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儿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我们谁都没有想到。
老吴一把将他拉住:“干啥玩意儿,你怕啥的?”
我知道瘦猴儿不像老吴。此时此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然有深意。
我赶紧安抚他:“现在我们也回不去了,瘦猴儿,你到底怕什么?”
瘦猴儿说道:“二位爷,真不是我怂啊。你们瞧瞧这墓室,它正常吗?”
说是墓室,但这里除了四周的壁画,只有中间的一张黑色的石质台子。
这台子约有半人高,宽两米,长三米左右。通体石制,上面沾染着大片的黑色痕迹。
老吴拉着瘦猴儿,明显感觉到了他在哆嗦:“你哆嗦啥,咱们哥们儿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到底咋回事,你快好好说。”
瘦猴儿一跺脚,指着离我们最近的一幅画:“你们上眼,先瞧瞧这个,不用我说是什么意思了吧?”
我们扭头望去,见这幅壁画色彩绚丽,但是尤为恐怖。
画面乃是一女子被人按在了石台子上,剖腹挖心,旁边有一群的人冷眼旁观。但围观的这些人很是奇怪,身上穿着白袍子,双手叠放于小腹,但是脸上并没有五官。
老吴好奇地盯了半天,说了句:“这没画完吧?”
“不,恰恰相反,”梅若裳说,“这就是画完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上色。”
瘦猴儿说道:“还是女同志高见,巾帼不让须眉。”
“行啦,都啥时候了你还拍马屁呢。猴子,你也别卖关子了,痛痛快快说出来。”
“你们看接下来的这几幅,全都是在这张台子上用刑的。”
我们一一望去,的确,这里一共有八幅画,均是妙龄女子被按在台子上受刑,旁边一群白袍无脸男围观。这八位女子脸部特写不尽相同,虽然同样是痛苦绝望,但眉目间明显是八个不同的人。
她们或禁受剖腹挖心,或是挖眼割舌,又或是割鼻削耳……其中还有人,满嘴的牙齿被拔光,手指甲也被拔除,痛不欲生。
哪怕只是看着这样的壁画,都足以令我们不寒而栗。
瘦猴儿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画上的台子就在咱们眼前。”
我们几人朝着墓室正中间的石台望去,耳边似乎还听到了这些女子遭受酷刑发出的凄厉惨叫之声。
“你能确定?这可是黑色的,画里是白色的,当然也沾上了血了。”老吴有点儿胆怯了。
“着啊,吴爷你说得一点儿没错,石台子上沾了血。您想想看,这可是唐朝的东西了,上面的血迹历经千余年,变成黑色也不足为奇呀。”
梅若裳看着瘦猴儿:“你的意思是,这张石台子是当年的祭台?”
“很有可能,我说,这里可不吉利,咱们还是快走吧。”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哪里有路?只有我们滑下来的那道斜坡,根本无路可走。
这墓室仿佛设在了尽头,我们已经到达了终点了。
老吴这时候也不惦记着古墓里的宝贝了,直说道:“说得容易,哪儿还有路啊?要不……这就是一块大石头,有啥好怕的……老烈,想个主意啊……梅若裳,你可是科学家啊……”
他嘴上不怕,却也六神无主了。
以前我们也经历过类似的墓室,看似没有路了,实则布置有暗道。
古人多是用这样的手段来迷惑擅自闯入的盗墓贼,让他们知难而退。
不过要是现在可以及时退出去的话,虽然不能查明双鱼玉佩的来历,但是最起码可以保全我们四个人的性命。至于双鱼玉佩,我们出去慢慢找寻李老蔫的下落也不迟。
想到这里,我决定先回滑道那里,看看能不能爬上去。
可是我刚迈动步子,就觉得脚下地砖陷了下去,糟了,又是机关!
唐朝国力强盛,就连古墓都布置得如此独具匠心。这些机括隐藏在地砖中,看起来就和普通的砖头没什么两样,稍不留神就会中招。
我急忙大叫:“有机关,快闪!”
我们四人,有卧倒的,有从旁边跳开的,还有就地打滚儿的。
我卧倒在地,双手抱头,耳边传来隆隆巨响,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墓室中发生什么变化,反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苏烈,你快看!”梅若裳觉察到了没有危险,她半跪在地上,指着石台子。
我抬起头来一看,只见石台子上莫名其妙地开了一个泉眼,正有泉水汩汩冒出来。
不过这泉水很是奇怪,并非清澈透亮的山泉,而是猩红浓稠之状,看起来更像是血!
四人重新聚拢到了一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墓主人花费了偌大心血,就是为了让我们看这个?
我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对他们三人说:“小心点儿,说不定更厉害的留在了后手。”
三个人都没有应一声,完全看傻了眼了。
那猩红色,像血一样的泉水喷起了半尺高,不一会儿就铺满了石台子的台面,然后又顺着边缘位置流了下来,溜进了地砖相接的砖缝里。
这些砖缝儿原本都被铁汁浇筑,但这股猩红的泉水就像是长了眼睛,只是顺着砖缝儿游走,绝不覆盖地面。
我们担心这泉水蹊跷,或许有剧毒,谁都不敢轻易接触,只得两脚分别踩在两面地砖的中间,眼睁睁看着泉水从自己的胯下流过去。
老吴时而抬头看看那石台子上的泉眼,时而低头看看地面上流经的泉水,说道:“你们三个不是都挺聪明的吗,赶紧想辙啊!”
我们三个哪里还敢动?
忽然,梅若裳说了一句:“这……这好像是字!”
瘦猴儿也看了一眼脚下,手电光又往远处找了找:“这……这是个回字啊!”
“啥意思啊?”老吴两条腿都开始打哆嗦了,“合着这主儿叫咱们识文断字呢?”
“不是,这叫回字墙,是墓主人对擅自闯入者的一种警告。不过一般都是一面墙,为什么这里会是在地上呢?”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管他是墙还是地呢。老烈,这到底是血还是啥东西,我快坚持不住了。”
说来老吴也够实在的,我们不过是直立站在地上,双脚踩着两块相邻的地砖。
可是老吴呢,他担心这泉水古怪,偏偏岔开了两条腿,就像是站在了茅坑的两边,横跨四块地砖,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我决定冒险试试,否则的话就等于被困在了这里,连动都动不了。
但我并没有直接接触这血一样的泉水,而是弯下腰去,用手里的工兵铲接触了一下。
刚才一路滑下来,全靠着工兵铲阻力,边缘的刃口被磨出了缺口,犬牙交错,像是锯齿一样。
我提着工兵铲轻轻地放在了一条水线之中,尚未发力。
不想,那条拇指粗的泉水突然回头,身子竟然扬了起来,就像是活了一样!
“这他妈是活的!”我惊恐地大叫一声,赶紧将工兵铲拎起来。
但为时已晚,这条红色的细虫子陡然一个转身,竟然缠住了铲柄。我担心这虫子有毒,使劲挣脱出来:“快走!”
几人也不敢傻站着了,纷纷往来时的路退去。路过石台子的时候,只见泉眼还在汩汩冒出,到了近前才发现,流出的哪里是什么泉水,是一条条血红色的虫子!
我们来到了滑道下面,老吴手忙脚乱地就往上爬。但这条道光滑得很,除非我们能借助专业的工具。
我们这回来的时候带着登山绳,也买了登山钉。但是想从铁汁浇筑的砖缝儿里钉入登山钉,难于登天。何况我们根本也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
“苏爷,它们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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