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愣住了,还以为金丝猴是故意捣乱呢,谁知道它是在好意提醒我们有危险。
老吴呆怔半晌,又从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别别……别逗,能有什么危险啊,你看除了我们脚边的羊皮筏子,还有啥?”
说着,他伸脚踢了一下。
羊皮筏子后退了一段儿,一直盯着羊皮筏子的瘦猴儿突然大叫一声:“啊!”一屁股坐倒。
我们几人慌忙将他扶起来:“咋地了?”
瘦猴儿一脸的惊恐,甚至我们拉着他的胳膊,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在颤抖。
“不……不是羊皮筏子……是……是人!”
我们惊惧地扭头望去,就见羊皮筏子下面,那白惨惨的皮囊露出了侧面。肚皮鼓起,四肢被人为砍断,刀口被针线缝合在了一起。最重要的是,我们清楚地看到了翻转过来的人头。
人头没有头发,光秃秃的头顶,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都被针线紧紧缝合。在手电光的映射下,忽明忽暗,尤为诡异。
什么羊皮筏子,这是人皮筏子呀!
我们四人急忙退到了山壁边,只想着远离河道。
“回去!”我这回说出这两个字来,没人再反对了。即便里面真的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也买不回一条命。老吴和瘦猴儿更是没二话。
四个人急忙顺着来时的路退回去,可是刚走到沼泽边,我们傻了眼。
来时的路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山石。这石头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即便是细加鉴别,也看不出丝毫的破绽。要不是我们刚刚从这里进来的,还以为自己找错了路呢。
“翻板石!”梅若裳惊呼一声。
“啥?”
“我们目前所处的,可能是一座唐墓。这种翻板,是唐朝古墓中常设的一种机关暗道。只要盗墓贼闯进来,触动了机括,翻板就会瞬间落下,将去路彻底封死。换句话说,就算胖子你们得到了这里的明器,也无法活着离开了。”
老吴震惊无比,大声叫道:“啥呀,我可不是盗墓贼,这不是冤枉好人吗?”
现在可不是喊冤的时候,老吴举起工兵铲,对着巨石狠狠剁下去。
“当”的一声,火星子飞溅,震得他手臂发麻,却也只在巨石上看出了一道浅浅的白印。
梅若裳叹了一声:“是我们大意了。不过这样也可以证实,这里的确有一座古墓,而且是唐墓。”
“唐墓?就算他娘的杨贵妃躺里面,老子也不稀罕了。老烈,你快想个辙,咋整?”
前有巨石拦路,后面是那诡异的人皮筏子,似乎哪条路都走不通。刚才我们踩着石头过去的,一定是不小心触动了机关。
我这边还没有想出对策,瘦猴儿又叫了:“三位,大事不好了,水漫上来了。”
我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整这些没用的江湖切口?扭头一看,却发现冤枉了瘦猴儿,还真的是水漫上来了。
地下河水位莫名其妙地涨了起来,虽然涨幅缓慢,但是河水已经淹到了我们的脚边。
河水不怕,但就怕水里藏着什么危险。我们几人几乎背靠着巨石,而那艘人皮筏子随着河水晃晃悠悠,就像是长了一对儿眼睛似的,冲着我们漂来了。
老吴牙关打颤:“阿弥陀佛,又不是我们害得你们成了这样,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他呀,干嘛缠着我们?”
那只头顶的金丝猴还站在巨石上,手舞足蹈,像是再给我们打信号。
我心想,这猴子之前出声示警,显然对我们没有敌意。
我急切地问梅若裳,金丝猴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梅若裳看了一会儿,眼神中露出了困惑之色:“它……它让我们上筏子。”
“啥,不行,绝对不行。”老吴使劲摇了两下脑袋,“示警的是它,让上筏子的也是它。说破大天去,它也只是个畜生。说不定憋着心思害咱们呢,绝对不能去。”
刚说完,水已经漫到了我们的脚面,穿着厚厚的登山靴,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金丝猴的叫声更加激烈了,动作的幅度也更大了。它叫了一阵儿,又伏低身子看着河中,然后站起来又蹦又跳。
梅若裳瞳孔放大,高声喊道:“河里有东西!”
老吴叫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要不咱们至于这么怕吗?”
而这时候,“哗啦”一声,河中炸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只见一只硕大的鱼尾从河里甩了出来。
这只鱼尾通体血红,身上的鳞片都快和老吴的脸盘子一样大了。原本生有背脊的地方,是一根根的尖刺,足有两三尺长。
因为河水很深,我们看不到它的真容,但仅是甩出水面的这条鱼尾就足有两三米长了。
“上筏子!”我不得不信金丝猴了,就算死在这些人皮筏子的手里,也比喂了鱼要好。
我们四人慌不择路,手忙脚乱地爬上了人皮筏子,这时候也顾不上害怕了。
“划,快划!”我一声令下,四人用手里的工兵铲作桨,朝着巨石相反的方向划去。
水下的这家伙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我拼命划着工兵铲,无意中低头瞥了一眼,就见水下有一道漆黑的影子,大小直追林场里的解放牌卡车了。还能见到两道探照灯似的光,我猜测那就是它的眼睛了,没想到一双眼睛都能这么大。
这只怪物潜入在水中,我们一口气从它的头顶划了过去。
怪物察觉到了我们要逃,大尾巴一甩,转身就追了上来。
“咚”的一声,人皮筏子被撞了一下,离开水面飞起了四五尺高,然后又重重落下。
梅若裳一个没拿稳,工兵铲落进了水里。
我们抓着筏子上的皮筋不敢撒手,再次落水之后,不敢耽搁,继续铆足力气往前划。
怪物仍旧在后面穷追不舍,三番两次对人皮竹筏发动撞击。
再这么下去,筏子非得散架不可。
老吴急了:“艹你奶奶,老烈,猴子,你们继续划。这玩意儿交给我啦!”
他倒持工兵铲,手电筒攥在手里,一双眼睛盯着水面。
少时,水面发生波动,老吴看得真切,一记工兵铲砍了下去:“我去你奶奶的!”
“当”的一声,像是砍在了极硬的物体上面,老吴的虎口都震出血来了。
不过这一下,也够那水里那怪物喝一壶的了。它遭受到了反击,马上潜入了水底。不一会儿,水面上浮起了一片血迹。
瘦猴儿夸赞道:“卧槽,吴爷,您可真够牛逼的!”
老吴瘫坐在筏子上,发出了“嘿嘿”的傻笑。
“胖子,小心后面!”梅若裳大声疾呼。
只见老吴的身后,一道倒三角的波纹迅速朝着筏子冲来。
老吴刚一回头,河水掀起了一个巨大的浪花,就见一只嘴里长满了倒勾牙的鱼头蹿出了水面!
血盆大口咬向老吴,这一口要是咬中了,老吴非得被当场撕碎。
我情急之下将手里的手电筒砸了过去,撞在了鱼的鼻孔上。
鼻子是鱼的嗅觉器官,里面有一个盲囊,是鱼类的嗅觉感受器。不同于坚硬的鱼头骨,这个部位是它们的软肋。
这只巨大的怪鱼被砸中了鼻孔,又悻悻然潜入了水底。
老吴死里逃生,吓得直喘粗气。
“别他妈愣着啦,赶紧划!”
直到我们双臂酸软,才依稀看到了岸边。
“就在前面啦,加把劲儿呀!”我喊了一声。
眼看距离河岸还有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而就在这时,“哗啦啦”一声巨响,怪鱼突然从我们的正前方冒出了头,张开了一张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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