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声望去,目光正巧与这人相对。来人一惊之下,急忙倒退一步,手掌摸向了腰间,大叫:“苏烈!”
我见他腰里并没有武器,摸刀也只是本能动作而已。
而这人也算是我的仇人了——正是小杜。
他一把摸空了,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携带武器而来,几乎只是本能的意识,他转身夺门要跑。
我跨前一步,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二号见状,抬腿横扫,正踢中了小杜的胸口。他整个人往后飞去,摔在了地上。
我一双手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二号这一脚力道不小,小杜脸色煞白,快不能呼吸了。他生怕我再下狠手,连忙说道:“别别,别乱来,这可是医院啊。”
其实我也只是给小杜一点儿教训,并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我说道:“山水有重逢,没想到吧,我们在这儿见面了。”
小杜勉强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苏烈……不,苏哥,我……我错了,我也只是听孙老二的,不关我的事,都是他让我做的。”
我慢慢松开了手:“坐吧。”
“啊?”小杜不敢相信我这么客气。
“坐!”
小杜这才乖乖爬起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问你,你来找他们,是不是孙老二让你这么做的?”
小杜昔日的嚣张气焰不复存在了,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他让我做的。苏哥,你真是太聪明了。”
对于这样的马屁话,我不会放在心上。小杜说话言不由衷,又会见风使舵,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容易对付。
我对他说道:“接着说下去啊,难道等着我问吗?”
小杜忙不迭地说:“不用,苏哥,怎么能麻烦您问呢,我全都告诉你。你那两位朋友被关在了西藏,那地方孙老二对我说过。但是太拗口了,我不是想瞒着您,我是真没记住。二哥……哦不是,孙老二被张铎抓走了,就是要让他带着张铎去那个地方。这回孙老二偷偷联系了我,是想让我把大伙儿都召集过来,提前去那里打埋伏。”
我笑了一声:“就凭你们几个?别忘了,那一晚,你们那么多人都被打趴下了呀。”
小杜站了起来:“可说呢,别说是我们这些人了,就算是再多个两三倍,我们也对付不了那个人呀。可是孙老二发话了,我怎么敢不听呢?”
我想了一下,现在对小杜,必须恩威并施才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听我的。
于是我假意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趁着这几天,想吃啥就吃点儿啥,想喝啥就喝点儿啥吧。毕竟真的到了西藏,你们没准儿就成了不会说话的死人了。”我转头对二号和吴显彰说道:“我们走吧。”
我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听蛤蟆叫了我一声:“苏哥,我们该怎么办呀?”
我回过头去,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一一掠过。
梁子欲言又止,小杜则是低着头,目光不敢与我对视。
我说道:“你们想问我的意思?”
梁子这才说道:“你说的没错,那边留着不少兄弟,可是我们这些人都受了伤,即便全加起来,也打不过那人。苏烈,你给我们拿个主意吧。”
小杜似乎不想让我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对梁子说道:“还是算了,苏哥也挺忙的,这点儿事咱们自己就办了。”
事已至此,梁子也顾不上彼此之间的面子了,突然吼了一声:“难道你要带着我们这些人去送死吗?”
这一声,让小杜无言以对。其实这人虽然表里不一,但是脑子不算太笨。他当然知道我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小杜想了一下,说:“要不……要不我们就不去了?”
我问他,为什么又不打算去了。
小杜答道:“孙老二都被他们抓了,我们这兄弟几个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就算是到了那里,能有多大的作用?孙老二是救不出来了,没准儿还得把自己搭里头。上次孙老二给了我们一笔钱,用这笔钱回家做点儿小买卖,比死在西藏要好吧?”
我说那番话的目的可不是让他们放弃的,我心说这可不行,就转身走了回来,搬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可万一孙老二没死呢,你不怕他找你后账?”
小杜沉默着,眼神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梁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说道:“苏烈,我们该怎么办,你给我们支个招吧。”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我没有急于求成,而是拿出了一支烟点上了,好整以暇地说道:“去西藏是必然的,但关键是怎么救人。你们带我去,但是所有人都听我的,我可以保证你们全都活下来。怎么样?”
小杜尴尬地笑了一声:“苏哥,你是想趁这个机会救你的朋友吧?”
这一点瞒不了他们,我欣然点点头:“现在没时间了,就算孙老二舍不得交出那俩人。但他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相信孙老二在的话,也会同意我这个办法。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吧。”
小杜、梁子、蛤蟆,三人彼此的眼神交换了一下。
蛤蟆缓缓举起了手:“我……我赞成苏哥说的,要不我们几个带伤的去了,也是送死。”
梁子也蛤蟆同意了,也点了一下头。
最后只剩下小杜了,他的表情纠结。
我将一支烟递给了他,还亲自帮他点着了,说道:“小杜兄弟,以前我们各为其主,碉堡楼里你吃了点儿亏,我和二号两个人都没能抓住你,你身手不错呀;在水屋里,你也让我吃尽了苦头,不是吗?咱们哥儿俩就七七七八八,一笑泯恩仇算了。”
我这一番话,无疑给他抬高了身价。
小杜笑了:“成,苏哥,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听。不过这件事,我还得和兄弟们商量一下。不如你亲自和我去一趟吧。”
吴显彰很警觉,皱眉说:“小杜,你该不会打着埋伏呢吧?”
小杜说道:“哪儿能呢?苏哥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再说了,我们这些人都是伤号,现在也不是苏哥的对手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些人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去了西藏,他们还有大用途呢。我便问他,要带我去哪里。
小杜笑了一声:“那个地方,你去过的。”
当天晚上,我在小杜的带领下,跟着他来到了郊外的荒山野岭,在一条河边,见到了一座建在水面上的木屋。延伸向木屋的栈道蜿蜒曲折,屋子下面打着很长的木桩,牢牢插进水里。隐约有几个人影来回晃动着。
我明白了——这就是几天前囚禁着我的那座水屋。
我们在朝那边走的时候,吴显彰说道:“小杜,那地方到底在哪儿,你不记得了吗?”
“吴教授,”小杜为难地表示,“我这辈子就读了几天书,你是知道的。那么拗口的名字,我是真没有记住。不过您放心,我们这里有位聂先生,他知道的。”
聂先生?从这个称呼来看,似乎孙老二他们对这个人很客气,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见到小杜回来了,还带来了我们三个,水屋外面的人都愣住了。
有人掉头跑近水屋,拍打门板喊里面的人出来。
大伙儿全都跑出来,我目测了一下,大约有七八人之多。这些人有的架着拐,有的吊着手臂,都是那时候被假初一打趴下的。
兴许是之前我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他们见到我虽然很惊讶,但是并没有对我表露出任何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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