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我连累了你。”
燕长青低头吻了吻她的鬓发,疼惜地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一些:“让你遭受非议。”
以前如是,眼下亦如是。
秦瑶光自然可以不用理会这些舆论,但她管不了人们怎么说,又怎么想。
对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名声,是一种损害。
他舍不得。
“瑶光,你放心,我会护住你的。”
燕长青抚着她的一头柔亮长发,缓缓说出他的打算:“我还领着大将军的虚衔,又是异姓王。如果由我去接见索吉埠,他一定不会觉得被怠慢。”
他没说的是,燕长青军功赫赫、大名鼎鼎,他的名字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在军中,他的声望远高于秦瑶光。
只是,虽是盟友,谢殊忌惮他都来不及,怎肯放他出京?
秦瑶光在他怀里摇摇头:“不可。”
谢殊和汝阳王,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燕长青要做的是静静蛰伏伺机而动,而不是锋芒毕露。
他手指一紧,声音微哑:“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不能让她去冒险。
“燕长青,”秦瑶光将手撑在他胸膛上抬起头来,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说,“不能因为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你听我说,我还有别的法子。”
燕长青说:“除了你我,只有皇子最为合适。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这三人,谢殊都不愿意,但如果换成六皇子?”
想人们转移视线,最好的法子是推出更合适的人选,而不是在原来的议题上纠缠不休。
六皇子?
秦瑶光心头一跳,继续听燕长青说下去。
“他才十二岁,最不显眼。母亲丽妃的娘家只是户部尚书,在朝中根基不深,就算去了,对谢殊也不会造成任何威胁,还能让他获利。”
如果不是秦瑶光知道原书剧情,六皇子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年幼没有根基,不可能成为大臣依附的对象,在夺嫡中没有威胁。
又因为年纪小,势必要遣一名重臣相陪,这名重臣究竟是谁的人,就很有讲究了。
“我想,只要稍加动作,谢殊就能遣江策前往。”
大司空加皇子的组合,比原书剧情中的人更有分量,任谁都不可能挑出什么刺来。
但其实,江策却是燕长青的人。
秦瑶光心里想着:原来,六皇子能搭上这趟东风,是燕长青在背后暗中使力。
现在的燕长青这么想,那么按他的性格和原书中的局势,他想必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六皇子,是原书男主,得周清荷相助笑到最后的人。
他并没有看起来那般单纯无害。
如今没了周清荷,可剧情的惯性仍在,竟然这也能绕到他身上去。
“不可。”
秦瑶光否决了这个提议,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不能冒险。
燕长青低头,诧异地看着她问:“为何?”
在他看来,这是最合适的法子,能让每个人都满意,皆大欢喜。
秦瑶光沉吟片刻,迅速组织着措辞。
“以年纪而言,六皇子其实并不小,十二岁,该懂的他都懂了。总归是皇子,还有丽妃娘家背后的清流相助。”
当年丽妃能进宫,是谢殊为了收买朝中清流的人心,平衡朝堂局势。
秦瑶光试图说服他:“元安才是我心中未来的皇帝,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留下任何威胁。”
“我知道。”
燕长青一直都知道她的打算,他也很赞同。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都应该拥燕元安为帝。
论血统,燕元安是皇帝和谢皇后诞下的嫡子,名正言顺,能让谢殊心甘情愿。
论情感,他被燕长青收留、是秦瑶光的亲侄子,又得她亲自教导,情分不一般。
论才学,他是得公孙沧认可的亲传弟子,能与翰林同堂辩经。
他搂着她的肩头,温言道:“有我们在,你还担心什么?六皇子成不了气候。”
燕长青的语气温和,言语间却是与语气不匹配的自傲。
他从来都不是妄自菲薄的人,知道他自己的份量。
如果不是有原书剧情加持,秦瑶光也很想同意他的这个办法。
但是……
“长青,我有我的顾虑。”
秦瑶光转过身面对着他,纤纤玉手捧起他的脸颊,眸色认真:“我也有我想做的事。”
她踮起足尖,轻轻吻了上去。
再怎么坚硬的男人,唇瓣也是柔软的。
从逻辑上,她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能说服燕长青,她只好使出美人计。
古老、但有效。
心上人就在怀里,温香暖玉,送上香吻。
试问,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反正燕长青不能。
窗边摆放的冰盆散发着丝丝凉意,两人长长的黑发倾泻了满床,擅自纠缠。
额前的发丝坠着一滴汗,如同草叶上悬滴的露水、又是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好热。
小巧如玉的脚趾紧紧蜷起,又蓦地松开。
男人控制不住的低喘,往后仰着的颀长脖颈如天鹅般脆弱又美丽,十指紧扣的双手。
凉夜空气被彻底点燃,如水的丝缎侵染了热意,留下斑驳痕迹。
秦瑶光小口小口地呼出气息,让酥麻的余韵缓缓从体内褪去。
她闭上眼睛,鸦羽般的长睫轻颤着,不敢看他。
一想到今夜是自己主动勾引他,她就害羞得不能自已,恨不得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怎么了?”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带来撩人的痒意。
她实在是经不住,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挪,想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瑶光。”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燕长青轻轻唤了她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
原来他知道?
秦瑶光蓦然睁开一对美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燕长青再次吻住。
男人的吻热烈缠绵,让她忘了时间。
或许,这是一个很短暂的吻,亦或是很长?
这都不重要了。
有情人相处的分分秒秒,都是珍贵。
翌日。
雨后的清晨格外宁静美好。
文德殿上的早朝上,百官照例对派何人出使开始了新一轮的唇枪舌剑。
皇帝昏昏欲睡,谢殊胸有成竹、手持笏板不言不语。
“乐阳长公主到!”
前引太监拉得长长的洪亮通传声,打破了这份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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