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所这里也不是不允许拍照，只是规矩比较多。所以我们家里人也很少有合照什么的。”
许远山将相册拿给李辉，让他坐在身边。
李辉翻开第一页，就见到了许远山和一个女人的结婚照。
“爸，这是妈妈吧？”
趁着许曼不在身边，李辉也是赶紧向许远山多了解一些许家的情况。
“哎对，你妈这人和我的喜好差不多，她要是还在的话，恐怕也会喜欢你的。”
李辉仔细的看了看许远山，又看了看照片里的方佳琪，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堵在心里。
他发现许曼的长相与他们两人都不太像，只是要硬说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也就是脸型还像一点。
可毕竟这种家里的事情，也不好多问，于是便继续翻看后面的照片。
接下去的照片就有些年代感了，一共是四张，有许远山年轻时的，也有方家姐妹年轻时的。
李辉不禁又有一些奇怪，他发现方佳婷和方佳琪似乎也不怎么像姐妹。
再往后翻一页，照片的年代就应该近一些了。
左边背面的是一张许远山穿着军装，站在山上挥舞着手臂的照片，看样子那时许远山已经中年，但精神头非常足。
只是让李辉眼神一亮的是，这张照片的背景有些特殊，他举着的手下面，似乎有个锅盖天线。
李辉想着既然许远山让自己看了，就不怕被问。
“爸，这是您过去工作的地方吗？”
许远山一看，哈哈笑道。
“你不认识这地方吗？”
“额，有点认不出来，能跟我说吗？”
“秦煌发射中心，你没去过？”
李辉一听，冷汗直冒，看照片不认识，但名字它绝对知道。
这可是国内最著名的航天火箭发射中心，可惜自己确实没去那参观过。
“这是我在航工部的时候，去哪里视察时拍下来的。那里的人，可是很有科学精神的.....”
许远山说罢就给他讲起自己去秦煌省的往事，里面则夹杂着一些华夏航天发展的细节。
李辉对航天没什么兴趣，于是一边听，一边继续往后看。却发现后面两页中，照片似乎变得更老了。
看他翻到了这一页，许远山介绍道。
“这个是我父母，也就是你们爷爷奶奶的一些存照，只是现在有些模糊了。”
李辉听罢，笑了笑继续往后翻。
谁知翻开之后，里面的一张五人合照，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五人照中有许远山、方佳琪、方佳婷，而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不知是谁。
但李辉看那男人的脸，似乎在哪见过，于是便指着问许远山。
“爸，这位是？”
许远山凑过来，脸色从刚才的慈祥，一下转为了严肃。
“这是你岳母的哥哥方天林，也就是你和曼曼的大舅。
这不是嘛，佳婷是佳琪的妹妹。他是你岳母的哥哥，他身边的这个，是他老婆。”
李辉越看方天林的照片，越觉得自己见过。但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于是便安慰自己，也许大舅长着一张明星脸吧。
他继续往后翻着，之后就都是彩色照片了。里面还真的有许曼小时候去照相馆照的那种娃娃照。
许曼小时候的样子就非常可爱，红扑扑的小脸蛋，亮闪闪的眼睛。尤其是极具年代感的打扮，眉头中间还被点了一颗小红点，小朋友看起来更精神了。
“啊，这张照片是在七所里的照相馆照的。你们小时候，恐怕都是这么打扮的吧？”
许远山说着，眼神中就有一种想让许曼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可他不知道，李辉小时候住的地方别说照相馆了，出门想找个做生意的饭馆都很难。
“我小时看着其他同学都有这种照片，我可羡慕了！”
李辉这么一说，许远山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充满愿景的安慰着。
“这不是你们都长大了，生活也都变好了。想照相，随时拿出手机就能拍。
哎，我可提醒你啊，在第七所里，虽然可以用手机，但不能随便照相的。省的给自己惹麻烦。”
李辉想起刚才提到小时照片，许曼的态度和语气，若有所思。
“爸，我看曼曼小时候还是挺喜欢照相的，这不都是她的照片吗？”
“是呀，女孩子嘛，都爱穿好看的衣服照相。
可在这里住，买衣服是需要手续的。
那时我记得是她方姨给买了件花裙子，哎就在这外头的山上和田里，穿着照了快百十张照片。
只可惜留下来的就只有这么十几张。”
李辉不太明白，许远山又给他解释。
“九十年代后期虽然开放很久了，可这里的保密性使得很多建筑是不能被拍摄的。所以但凡拍过的照片，都需要审查看有没有违规。
说实话，曼曼和我一起住，确实是委屈她了。”
许远山说完，李辉赶紧接上话。
“以后我和曼曼有时间了，就多去旅旅游。也多给她拍些照片。”
接着，他再往后翻，似乎是许曼和父亲的合照比较多。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时，李辉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照片。
那照片正是哥哥留下的五张照片中，那张全家福！
他一下子被眼前的照片给惊到了，心脏猛得一抽，脸上的冷汗瞬间冒了下来。
怎么会？这张一模一样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莫不成哥哥的死真的和许家有关？
李辉下意识的调整略显急促的呼吸，却没想到身旁的许远山伸手将相册合上。
这动作让两人之间的空气似凝固了一样。
对视之中，李辉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了起来。
他在脑中仔细想着如何让自己正常一些，可依旧控制不住的想要问许远山那照片的事情。
许远山似乎也没想到李辉看到这张照片后会有这么大反应，但沉了一阵还是笑了起来。
“照片也看完了，家里的亲戚也认识了吧？”
他问话的时候，李辉的脑中正一片空白。显然在许远山的面前，他还是失控了。
“爸，您老去过倭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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