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荣生刚喊完,整条墓道传来了“咔咔”声,仿佛是某种机械运作的声音。
我们傻傻愣在了原地,竟没有人第一时间想起逃跑了。
蓦地,这些石俑突然转过了头来,注视着我们八人。
石俑的造型很普通,大眼、圆脸、厚嘴唇,只是那金色的眼眶内并没有黑色的眼仁,看起来尤为诡异。
我们八人背靠背,将蒋奕礼护在了垓心,手里的武器纷纷举了起来。
赵乾澄吓得连比带划:“给我个家伙,我不想死,快给我个家伙!”
韩峰被他吵得不耐烦,干脆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枪:“要敢反草(生二心),杀了你!”
曹胖子还叮嘱他:“你他娘的小心点儿,不会用就拿在手里壮胆儿!”
其实我坚信,赵乾澄是会用枪的,因为他可以成功卸掉我枪里的子弹。
我们八人蜷缩在了墓道内,紧紧地凝视着面前的这些石俑。
可偏偏这时候,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要先下手为强,小金子突然叩响了扳机,“哒哒哒”几发子弹过去,将对面一尊石俑的脑袋打得稀烂。
“不行,不能开枪,这是文物啊!”
蒋奕礼喊出的这句话,多少有点儿不合时宜了,都知道这是文物。可是现在性命攸关,当然要想法子先保住命。
小金子慌乱开枪,韩峰也没有怪他。
石俑的脑袋被打得面目全非,从脖颈间掉了下来,摔得粉碎。
小金子端着枪,大汗淋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余众人,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可是等待了这么久,除了石俑转过了头来,都没有见到任何的机关启动,难道这一次我们猜错了?
老邢想法很简单:“是不是这个皇妃没有恶意,只是想欢迎我们呀?”
这怎么可能呢,无论是考古专家还是摸金校尉,在墓主人看来都和盗墓贼无异,还没听说哪位古人会开门揖盗呢。
旁人还没有开口,就听“呼”的一声,那颗断了头的石俑颈部竟然升腾起了一股黑烟,这黑烟汇聚成了一条直线,笔直上升。
韩峰已经预料到了情况不妙,大声喊道:“撤,快撤!”
甭管这黑烟是什么,古墓里的东西总不是什么善类。我们匆忙往前面跑去。
可是刚一转身,就见窦荣生举枪朝着头顶开枪。
我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这股黑烟竟然已经蔓延到了我们的头顶。它就像是一只黑色的大手,无声无息地向我们靠近。
随着几声枪响,我们头顶噼里啪啦掉下来了几只虫子,每一只都足有半只巴掌大小,浑身漆黑,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发出了光芒。它们身上还长着一对翅膀,脑袋前面是两只如同钉子大小的螯肢。
有的虫子已然毙命,可有的还在苟延残喘、兀自挣扎不休。
一见到这种虫子,我头皮都快炸了,大声喊道:“黑死虎蜂,不要打啦,快走!”
可惜我的警告被淹没在了密集的枪声里。
一见盘踞在头顶的“黑烟”是这种外形恐怖的昆虫,大家早已乱了神,凡是手里有武器的,全都对着头顶开火了。
完了,这下可全完了!黑死虎蜂,我只是在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里看过相关的记载,据宋人笔记说:黑死虎蜂,身着墨漆而性凶残,类虎无善,嫉恶如仇,擅群攻,人遇之即死。
宋代与西夏处于同一时代,古人诚不欺我呀!
不知道这些黑色虎蜂是不是被关在石俑里太久了,这时候它们破茧冲出,并没有飞起来。
子弹一波接一波地射在头顶上,黑死虎蜂的尸体如雨点一样落下来。
这群人里,只有胆小如鼠的赵乾澄没有开枪,只是抱着头,大叫着往前跑。
我一把拉住了他,赵乾澄急急忙忙地说:“跑,快跑!”
趴在头顶的黑死虎蜂渐渐苏醒过来,有的开始振动翅膀,有十几只已经飞到了半空,迎着密集的子弹冲了过来。
一只黑死虎蜂躲过了密集的子弹,钻进了曹胖子的衣领里。
曹胖子“哎哟”叫了一声,已经顾不得开枪了:“疼死我啦,疼死我啦!”他一个踉跄仰面摔倒,而更多的黑死虎蜂落在了他的身上,我们甚至都能听到啃食皮肉的声音了。
曹胖子绝望地大叫,他徒劳地把手伸向了韩峰:“救我,峰哥,快救我!”
韩峰犹豫了一下,就在此时,一只黑死虎蜂趁机冲了过来,韩峰来不及开枪,抡起枪托将这只黑死虎蜂砸落在地,紧接着就是一脚,踩成了烂泥。
他大叫道:“撤,都撤!”
我们一路几乎是边开枪,边往前面跑去。
但这石俑看着不大,但里面的空间好像是无穷无尽,这些黑死虎蜂数量惊人。它们彻底缓过了神儿来,化作一股黑烟,漫天杀来。
我们这次出来,装备是由韩峰搞定的,每人配备了几十发子弹。原本以为绰绰有余,但是在黑死虎蜂的压迫下,我们的弹药很快就撑不住了。
曹胖子被吞没在了蜂群中,就连最后的悲鸣都发不出来了。
“老蒋,你先走!”
“不行,咱们一起走!”
“哎呀,你废什么话,老子这辈子有你这个朋友,值啦!”老邢主动留下来殿后,手里的枪火舌吞吐不停,“艹你奶奶的,你们来吧!”
枪声大作,在墓道内响个不停。随着枪声,周围的光线也忽明忽暗,映衬着老邢那张癫狂的脸。
我所剩的子弹已经不多了,照这么下去,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这该怎么办才好?
黑死虎蜂只是见于古人的记载,有没有什么办法躲过这一劫呢?我拼了命地让自己转动大脑,突然灵光一闪:黑死虎蜂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群昆虫而已。凡是虫子,就没有不怕火的!
“火,咱们得点火!”我一边往后退,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喊道。
“小金子,想办法点火!”韩峰声嘶力竭地喊道。
小金子哭丧着脸:“我……我手里就一个打火机,怎么生火呀!”
是呀,只有火源,没有可供燃烧的燃料,根本就点不起火来。
“我有,我有!”谁都没想到,这时候,赵乾澄竟然主动站了出来,他从兜里拽出来了一只小瓶子,哆哆嗦嗦地说道,“酒精,我这儿有酒精。”
只有酒精有什么用?烧没了,我们还是个死!
蒋奕礼摘下了背包:“快,脱衣服,凡是能烧的全都烧了。”
保命要紧,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我们纷纷摘下了背包,把外套也全都脱了下来。只留下了食物和水、子弹等必需品。
赵乾澄不敢开枪,蒋奕礼就和他把这些全都横着铺在了墓道上。完成这些后,我们又往后退了一段路。
“把酒精给我!”韩峰见距离差不多了,从赵乾澄的手里夺过了酒精,“苏烈,你们掩护!”
我们举着枪,不停地射击,将冲到近前的黑死虎蜂纷纷击落。
韩峰用嘴咬开了瓶盖,“嗤啦”一声从袖子上扯下了一块布条,塞在瓶口,然后点着了:“都他妈闪开!”
我们刚刚闪开一条路,韩峰抡圆了胳膊:“我去你姥姥的!”手中的“莫洛托夫鸡尾酒”扬了出去,砸在了铺设的衣服和背包上。瓶体碎裂,流出的酒精被瞬间引燃。
“呼”的一下,火焰升腾而起,靠近的黑死虎蜂纷纷坠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儿。
有几只黑死虎蜂提前冲到了我们的面前,很快就被我们收拾了。
“别看了,快走!”我拉上了震惊的小金子,仅剩的七人慌忙朝着墓道深处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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