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大哥,到底是为什么?你做事向来不会毫无原因,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白卿卿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在她看来,裴大哥与她大哥一样,行事稳重,高瞻远瞩,能让他顶着皇上的震怒也要离开宣城,想来定不会简单。
凌裴舒给她的茶盏续了茶,脸上笑容和煦,丝毫不见任何紧张:“先喝茶,这是我托人才买到的新茶的,味道好得很。”
白卿卿按下心中燥气,端起茶盏喝了起来,香气清新雅然,连呼出的气都带上了茶香,“果然好茶。”
“是不是?这茶平日我都舍不得喝,也就你来了才愿意拿出来。”
凌裴舒惬意地看向水榭外,“等到夏日,池子里的荷花盛开,荷叶上滚着水珠,风吹过来的时候带着阵阵荷香,想想就令人舒心。”
池子里的花是他亲手选,亲自看着栽下去的,因为儿时这里便是一池子的荷花,他珍藏着的与家人的回忆里总是伴随着荷香。
“你可知晓,宁宴或许要常驻淮西?”
白卿卿一愣,“好好的怎么说起他来?我并不知道这些,我也……不感兴趣。”
白卿卿微微偏过头,凌裴舒余光瞧见了,弯起了嘴角,“淮西是麻烦些,但也不至于能将他拴住,他在淮西能做的事,能够得到的,远不如在宣城,不过这是他主动向皇上提出来的。”
“因为那里其实是他的家乡,没多少人知道,他是从淮西走出来的,那里有他的根基,是他的地盘,相对而言,比起其他地方要安全很多。”
白卿卿眉头皱了一下,嘀咕道:“他可不像是会怕危险的人。”
“是呢,他是不怕的。”
白卿卿闻言诧异地抬头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裴舒却没看她,“我一直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去淮西,只要他不愿意,皇上也不会勉强他,所以两年前我听说他应下了这桩差事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宁家,在淮西吗?”
凌裴舒挑眉,“你听谁说了什么吗?”
“是宁启,说的似是而非,不清不楚的,我也只听了个大概,他说宁宴幼年不易。”
“幼年不易……呵,只这四个字,哪里能概括得了宁宴的遭遇,我与他幼年相识,还曾一起来过宣城,但我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好像是一只被赶出族群的狼崽子,浑身是伤,只有眼神还活着。”
宁宴的母亲是淮西商户之女,偶然遇见了宁宴的父亲,对他一见钟情,只是那会儿她家里已经给她相看了一户人家。
她只得将情丝深藏,谁知之后又与宁宴的父亲几次偶遇,她便觉得若不是缘分,他们怎么会屡屡相见,她越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于是鼓足勇气求母亲去宁家探探口风,却没想到与宁家一拍即合。
她欣喜若狂,尽管原先想要结亲的人家能给家里带来更大的利益她也顾不得了,跪着求父亲松口,说她不想沦为家族攀附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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