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内部很狭窄,周围遍生尖石,行走起来愈发艰难。我只能依靠两手,往前爬着走。稍不留神,身体就有可能被石头刺穿。
与之前有着明显人工开凿痕迹不同,这里仿佛浑然天成,更像是一处天然的洞穴,究竟能通往何处。我并不知道。
当前能做的,也只是举着手电筒往前艰难挪动着。这样的工作很辛苦,也很乏味。我心里便细细揣摩起进入阿修罗道之后的一些经历。
先是门口的那尊孕妇石像,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肚子里藏了一只空陶罐。
正如堪布所言,地狱中的孕妇形象代表了有,可是陶罐又是空的。似乎是当初建造这里的人想告诉我们什么。
后来遇到了那种外表像金子的虫子。本以为到手人间富贵,却又眼睁睁看着它们扇着翅膀飞走了,这一点与“从有到无”不谋而合,仿佛也是这里的人有意为之的。
现在我继续往前爬,至于前面会遇到什么,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身后的四人很快跟了进来,聂思萌就跟在了我后面,她还让我小心一点。
我应了一声“嗯”,刚一转身,手边就碰到了什么东西。是件铁器,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我低头一看,不由大喜过望,差点儿叫出声来。
我急忙把这件东西抓在手里,拉动了一下。
“咔啦”一声,聂思萌的视线被我的声音挡住了,但她也能听出来我找到的是什么:“苏烈,你找到了枪吗?”
“嗯……不知道是谁丢在这里的,50式。”我激动得难掩兴奋之情。
不少民兵和护林队都装备有枪支,50式虽然老了点儿,但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冲锋枪,建国初期曾大范围装备正规军队。以前我也只是远远地望见过一次,还从来没有亲自上手摸过呢。
我卸下了弹匣,检查了一下子弹,里面还有十来发的子弹。
聂思萌努力往前爬了一段儿,问我这里怎么会有枪的。
我不假思索地说,可能是之前经过这里的人丢弃的。不得不说,这把枪的工艺是真好,即便是在西藏这种严寒天气下也能正常使用。我检查了一下,没有任何的问题,是可以正常击发的。
有了枪在手,我心里也有了底气了。我问聂思萌会不会使。
聂思萌轻轻点了一下头,说以前她父亲教过她。
我就将枪交给了她。
“那你呢?”
“我没关系,受了这么重的伤,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不知道呢。有把枪在手,你也能保护那两位老同志。”
我这并非是假客气,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的血尚且可以应付一时。而且受伤之后,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拖累。这把枪留在我手里,远不如留在聂思萌那里用处大。
聂思萌也没有谦让,从我手里接过了枪去,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们绝对能出去的。”
对于她这种自信,我只得报以淡然的微笑。
继续往前爬了一段路,就更不容易了。前面的地形更窄,我们背着背包无法通过。
我只能艰难地摘下背包,先丢到了前面,然后再爬过去。
我们身上都穿着聂思萌之前准备下的羽绒服。不得不说,在这种极寒天气下,这种面包服确实是暖和许多。不过现在反倒成了累赘,这种臃肿的衣服极不适合在这种地形下爬行,但是现在又不能脱掉。
就这样,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下爬行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隐约在前面见到了一个类似出口的洞口。
这洞口呈喇叭形状,我们这边的地形很窄,但是随着前进的距离,地形慢慢扩大。
当我从洞口爬出来后,发现这是一条向上的坡道,已经完全可以站起来了。
但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浑身酸疼。受伤的左脚疼得我直冒冷汗,只好坐在了洞口边缘休息。
聂思萌见我再难以坚持,就让大家原地休息。
走了这么远的路,又连遇险情,一个个早已筋疲力尽了。
聂思萌的话刚一说完,我倒头儿就睡着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刚刚过去了十多分钟。明明累得都不想说话,却根本睡不踏实。只是一个囫囵觉,就不由自主地醒过来了。
看看身边四人,只有二号清醒地坐在一边。聂思萌等三人睡得正香。
尤其是聂思萌,头轻轻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呼吸均匀。
二号递给了我一支烟,眼角瞟了一下聂思萌抱在怀里的枪。他用下巴指了一下,问:“有没有想过它主人是谁?”
我没有睡饱,脑子还混沌着。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这把50式。
我说道:“这东西还能用,可见不久前就有一批人来过这里。应该是押着初一和老吴的那批人。”
二号知道我想这类的问题有一套,他问我:“为什么不是假冒初一的人呢?”
“他和孙老二入藏,多半儿会选择和我们一样的路,毕竟要赶时间。但是从我们进藏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们。也许,他们还没有到吧。”
我想,我们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而且这还是在有后勤,且有堪布引路的情况下。
假初一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但就算有二三十人,想要涉足巴克拉马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有尸体,却有一把枪……”二号将仅剩一口的烟头儿递了过来,冲我比划了一下。
我接过来,正要对着,却忽然发觉了他话里的深意。
我将香烟从嘴上拿下来:“你的意思是……这批人遇到了危险?”
二号知道枪里有子弹,否则我也没有把它带出来的必要。
他说道:“枪里还有子弹,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弃枪。”
这话有道理呀,我出神地思索。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呢,他们遇到了赤炼蜈蚣,还是遇到了雪人?这把枪的主人,很可能已经死了。但是我没有遇到尸体,洞里也没有血迹。
我正想着,冷不防手里的烟头燃到了尽头,我感受到了一种刺痛的灼烧感,急忙手一抖,把烟头丢在了地上。
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情抽烟了,我把那支尚未点燃的香烟别在了耳朵上:“目前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九号科研项目组的人曾经来过这里。更何况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总要继续走下去。”
我的意思很明显,不管是什么危险,我们都只有一条路了。
二号点了一下头,只说了一句:“好自为之。”然后就坐到一边,靠着一块大石睡去了。
半个小时后,大家陆续醒来了。聂思萌继续扶着我上路。
我们沿着这条上坡的坡道走了十多分钟,眼前的场景又是一变,两侧及头顶的山石上都绘满了岩画。勾勒出的线条很简单,像是远古时期壁画。
从中不难看出,刻下这些岩画的人,利用的工具很简单。所绘出的图,还不及小学生画出来的。我大致看了两三幅,完全弄不清楚这种简笔画的含义。
现在是为了找出路,可不是逗留在这里参透玄机的。我生怕吴显彰好奇心打起,耽误了救人,就催促着大家赶紧往前走。
可是我在聂思萌的搀扶下刚刚走过几幅壁画,就听身后吴显彰大叫了一声:“啊——!”
我嫌弃地扭过头去:“你又号丧什么呢?”
只见吴显彰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右侧的一块石头:“苏烈,这……这和你肩膀上的鼎刻铭寿印一模一样啊!”
他话音刚落,二号站在左侧的一幅岩画前:“这里也有。”
我手电光照射过去,登时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二号面前的那块小山一样的石头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样的图案!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133_133879/c46792818.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