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正常情况，人家知道这不是故意的，都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眼前的只是一个小姑娘？
哪知道她身后的人却一板一眼的说：“你踩到了我的脚。”
声音有些嘶哑，是变声期的少年。
陈娟抬头看向他，个头不高，戴着黑框眼镜，紧绷着一张脸，稚气十足的脸，看起来约十四五岁，眼神似乎是有些呆滞。
陈娟说：“我已经道歉了。”
她说完这句话，陈启拉了她一把说：“下车了。”
陈娟连忙跟着陈启下了车。
他们下车往出站口去，验票出站，陈启就准备带着陈娟先找个地方吃饭。
哪知道刚刚被踩了的黑框男跟了过来，拦住了陈娟的路说：“你刚刚踩到了我的脚。”
陈娟心里恼火，这熊货怕不是有病吧？
不过，她也记得大哥说过，在外头不能惹是生非，还是压下了心头火板着脸说：“我刚刚已经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道歉我就必须接受的。”黑框男孩依旧一板一眼的说道。
陈启立刻护在陈娟的面前问：“你想怎么样？”
黑框男看了陈启一眼，固执的看向陈娟说：“这是我们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
陈娟火大了问：“那你说说，你想怎么样？”
黑框男孩想也没想的说：“你踩了我的脚，我当然要踩回来。”
陈娟气的浑身都冒火，立刻上前一步把脚伸了过去说：“你踩，让你踩！”
黑框男孩真的一板一眼的上前去踩了一脚。
陈娟痛的龇牙咧嘴的，这谁家的熊孩子，可是一点都没留情。
陈启立刻上前推了这男孩一把，男孩踉跄这倒退几步，被匆忙追了过来的中年男人给扶住了。
“你干什么？”中年男人把男孩护在身后。
陈启说：“这是你儿子？”
“是。”
“脑子有病就关在家里不要让他出门。”陈启冲了他一句，转身就拉着陈娟要走。
陈娟被踩的脚指头疼的很，她穿的是凉鞋，脚指头都在外头露着，被踩的全都红肿了起来。
所以陈启拉着陈娟走的时候，那中年男人看到陈娟走路一瘸一拐的立刻转头问那黑框少年：“你刚刚干什么了？”
黑框少年认真的说：“在火车上她踩了我一脚，我踩了回来，公平。”
中年男人一把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然后对着黑框少年跺了跺脚，连忙追上陈启他们，对着陈娟他们点头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家孩子有些偏执，认死理，他……”
他低头道歉的时候看到人家小姑娘的脚指头都红肿了起来，心里想着这个死小子下脚还真没留余地。
所以，道歉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耽搁的这功夫，黑框少年也走了过来。
陈娟又疼又气，却强忍着眼泪不让眼泪掉下来，对那黑框男孩还是一肚子的怨气，怒道：“满意了吗？”
黑框男孩认真点头说：“你踩了我一脚，我也踩了你一脚，很公平。”
“萧鹿鸣。”萧父怒斥了一声。
萧鹿鸣一脸认真的看向萧父问：“有错吗？”
萧父只好反过来跟陈娟他们道歉说：“对不起，真对不起。”
陈启说：“这么大的孩子了，如果这里不正常的话，那就得找医生好好看看。”
他说完拉着陈娟就要走。
陈娟却拗了起来，她对上比她还矮一些的萧鹿鸣问：“你刚刚说我踩了你一下，你也踩我一下就是公平吗？”
萧鹿鸣认真点头。
陈娟说：“我踩你的时候没有这么大的力道，但是你踩我的时候力道更大，这公平吗？”
“力是相互的。”萧鹿鸣说道。
“力是相互的，那你告诉我，我踩你的时候是你疼还是我疼？”
萧鹿鸣这回不作声了，倒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陈娟又说：“我踩你的时候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但你踩我的时候却是故意的，甚至还存了报复的心理，动机不同，你说这公平吗？”
萧鹿鸣抿着嘴不说话了，皱着眉像是在认真思索。
陈娟可不想放过他，继续问：“我已经诚心实意的向你道歉了，你向我道歉了吗？”
萧鹿鸣的意识回归，抿着嘴看着因为气愤而红了脸的陈娟，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纠结了一番，还是很认真地说：“对不起。”
陈娟也把他的话还给了他说：“不是你道歉我就必须接受的。”
她说完之后就拉着陈启说：“哥，我们走。”
陈启看了萧鹿鸣一眼，转身跟陈娟走了。
“娟儿，你脚没事吧？”
“没事，就是气的慌，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陈启说：“看着像，神经病。”
兄妹俩去坐公交车，准备赶着去学校附近，就算是今天赶不上报道，那也要在附近住下来，明天再去报道。
哪知道他们在前头走，萧鹿鸣在后头跟。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跟在陈娟的后头。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就是她因为太过于激动而红的脸，还有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掉下来的样子。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知子莫若父。
萧父看到儿子不远不近的跟着陈娟，终于算是看出点什么来了。
他心里喜滋滋。
儿子开窍了啊。
他儿子从小就聪明，可是在男女关系上好像一直都不开窍。
青春期的孩子，哪里没有一丁点的小心思？
可是他儿子对待女同学和对待男同学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没想到这回破格上了华青，倒是要开窍了。
他真心感谢前头那位火爆脾气的小姑娘啊。
只是不知道小姑娘到京都来干什么？
不会是来报道的吧？
看起来还是个学生呢。
萧父心里已经想了无数个可能，甚至已经想到了儿子结婚生孩子，他绝对不会让孩子拖累他们两口子之类的。
老父亲的心呐，儿子还没到婚配的年龄，就看谁都像自家儿媳妇了。
还真是……操碎了心。
陈启带着陈娟打车去了华青。
这时候京都的13号线还没开始建，所以陈启只能打车，打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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