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湖水边出现人或者大型动物的尸体,那么水里可能有某种捕猎者存在。
只是刚才距离太远,我只粗略看了一眼,做出了一个判断。
没想到初一竟然说得如此肯定。
就连我都怀疑了:“初一,你敢肯定?”
就在我们盯着这泓湖水的时候,我余光突然瞥到,梅若裳将死者的全部遗物装进了她自己的包里。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周围只传来了微风穿林的“沙沙”声。
半晌,赵发沉不住气了:“初一,别吓唬小孩儿了。这里是沙漠啊,没吃没喝的,天王老子到这儿都得叫苦。难道这水里还有一只大鳄鱼吗?”
说着,他就走进了湖边。
“小……”初一刚喊了一个字。
就见面前的这片湖水咕嘟咕嘟冒起了水泡,仿佛煮沸了一般。
赵发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初一见机得快,跨前一步拉住了他,将他拽到了身后。
“嘭”的一声,湖水炸开,只见一株硕大的水草从湖底窜了出来。
这株水草长达百余米,与成人的腰身一样粗,犹如一条墨绿色的蟒蛇,“啪”的朝我们头顶拍了下来。
“闪!”我扑倒了赵平。
水草重重地拍在了岸上,然后慢慢蠕动着,一点一点撤离回了湖水中。
在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道一尺多深的沟壑。
我瞬间明白了,那个不明身份骸骨的主人,是如何在这里殒命的了。
一定是他来岸边取水,遭到了水草的突袭,肋骨碎裂。折断的肋骨插进了肺部,导致死亡。
“它又来了!”
正在我凝思间,水草再次跃出了湖面。它好像长着眼睛似的,径直朝着赵平和我而来。
“我去你姥姥的!”赵发扣动了扳机,对着水草就是一通射击。
水草中弹,竟然抖动了两下,然后再次隐没在湖水中。它仿佛有痛觉。
“这鬼地方没法儿呆了,走!”赵发趁着这个时候,要带我们离开。
但是水草在此时,发动了第三波进攻。这回,它杀向了赵发。
赵发刚转过身去要走,背对着湖面,已经来不及转身了。
初一情急之下,一脚将他踹倒:“趴下!”
赵发刚倒地,水草便擦着他的后背掠了过去,卷住了那具白骨,然后消失在了湖面中。
“妈的,快跑啊!”饶是赵发胆子够大,这回也怕了。
我们不敢停留,急忙远离了湖面。
我们在树林中穿行,要离开这片绿洲。
但是说来奇怪,这片绿洲远观不过足球场大小,周围的树木也少得可怜。可是这时候,我们面前竟然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周围都是奇花异草,来时的路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赵发握枪的手微微颤抖着。
初一面色凝重:“鬼打墙!”
东北的故老相传故事很多,鬼打墙我也听说过,但绝不相信自己会遇到。
初一伸手从腰间摸出了那柄血红色的匕首:“苏烈。”
“啊?”
“我们俩在前面开路。”
我正要拔出匕首,旁边的赵平递给了我一把枪,我冲他微微点头,既是表示感谢,也是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害怕。
怪树嶙峋,半人多高的杂草将路径全都覆盖住了。初一和我并肩往前走着,用手里的匕首劈砍着横生的枝丫草叶。
这些草似乎无穷无尽,而周围的树木也俱是奇怪的模样。
它们并非我们常见的那种树木,而是像很大的花草。有一人多高的蘑菇,大到我们可以坐在下面避雨;也有两人多高的牵牛花,只是颜色是漆黑色,黑得发亮,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初一,我们他妈不是进了巨人国了吧?”我心里有点儿胆怯了。
面对近在眼前的危险,其实人们往往来不及害怕。最害怕的,是这种未知的危险。
“一切小心,这地方不对。”初一说道。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正艰难地行进中,突然间,梅若裳说了句:“你们谁和我开玩笑?”
回头望去,赵氏父子一脸费解:“怎么了?”
“刚才谁在挠我的背?”
“小梅,我们爷俩儿都在这儿好好的,哪有闲工夫和你开玩笑?你也不想……”
话说到一半儿,赵发便说不下去了。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地望着梅若裳的身后。
梅若裳意识到了不对,她慢慢回头望去。
“不要回头!”我喊了一声,举起了手里的枪。
梅若裳的背后,是一条巨大的藤蔓,几乎比我的胳膊还粗。藤蔓周身长着倒刺儿,顺着藤蔓望去,后面是一株巨大的植物,有两人多高。
看起来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花,但是当花朵打开后,没有花蕊,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和密密麻麻的利齿。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怪……怪物……唔……”赵发一声闷哼,原来他光顾着后退,全然没有提防身后的危险。
他背后一株巨大的猪笼草伸出了藤蔓,将他牢牢卷住。
“爸!”赵平情急之下冲了过去。
“慢……”我刚喊了一声,赵平也被抓住了。
就在此时,我身后一阵风紧,回头望去,两条藤蔓一上一下朝我而来。
我赶紧开枪,“嘭嘭嘭”,连续三枪,才将这两条藤蔓打断,断开面流出了黑色且浓稠的液体,看起来像是沥青,闻起来有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儿,令人作呕。
另一边,同样有植物对初一发动了攻击。
初一身形不动,右手接连挥出了四刀,将四条藤蔓一一斩断。
接着,他右足点地,身子高高跃起,奔向了受困的赵氏父子。
我则去救梅若裳。
梅若裳已经被藤蔓逼到了角落,她手里握着一把枪,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那藤蔓像是一条蛇,对着她窥伺许久,继而迅如闪电,突然往前一伸。
我急忙扑了上去,不由分说就开了枪。藤蔓被子弹击中,断开倒在了地上。
但是很快,那怪异的月季花又伸出了更多的藤蔓,朝我而来。
枪里没有了子弹,我只好拔出了匕首,护在身前。
一条藤蔓冲着我胸口刺来,寒光一闪,我将其斩断。
但是没有防着下路,一条藤蔓卷住了我的腿,如倒提孩童将我提了起来。
“苏烈!”梅若裳只剩下了无助的呐喊。
然后,更多的藤蔓将我卷了起来。那些倒刺扎透了我的衣服,让我很难挣脱。
从仅漏出的一点儿缝隙看去,这些藤蔓更像是食人植物的手臂,它们正将我缓缓送入月季花的口中。
我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儿,双手绷直,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从心底迸发出来,握紧拳头,使劲一分。这些韧性十足的藤蔓,居然被我折断了。
只是我身处四五米的高处,狠狠地摔了下来,幸亏下面是茂密的草丛,我才没有受伤。
食人植物的所有藤蔓被我折断,它痛苦地扭曲着身子。
我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刚才差一点儿就要死在它的手里了。
此时,初一也救出了赵氏父子,将我拉起来,干脆利落地说了一个字:“走!”
虽然被藤蔓的倒刺伤着了,但总算衣服够厚,伤势不重。
我们几人互相搀扶着,慌不择路。
可是走了半天,也不见出路。
道路两边,还是那些怪异的食人植物,它们随时都可能对我们发动偷袭。
“梅若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情绪激动之下,厉声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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