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的两个孩子也不大,小的五六岁,大的八岁。
这个女人够善良的了,男人瘫痪了,她却没有放弃他。
他们正在说话,大花就到他们家来串门子来了。
大花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人黑黑的,看起来有些健壮。
他看到陈启和陈国州立刻呲牙笑了起来,牙齿洁白整齐,黑不溜秋的脸蛋晒得黑里透红,脸上笑容真诚,看不出一丁点的愁容,也没有任何的哀怨。
她像是一颗顽强活着的草。
这一刻,陈启心里莫名地对生命起了敬畏之心。
她就是属于那种拼尽全力也要活着的人,顽强的生命力让他很是佩服。
“嫂子。”陈启喊了一声。
大花笑的更开心了,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丝亮光来,说:“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你长高了又变白了,弄得跟城里人一样,咯咯咯……”
她说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启更佩服她了,像她这种环境,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陈启笑着说:“那可不是。”
“四奶跟你说了没有?”大花直接问道。
陈启说:“说了,我们刚刚正在说这事。”
大花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持续着,但很明显带了一丝丝的紧张,甚至紧张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陈启看到她这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虽然那几家烧烤店消耗不完这么多的蔬菜,但是蔬菜对城市居民来说,可都是必需品,是不愁卖的,只是价钱高低的问题。
他说:“那几家估计用不了这么多菜,但是你种的东西下来了,可以拉到城里去卖,应该不难卖的。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卖菜的话,你也可以兑换给菜贩子。”
大花的笑容顿时僵了僵,随即又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来,说:“跑到城里卖菜不容易。”
陈启说:“那可不是,很不容易,你首先得有一辆自行车。”
大花脸上顿时有些尴尬,很显然她买不起自行车。
他们家现在的情况,能够勉强维持生计就已经很不错的了。
陈启又说:“再要么你们多联系几家人,多种一些菜,到时候让菜贩子到你们的地头上来收菜,这样你们种出来的菜就不愁卖了。”
陈启刚刚不是没想过借钱给她,让她买一辆自行车。
但是考虑到她家的情况,种菜就要占用她全部都时间,再加上卖菜,她根本就忙不过来。
所以借钱给她的这个方案根本就行不通,能够行得通的就是让他们多联系几家人,多种一些菜。
大花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说:“那我去问问看还有谁家要种菜没有?
我们的棉花地那么一大块,要是全部都搞成菜地,菜贩子肯定愿意往我们这里来。
你们先说话,我出去打听打听去。”
大花说着风风火火的就小跑着出去了,她的两条腿像是装了风火轮一样。
陈启看到风风火火的大花,嘴角也弯了弯。
对于这种天生乐观派,他很乐意伸出援助之手的。
李念芝也笑着说:“也辛亏是大花这个性格,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受不住了。
你都不知道,大花娘家跟黄祖兰的娘家人可不一样,黄祖兰的娘家人就嫌她丢人,死活不让她离婚。
大花娘家得知她男人瘫痪之后,就要把她给带走,但是她死活不同意。
也难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都是她的命。”
陈启默了默。
人跟人确实不一样。
但是,每个人活着却都要面对自己的艰难,不是外在环境上的艰难就是心理环境上的艰难。
总而言之,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
陈国运问:“你家的地还种不种了?”
陈启连忙说:“种啊,干嘛不种?我爸最看重家里的几亩地了。”
“人家都已经下了秧苗了,我看你忙得顾不着,我们就顺带把你家的秧苗也给一起下了。”
陈启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回事了,我没操过这个心,把这个都给忘了。
不过今年我恐怕是顾不上自己去插秧子了,我准备把雇人插,二亩多的水田二百块钱包出去,谁有空谁帮我插。”
李念芝说:“哪里用得着雇人插?我们插秧的时候给你顺便插了就好了。”
陈启说:“你们顾得上吗?”
“顾得上,怎么顾不上?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李念芝说道。
陈启说:“其实我家那个机器带有插秧机的,只是下秧苗的时候得要下在盘子里,下旱稻,到时候就可以用插秧机了。
不过,现在弄的这种插秧机就没用了。”
他说着还觉得有些可惜。
陈国运说:“今年就不说了,明年再搞吧。”
陈启点了点头。
他们这才说了两句话,大花就带着几个妇女过来了。
陈启看她们,他都认识,其中还有二爷和三爷家的儿媳妇,他都改叫一声婶子的。
大花说:“我们都愿意种菜,启子你说说该咋种?”
陈启:“……”
他只是给她们出了个主意,现在要让他给技术指导了吗?
他不怎么会种菜啊?
他想了想,说:“回头我去农技站看看,能不能找到技术员来给你们指导。”
“那行啊。”大花笑的开心。
陈启心里想了想,既然要种菜,那不仅要种时令蔬菜,将来也是要搞大棚的。
要不然,怎么能把经济效益提升到最高呢?
怎么能丰富城市居民的菜篮子呢?
他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实在是太伟大了,竟然开始参与解决民生问题了。
陈启在陈国运家里呆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陈国州跟他一起去。
因为他家的小崽子跟陈庆跑了,他得把他给逮回来。
陈启不回城可以,但是他要回城,那边的事情可不能继续耽误。
他逮到了跟陈庆一起觌茅衣的陈建勋。
好多茅衣都已经老了发红了,他还是觌了出来,看到陈国州来了,兴冲冲的把自己觌的茅衣给他看,说:“爸,你看我觌了很多茅衣。”
陈庆一脸嫌弃,说:“七爷,我跟他说了这个老了不能吃了,他非要觌。”
陈国州把他从塘埂上拉起来,问:“我怎么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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