子的那天。
“你不给死丫头打电话我就把这些东西都砸了。”女人指着桌子上的一些物什威胁着江老太。打电话过去还能是为了什么，要钱，可是白颖一个穷学生哪给她变出那么些钱。
老太太宁愿她在家里发疯也不愿意耽误了白颖的学习，好不容易有出息能离开这困了十几年的地方，她是死也不会让白颖因为自己而回来的。
对于她每隔一段时间回来发疯的习惯江老太早已习惯，家里什么东西不是破破烂烂的，今天买了明天砸，新买的东西也管不了几天。
我的孙女，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她坐在老屋里，面前是发疯的女儿，心里装着的却是自己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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