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胜听罢在脑子里讲录音过了一遍，冷静的分析了一下。
“对方既然能在茶楼里放窃听器，那说明他们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先跟市委请几天病假，出去玩几天。”
“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情啊？他如果把这些东西寄给我老婆、市委、甚至是纪检委。我就完了！”
此时的陆明根本就被恐惧支配了，他一边说一边在车中哭泣。
看着合作伙伴这样，何胜郁闷到了极点。
“陆明！你冷静点！给我冷静！哭，哭要是能解决问题的话，那龙翔集团几次遇到危机时就让全公司的人哭得了！”
他想到了对方是用恐怖娃娃来威胁，还提到了爸爸。
“陆处长，你知不知道她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不知道！但据听说是男孩！”
“那对方为什么给你送的娃娃都是女孩儿呢？”
“这！我怎么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当时怀上的是男是女！”
“既然对方这么确定，那说明有可能她怀的是个女孩！和你对不上啊！”
陆明捂着脸，带着哭腔。
“都怪我，一时贪念。我一直都想要生个儿子，可惜钟美仙一直都怀不上。你知道我听说她怀了孩子，心里多希望是个男孩吗？”
何胜用冰冷的语气道。
“是呀，如果她怀的是个女孩儿，那先生替你处理掉，不也是省了你的麻烦！你到底在伤心什么？”
“何胜，你还是人吗？不管是男是女，那都是我的种，我的种！你明白吗？当时你们只是说帮我处理，却没人告诉我是这么处理！
你们就是刽子手，就是杀人犯！”
“刽子手？杀人犯？陆明，别跟我们说这些，你在清河镇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刽子手杀人犯吗？别忘了，我手里可是有名单的。你送出国的那些女人的名单！”
何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非常低。可李辉安装在陆明车里的窃听器收声能力非常高，它几乎是非常准确的把每个字都传到了李辉的耳朵里。
他们竟然还干过这种勾当！陆副镇长，你可真好呀！
李辉在掌握了录音之后，就打算将它交到纪检委去。可他不知道，录音内容在法律上不能当做直接证据，所以即使这证据交给纪检委，也不能定陆明和何胜的罪。
好在他在这之前给周琳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司法检控还有这么复杂的规矩。
“你不理解很正常，因为你不懂声纹这种东西的底层逻辑。实际上声音就是波，虽然每个人的声音波形不一样，但声音证据是能在一定条件下伪造的。它不像DNA那样有排他性。”
说到DNA，李辉想到了那张在茶楼里找到的纸。他猜测那是陆明的，所以才从桌上取下来，准备去验一下DNA。
周琳得知了这事儿之后，便给李辉联系了一家比较权威的坚定机构。现在他只要通过定点快递的方式将那张纸寄过去就可以了。
李辉当然也听从了她的意见，可等了一周时间对方依旧没有给回复。
而这次的谈话里透露出来的那份名单，恐怕才是法庭能够完全接受的证据。可想要拿到这份证据，势必难比登天。
等待陆明的情绪安定下来之后，何胜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处长，想想你哥哥，真的，未来的国土资源部部长。接替那个姓方的，以后的天下都会是你们陆家的，会有多少女人愿意给你生啊？生男生女，多少都行。”
“那眼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怎样处理？录音只能成为辅助证据，只要你打死都不说，坚定的站在先生这边。先生自然会帮你处理这些问题，你真的不用担心。”
陆明的眼睛里现在全是血丝，他现在确实没有其他选择了。只能听从何胜的摆布，做个老老实实的傀儡。
是呀，如果大哥能顺利到京城，自己掌握省委的资源厅。那么陆家以后也就可以在辽远，甚至是全国各省横着走了。
钱！只是小问题。
“能不能用钱处理？”
“哼，陆处长，谁都愿意用钱来解决问题。但钱可不是万能的，人家掌握这么重要的证据只要你花钱了，那就是你自己承认了这录音里的内容。明白吗？”
何胜说完这些，本想要离开的。陆明却在这时提醒了何胜一下。
“清州李辉那边，你还是再找个人盯着吧，苏强用不了了！”
“用不了就除了他，省的他成为咱们的累赘。”
“你那边还有人可以用？”
“哼，清州的事情你可以不用管了，我来找人办。比你找的那个地头蛇要强太多了。”
李辉一听，知道自己必须要去清州装作还在研究所里工作才行，不然云州的行动就会露出马脚，届时一定会陷于被动。
可现在自己在云州的事情还没办完。对了！易容术，既然自己可以易容成别人，难道就不能让别人易容成自己吗？
他又转念一想，易容肯定不行。何胜毕竟是见过自己的，他只要亲自去看看，恐怕就会瞬间穿帮了。
两难之下，李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拿出电话，给秦河打了过去，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哥？你不是吧？连嫂子也？”
“让手下的人注意点，别伤了她。云州这个，随便。”
“哥，你确定吗？”
“嗯，如果现在不干，恐怕会来不及的！”
“好吧！”
李辉挂断了电话，又翻出了皮青的电话。
“皮爷，还记得我是谁吧？”
“李队长嘛，当然记得了。你可算是来电话了，最近苏强三番四次找我谈判，您要是再没消息，我能忍，我手下的弟兄们可就该造反了！”
“是时候给苏强个回话了，我让秦河这边安排人手进云州，到时候跟你里应外合。”
皮青听罢，赶紧拦住李辉。
“李队长，这可不行。秦河自己到云州帮你办事，这无伤大雅。但他手下的人可不能大批进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们进来云州道上会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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