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仙’你认识吗？”
李辉接过圆珠笔，在南区势力的老大外号上画了一个圈。
“您还真问对人了，我要是认识他，那在云州都能横着走了。只可惜，咱这人脉不济，连人家的面都没见过。”
“也联系不上？”
“哥，这神仙我连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过他的一些传说。”
“什么传说？”
“我听我师父说过，九十年代吧，东区当时的老大叫坤坤，这哥们绝对是个顶级臭流氓。
当年的人都相对保守，追女生也不敢太放肆。所以就是有调戏女生的，一般都只是拦住约吃个冰棍，看个电影什么的。
可坤坤这家伙，愣是敢带着一群人在云州中学门口摸人家女孩儿屁股。甚至有一次把一个姑娘堵在死胡同里，裤子都给脱下来了。
那女孩儿死活不从，跑进一户院子里。坤坤没得逞不想放过她，带着十几人追进院子里去了。
结果，那院子里住的就是这位‘神仙’。十几个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全都被打得重伤住院了。尤其是那坤坤，底下那玩意都让人踢碎了。”
李辉听罢，一皱眉头。
“真的假的，这什么传说？”
秦河小眼睛一瞪，赶紧道。
“我师父说的，咱那时还是个怀抱的小娃娃，知道啥啊。不过后来有件事，是所有云州市人都知道的。”
他凑到李辉的身边，把声音放低。
“云州之前的市长叫张怀顺，他小舅子郑飞是出了名的云州地头蛇。几乎在云州市打遍了没有敌手。
身边跟着两百多号人，每天就在街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连东区的金彪都被他收拾了，后来他被郑飞追到南区避难，结果愣是钻进了‘神仙’的院子里。
那天郑飞本想要从神仙家把金彪带走继续打，结果里面放下话，谁敢进来，站着进，横着出。
郑飞当时带的人不够，他也听说过坤坤的事儿，一时没敢进。但也没走，让自己手下把人摇满了，结果神仙家门口那胡同，一下子就糨了。
要不是这一仗，神仙的名号还只是个名号而已。
人齐了之后，郑飞堵在门口，冲着里面喊交人，神仙没搭理他，郑飞说着就要踹门。
结果你猜怎么着，胡同外面乌泱泱聚了一百多个退伍兵。一水绿军装，人人手里三棱、管儿插子，见人就放血。
郑飞这时还没注意外面已经乱了，正打算踹门，结果从院里冲出来了十几个也穿着绿军装的男的。人人手里拿着两把小臂长的戒刀，连怎么出手都没看见，就把郑飞给砍得满脑袋是血了。
剩下人见了这情形谁还不跑啊，但胡同里人太多怎么可能跑得了？两百多人被神仙这帮老兵堵在胡同里砍。
后来最起码有一半全都被拉医院去了，云州市血库差点给输没了！”
李辉听着这神仙的传奇，皱着眉头乐。
“这都是真的吗？怎么听着像小说呢？”
秦河拍胸脯保证。
“哥，我就这么跟您说，我来云州别的地方都不敢去，但南区我熟得很。别说是我这种在江湖上的人了。就是街边上买早点的，保证说得跟我一样！”
李辉虽然不信，但也想听听后续。
“出了这么大事儿，云州的治安大队全体出动。结果刚到出事儿的地点，就被开过来的三辆军车给截停了。
其中一辆车里面下来的是一个中将，直接让手下带来的一个连把治安大队堵在事发地外。还向他们宣布，这里发生的是对付敌特份子的军事行动。有人敢擅闯，鸣枪示警之后就可以当场击毙！
那中将把已经重伤昏迷的郑飞找人抬了出来，又在院子里呆了一段时间，这才离开。
解除封锁之后，治安大队早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让他们撤了。而这院子外面的那一百多退伍兵，全都没等治安来就撤没影子了。”
听完秦河的讲述，李辉最后都没能猜出“神仙”到底是个什么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拜会一下这位。咱们现在不就是在南区吗？总有人知道神仙住在哪个胡同吧？”
“哎，这个我还真知道。回头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
李辉听罢有些迫不及待，当然也想看看秦河是不是吹牛。
“反正现在没事儿，干脆这就去呗。”
“辉哥，带你去可以，但我是荣行的人，所以要是想去拜访人家，那您自己去见，我不敢。”
李辉听罢也觉神奇，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听秦河说“不敢”俩字的。
“这样吧，你还是先约皮青，等云州的事情结束之后咱们再去就是了。”
.....
就这样，三天过去之后。秦河给李辉打了个电话，说是皮青已经约到了，但必须要去他的地盘上。
李辉最近这三天一直都在手机上剪辑窃听到的录音。要给皮青听的部分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去对方地盘上倒也没什么，于是便答应了。
当天晚上，秦河开着车载着李辉来到了云州西的药厂附近。
说是药厂，其实就是个地名。在八九十年代，这里确实有一家国营药厂，主要做中成药。后来被国家收购之后，换到了云州郊区去了。
可因周围的小区全都是当年分配住房时期留下的老药厂职工家属楼，所以这里还被称为药厂。
皮青他们约的地方很讲究，是一条热闹非凡的夜市。
里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做生意的、逛街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只好停在外面徒步走进去。
秦河本想和李辉一起进去的，但没走过夜市的第三家铺子就被两个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个长得足有三百斤的胖子，晃晃着走了过来。
“秦爷，皮爷让我给您捎句话：到了这里就是他的地方，来拜访就别防着他。所以之前您安排的人，我们都请去那边的汤圆铺子里喝汤圆去了。
皮爷还说，在他的地方，保证你大哥平安无事。”
李辉很郁闷，原本他是来谈事儿的，秦河这一安排人不成挑事儿嘛。可心里的话并没表露在脸上。
“这位兄弟，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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